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离开（1/2）

三月中旬，夜半时分，距渝国京城不远的庆城郊外，发生了一次地震。地震规模不大，损失也不算惨重。但是，因为距离京城不远，地震发生之时，正在睡觉的老皇帝，迷迷糊糊之中，也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惊醒之后，冷汗连连，以为自己触怒天意，急召群臣商量对策。

商量一夜无果。

第二日，庆城地震消息传来，皇帝却没有松一口气。他又联想到近一年来，天灾战祸频发，太子遇刺等凶兆，觉得这是上天在给他某些警示。思索再三之后，他决定把三年一次的祭天大典从冬至提前到四月中旬，尽早进行天人交流，聆听上天旨意，平息其怒气。也祈求上天垂怜苍生，赐福天下。

隆重的祭天大典在护国寺举行，皇帝将率众臣参加。祭天仪式繁复冗长，意义重大，前期准备更是半点不能马虎。李逾明负责此次大典的安全防范工作，进入四月，开始每天在护国寺和京城之间来往不断。

四月，护国寺的桃花又热热闹闹地开起来了。李逾明曾让徐娘问赵南清要去吗，回答当然是不去。

大典共五日，来回各一日，祭祀三日。因为离京较久，犹豫再三，李逾明还是在离开前一天傍晚，去了一趟懒云居。

赵南清正坐在回廊上的摇椅上发呆，望着那些她不再打理的盆景。有些肆意生长，已没了当初精致有趣的模样，有些已经死亡了。暮春初夏时节，天气转暖，她腿上仍盖着一条毯子。李逾明走进来，也没有回头。

李逾明在她旁边的石廊上坐下，侧身向外，一起看着那些盆景。陪她呆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问：“护国寺的桃花开得正好，你最喜欢的，明天要去吗？”

“不去。”赵南清轻轻答。

她声音很小，几不可闻。自赵南雯去世之后，赵南清没有和他说过话，李逾明原以为她不会回答，听到她出声，喜出望外。他把这当作两人关系开始和解的征兆，受到鼓舞，说：“那等这次祭天大典过去，我再陪你去，现在人多，确实不适合赏花。”

赵南清没有回答。

李逾明丝毫没有泄气，继续陪她沉默地坐在回廊上。天色暗了，丫头默默地点上回廊的蜡烛，光线从侧面投来，分立而坐的两人，影子却投到了一处。

赵南清想起，两人成婚前那个冬日，雪花纷飞，李逾明来看望生病的她，带着愧疚，也是这样久久地陪她坐着，直到天黑才离去，心里一软，说：“以前的事，就放手吧。”

她的话说得突兀，又模棱两可，李逾明拿不准是什么意思，还是说：“那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我不怪你了，放手吧。”赵南清说。

李逾明得到宽恕，欣喜若狂，转头去看赵南清。后者却面无表情，依然在盯着已湮没在黑暗中的花盆，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仿佛那些话不是她说的。

那一夜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并没有进一步的交流和和解。但是，第二日一早，李逾明还是带着欣喜和希望的心情上路了。时间一直是人生最好的良药，对那些个人无能为力的执念和仇恨有很好的疗效。他希望，从护国寺回来之后，两人的隔阂可以进一步消除。

然而，事情终不如他所愿。

到护国寺的第二天清晨，李逾明一早起床，各处检查巡视。正在检查当天祭祀的重要场所——圜丘时，发现太子带着李祥远远向他走来，他并没有不好的预感，只是心里嘀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早来找他。

“什么事？”李逾明下了圜丘，问李祥。

“王爷，王妃昨夜没有回来。我们在她屋里发现了这个。”李祥见李逾明走近，连忙说，并递给他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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