37.第 37 章掉包计（1/2）

后来，在一些场合，赵南清见过高擎几面。他和赵南清想象的相差不大，年纪与父亲相仿，一身横肉，面色黝黑，声音粗犷，目空一切。每次开口说话前，无论对谁，无论什么事，首先会发出几声轻蔑的高亢笑声，从气势上把对方压倒；说话直接不留情面，处处展现着以暴力为底气的蛮横。甚至是在与渝国太子对话时，也是如此。

赵南清还注意到，赵南雯表现得十分惧怕高擎。每次高擎高声叫她：“南雯郡主，你过来。”赵南雯都会全身颤抖一下，然后蹑手蹑脚地靠近，最终还是会和他保持相当的距离。

赵南清为此专门去夏国驿馆，找赛维达理论，他自然不承认是故意把赵南雯输给高擎的。

“那次玩得是有些过火。我也是因为对自己的射箭技术有把握，认定自己不会输，才答应高擎的赌注。只是最后一局，箭发射出去时，突然被风沙迷了眼睛，手一抖就射偏了。”赛维达解释说。

赵南清觉得他的解释简直可笑。而单是对于把活人当作奖品赠送这件事，她就不能接受，气得微微发抖，说：“所以，你就这样毁掉了雯儿的一生。”

赛维达沉默良久，才说：“对不起，我承认我有些不满，但也不是故意输给高擎的。”

“雯儿是无辜的，你有再多的不满，也不应该发泄到她的身上，她远离家国嫁给你，你就应该好好保护她。”

“可是我想娶得人不是她。”赛维达终于说，“我要娶的人是你。我辛辛苦苦地促成两国和亲，说服我的陛下答应我迎娶你，而最终等来的却是一个陌生人，我……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赵南清没法对他的难过感同身受，她依然在纠结那个问题，说：“即使这样，雯儿也是无辜的，她不是你发泄不满的工具。”

“她本人纵然是无辜的，如果她有不幸，也是你们父亲一手造成的。”赛维达的表白被赵南清无视，不太开心，于是说，“你父亲明明知道我要娶你，却把你们姐妹掉包，他失信在先，我的不满合情合理。”

赵南清斩钉截铁否定了赛维达的说法，说：“这件事，不是父亲的错。你不懂，大都有嫡庶之别，父亲理解有误，是可以理解的。”

赵南清曾结合几年前的细节，细细分析过整件事情，想要弄清问题出在哪里，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两国之间风俗的差异。夏国没有嫡庶之分，赛维达说要娶父亲的大女儿，指的是她赵南清。他不知道，在大都国，在与别国和亲这样的事情上，庶出女儿根本不会被考虑在内，会被直接无视，所以赵启宇理解的大女儿就是赵南雯。

这样谁都没有错，出错的是一些观念，风俗的差异。

可是，赛维达却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父亲知道我要娶谁。我明确对他说过，我要娶赵南清，我小时候见过的赵南清，他怎么会不知道是你，而不是你妹妹和我相识呢！但是他在呈给你们陛下的文书里，故意模糊掉了名字，造成了一种模棱两可，指代不清的情况。他故意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所谓的两国风俗差异上去，让我无从指摘，有苦难言，只得默默接受他的掉包计。我费尽心力的计划，就这样被你父亲四两拔千斤地摧毁了。我难道连不满都不能有吗？”

“不，怎么可能，父亲是不会这么做的。”赵南清不肯相信。

“不光如此，他还隐瞒了所有的事情，致使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我让他转达给你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告诉你，是不是？”

“什么话？”赵南清以前确实没有听到父亲提起过赛维达这个人。

“什么话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赛维达说，“上次在旭王府，我发现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就更加确信你父亲是故意为之了。”

“不可能。”赵南清仍然否定，说，“父亲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你只有去问他，才会知道了。”

赛维达说得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一时之间，赵南清拿不准到底是不是父亲的故意为之。如果是，她更想不明白父亲这样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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