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 夺取解药(2/2)
武琼花冷笑着扬起粗壮的拳头,道:“你说凭什么,凭我这只拳头行不行?”楚江南只觉鼻子发痒,忍不住又摸了摸,笑道:“从理论上讲,我知道你的确可以一拳打歪我的鼻子,但遗憾的是,从现实上讲,以你现在的处境,想要打歪我的鼻子只怕有点难。”
他说话的时候,外面的黑暗中忽然有人冷笑了两声,跟着八个汉子慢慢的走了进来,将武琼花围在了核心。每个人看起来都显得非常强壮,远不是尖脑袋和矮胖子仆人所能比拟的。
武琼花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却又惋惜的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真的不能一拳打歪你的鼻子了,不过你别那么自信,你似乎还是忘了一句话。”楚江南狐疑的“哦”了一声,好奇的道:“什么话?”武琼花脸上露出一个捉狭的笑容,说道:“废话!”两个字一出口,他身子忽地往前一蹭,右手便飞快的向楚江南咽喉抓出。
楚江南哪料到他说的的确是一句废话,急忙侧身一闪却没闪开,胸前衣领立时被武琼花一把揪住,只须他五指再往前一插,便可将楚江南的咽喉插出五个可以冒血的窟窿。
旁边八个壮汉更没料到武琼花出手竟是如此之快,欲出手相救,却又那来得及,八般兵器立时僵在半空,投鼠忌器之下当真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不知如何是好。
楚江南恼羞成怒,道:“你居然使诈?”武琼花冷笑道:“出奇制胜而已,所谓‘擒贼先擒王’,你人再多,我只须先抓住你便可,你说是不是?”楚江南恨得咬牙切齿道:“看来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了这句‘废话’了,不过我只是没料到你身手这么快而已,看来这两年你为了我表妹的病劳苦奔波,原来这武功也没闲着。”
桌上灯光闪烁,昏黄的灯光映得楚江南的脸一片斑驳,就像夜半湾的狐狸一脸变三千,易变而不觉察。武琼花一听他提到温柔就有些恼火,厉声道:“解药呢?”
楚江南沮丧道:“看来我是不给你也不能了,不过你最后还是放开你的手吧,你的手抓着我的领口,那感觉总是不大好,怎么说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吧?”武琼花松开手,一脸的不屑。
楚江南轻轻拂了拂衣领,就好像拍掉武琼花手上的灰尘一样,然后慢悠悠的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雕花小木瓶,轻轻放在武琼花面前的桌面上,很不爽道:“一天三次内服,再好好休养一个月,身上毒性便会尽除。”
武琼花取了小木瓶,审视了一会,才叹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下毒害她,就算你不想她嫁给我,但你这样让她受尽苦难,你不觉得太残忍?”
楚江南愣了一下,心中却已在狂喊:“老子就要下毒,她爱上你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老子得不到,岂能让你小子得到?”他忽地一声冷笑,身子猛然往后一退,椅子便滑了开去。他断喝一声:“拿下,将解药夺回来!”
“嗦”的一声,一只寒光闪闪的铁手从楚江南身旁的布幔后如闪电般抓出,直取武琼花胸口。武琼花身后八个大汉见势纷纷出手,八柄刀剑齐施,分别刺向武琼花后背八处要害。
武琼花临危不惧,见那使铁手的正是楚江南的独眼仆人,此时突地从黑暗中闪出,甚是狰恶无比。
这独眼人手戴着一只精钢手套,出招甚奇。武琼花侧身一闪,从桌上跳过,避开身后八人,左手前探,往独眼人腰间抓到。独眼人铁手下压,身子后退,以为备前。
武琼花心想:“解药既已拿到,我也不与你们多耗时间了。”一脚踢翻桌子向那身后八人撞去,一壶好茶顿时洒了一滴,油灯“啪”的一声摔碎,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那八名大汉听到一张桌子夹着劲风呼呼袭来,急忙腾身躲闪,只是房内太窄,又听“唉呀”两声,有四个人往同一方向闪避时互相撞倒了对方。
待到灯光亮起时,屋内已不见了武琼花的身影,倒是那八个汉子站在门边,神态各异,一动不动的像八尊石像。独眼人上前一看,惊道:“都被点了穴道。”说着伸手将八人穴道解了,幸好武琼花点他们穴道时用的是一般手法,否则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
楚江南咬牙切齿道:“这武琼花身手果然了得,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独眼人脸色铁青,冷声道:“要不要去夺回解药?”楚江南望着门外星斑点点的夜空,奸笑道:“就算他不来夺解药,我也是要想法送给他的,如今他既然夺了去,那岂不更好?”想到表妹温柔如此了解自己,心中立刻吞了癞□□似的兴奋起来。忽然又问道:“闹了这半天动静,怎么没看到唐智那小子?”
独眼人道:“那小子是个夜猫子,好像带着阿宝和阿胜出去了。”楚江南鄙夷了一声,道:“这小子是个色中饿鬼,以前老喜欢深更半夜去撬别人姑娘家门闩,咋现在还是这德性,也太他niang的不成器了。今晚怕是哪家姑娘又要倒霉了。”
武琼花夺了解药,掠出酒楼那一刻,内心油然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激动,飞快的向镇外跑去。
此时夜色之下,月华倾泻,一条官道如匹练般轻烟薄雾的向前延展,举目四顾,远近俱是朦胧一片,带着一股凌晨的幽冷。
武琼花坐上骷髅马车,想着温柔终于要彻底解脱身上两年多来纠缠不清的毒病之苦,堵塞在心头的一块大石也不觉放了下来。也许直到这时,他才深刻体会到两情相悦的痛苦和幸福是如此息息相关,正如两个人的心,是如此不离不弃。
他赶着马车,其势如飞,恨不得一下子就能回到温柔身旁,片刻工夫便已奔出数里。
这时转过一条岔道,隐隐听得前面不远的一个土丘上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兵器交击,在这凌晨的旷野听来,格外清亮震撼。
武琼花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当道上有四人斗得不可开交,虽然月色明朗,但还是看得不大清楚。碍于这四人阻住去路,他现在只想快快的赶回去,因此也不想理会,便赶了骷髅马车准备绕道离开。
哪知忽听一个女子声音叫道:“大哥,救命,救命……啊……”大约是她呼救分神,手臂上立时被划了一刀,整个人失势便倒了下去。那围斗的三个男子见状大喜,纷纷和刀扑上,都伸手去撕扯女子衣服。
那女子吓得不住声尖叫,声音里充满恐惧。武琼花一听是个女子呼救,便不觉缓了马速。他自小深受佛道熏陶,自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人家都喊救命了,他又岂能见死不救一走了之,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弱质女流,正眼见受人欺凌。他想着不再迟疑,勒住马车喝道:“你们给我住手!”
那三个男子正浴huo焚身,闻听武琼花前来多事,更是恼怒异常,其中一人反而还跳了起来,操刀吼道:“你他ma的谁啊,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多事,给老子滚……啊……”这人话还没说完,便是一声尖叫,比适才那女子叫得还要恐惧。其他二人闻之有异,纷纷撤手跳到那人身边,喝问道:“癞头,怎么回事?”那叫癞头的瞪大眼睛盯着武琼花,结结巴巴道:“妖……妖怪……妖怪……”二人吓了一跳,跟着往武琼花望去,立时吓得呆了一呆,好半天才叫道:“操,还真的是妖怪。”三人聚胆,便定了定心神,瞧着坐在马车上的是个人,都稍稍定心了些。
中间那人道:“管他什么妖怪,先杀了他再说。”三人向来同进同出,配合默契,一声断喝,便往武琼花扑去。三人用的都是鬼头大刀,出刀直劈,颇见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