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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 青牛大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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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感慨之余,便随着青牛大师步后跟去。不多时,便来到了皇城有名的天雄寺。

天雄寺始建于契丹国初年,太祖耶律阿保机平定渤海国,将渤海国僧人迁移来上京皇城,才建成这座雄伟的大寺院。寺院里有一座露天观音菩萨大佛像,高达八丈余,气势磅礴,谓之天雄寺一大标志性奇观。据说这尊观音菩萨大佛,能慧普苍生,在座前修炼者,往往都能祛病延年,得其大乘。但是否如此,却无说证。数十年下来,无数修行者竟至绝迹,毫无延年益寿可言。不过唯一的例外,只有青牛大师得寿高祥。至于是何因缘,却无人知解,也许也只有老天知道。但青牛大师的伟大尊荣,却被人化入了契丹民族的古老传说,说他是契丹族先祖“青牛”图腾的化身,才因此受到世人尊敬。

此时已是午后时分,寺院内一片祥和的静谧。唯有那尊大佛在阳光照耀下,显得佛光四射。

青牛大师站在大佛前,便即宝相庄严,毋庸置疑的口吻道:“你们先去用些膳食,有什么话随后再说。”随即吩咐前来随侍的知客僧道:“阿难,你带他们去吧!”言毕,闭目颂经,不再理会旁人。

那叫阿难的知客僧生的尖头秃顶,唤作阿难,似乎受了天生的磨难,恭声应答道:“是!”又对众人道:“各位施主请随阿难来吧!”

众人望了一眼青牛大师,见他轻吟梵音,宝相华硕,知不可打扰,只得随阿难前去。寺内占地甚广,建筑华伟,行于其间,只觉静寂不见人影。

方天忽然问道:“大师,你这寺院有多少人呢?”阿难头也不抬,答道:“才二十几人。”众人大奇,如此宽大的寺院,不说僧众成千,百余人总该有吧?岂知知客僧说来竟只二十来人,实是难以置信。萧瑶曾随哥哥来过寺院,自知阿难并无虚言。但为何僧人如此之少,却也是不得而知。

那阿难见众人神色见疑,轻轻“哼”了一声,说道:“青牛大师曾对我们说,在世人眼中,只以为拜佛修行,非是寺庙里剃度的和尚。但他们却不知,道法自然,境由心造。我们参佛修行,修的非是这肉身臭皮囊,而是一念的行为心性。所以,无论是苦海无边,或达于彼岸,又何须因地而制?”他这话中之意,显然是说,无论是寺内寺外,我们都可以修行佛法,而并非以僧人多少来显示寺庙教化的昌盛。也因此可见,契丹的大乘佛教盛行,已然广泛于民间。

众人不免惊叹,才知青牛大师果然是不同于一般。

阿难领着众人来到客房,略微交代几声,便神色逶迤的去火房准备斋食去了。虽然他神色不忿,想是他自恃身份,觉着居然还要侍候这些大闹上京的南朝悍匪,定然是心底老大的不服。众人也不以为意,本来从昨晚大闹天牢起始,连番激战,大伙儿早已又累又饿,如今难得有这么一个安静之地得以憩歇,哪怕后续多险,那也是再好不过。

此时萧府护院武士,除了两名跟随萧贵去助援不通和尚和陆芳华而生死不明外,九人之中仅存那背负木婉兰的一人。这人将木婉兰放下,对萧瑶道:“瑶姑娘,既然有青牛大师出面,想必也没有什么危险了。如今贵哥和两位兄弟生死不明,我得去探探情况?!”萧瑶知道他们之间有着无比深厚的情谊,自是不便阻拦,可是要让他一个人独去,还是十分不放心。这人故作轻松的笑道:“瑶姑娘,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萧瑶只得道:“那你千万小心。”这人道:“知道!”又对武琼花恭敬的道:“武大爷,瑶姑娘就拜托你了!”武琼花道:“放心吧。你也一定要安全回来!”这人悲沉的点点头,又向方天道了谢,随即大步而去。

武琼花暗暗赞叹,瞧见萧瑶神色憔悴,心下疼惜,便上前好生宽慰,道:“四妹,事已至此,一切还得保重身体要紧。有什么事情,我们日后再来探计。”萧瑶迎着他关切备至的目光,感激道:“大哥,谢谢你!”武琼花默然颔首,转头对方天道:“方兄,那燕赵双飞也算是个人物,但如今柯震雄死了,这女子咱们可不能不救。”方天知道武琼花这是尊重自己,是以事事征询,心下也是极为敬重,道:“那是当然,不过那褚初年说他们中的是‘悲酥清风’,也不知是什么mi药,既说道闻风死醉,又无解药,只怕不易得解。”武琼花道:“一切尽力而为吧。”又对萧瑶道:“四妹,可有方法解了木女侠身上的毒药?”萧瑶瞧了木婉兰一眼,道:“我起先还以为是‘泪水寒’的‘清风醉’,如今看她泪眼迷离,这毒果然是不同。若然以我师门‘十二香’之法,就算可解此毒,但也非一时半会之事。”方天听她说到“十二香”解毒之法,大为惊讶。

武琼花道:“那可怎么办?看来也只好待会去求青牛大师设法施解了,说不定青牛大师总有良法。”萧瑶道:“大哥不必着急。有一法或许可试!”武琼花道:“什么方法!”萧瑶道:“每个门派的毒药迷yao,其配制方法万千,但无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要千方百计的使得中毒之人根本无法解毒,哪怕你内力如何深厚也无法逼毒出来,只有这样方才是成功可取的。”方天道:“不错,萧姑娘说得对极了。每门每派之中,都极力保持自己本派独有的特色,在武功、暗器、毒药等方面出奇制胜,尽一切所能做到更狠更绝更霸道。一般来说,每派在药剂方面,都达到了无法以别门解药或是内力逼解的极性。”

萧瑶走到武琼花面前,说道:“大哥,我们‘契丹万香堂’的‘胡香酥骨散’,这一点可以说是做到了极限,中毒者任你如何高深的内力,都是无法逼解出毒性。但大哥可记得在太原王家堡,我们都中了耶律芳的‘胡香酥骨散’,而偏偏大哥你却能以内力逼毒……”方天拍手道:“啊,萧姑娘的意思是要武兄以内力解毒?对极了,武兄,你的武功之层出不穷,内力之深厚奇特,实是大开眼界,说句不客气的话,依我所见,就是恩师和青牛大师只怕也不出其右。”萧瑶道:“这话一点也不假。昨晚在天牢时,我哥哥本来是中了‘胡香酥骨散’动弹不得,可他却能突然起身重创王洛丹,想必也是得大哥神功相助了。”

武琼花道:“不错,我当时也是情急之下才不得已试一试了,不想竟真能逼毒。”萧瑶道:“这些天来,我虽然无法体会你内力的变化,但刚才在天雄寺外,你抵御飞箭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从你身上现出天龙八部的幻象来,可见你的内力已超越了江湖中所有的门派。”顿得一下,又道:“江湖各门各派内功心法不同,其本性便也各异,或走纯阳一脉,或趋于阴柔一路,却从没有哪一派的内力能够达到刚柔并济,阴阳同出。所谓阴阳相合,尽生无极。或许也只有你这样的内功心法方才能达于无极之境,就像在天牢里你能够隐身一样。所以,如果我没有料错,大哥你的内功必将催生万物,无所不能。所以你既能逼解‘胡香酥骨散’,定然也能逼解这‘悲酥清风’,不妨一试,便知分晓了。”武琼花道:“也好,成不成先试一试再说。”

当下走到木婉兰身前道:“我现在来为你解毒,如有不敬还请见谅。”木婉兰虽然不能动,但是还能说话,毫不领情道:“你动手之前你得知道,不管你为不为我解毒,那宝刀我只要有一口气在,那是非夺不可了,到时莫说我忘恩负义。”武琼花倒颇为惊诧于她的执着,微一疑顿,却也不加理会,只是说道:“你一意执着,那定然是有你的原因,但我救你,也是我们的江湖同道的道义。有什么事,我们可以随后再说!”便将手掌心对准木婉兰的背心。萧瑶道:“大哥,你这内力奇特,若然掌控自如,何不在她‘百会穴’一试?”

方天暗暗一惊,心知“这‘百会穴’乃人身生死大穴,若以内力压顶,何其凶险?不过若是妙用得当,自可化险为夷。他知道萧瑶精于医道,既然她有此说,定然是别有其理。但他却不知武琼花的“飞天内力”,乃出自飞天神女,其通阙之处绝非江湖各派内功所比。

武琼花与萧瑶相处日久,曾听过萧瑶对医道的述解,何况人身“百会穴”,其性属阳,又于阳中寓阴,最为奇特,故能通达全身脉络。这一特性与武琼花的‘飞天内功’极为相合。所以萧瑶贯于这一特性,大道出奇的要武琼花从木婉兰“百会穴”着手逼毒。

武琼花毫不迟疑,伸出右掌往木婉兰的头顶按去。木婉兰虽然心有准备,但也忍不住神色一变。她是练武之人,深知这其间祸藏风险,若是武琼花稍有差池,自己便命不保矣。哪知武琼花一掌按下,她只觉一股温热的真气宛如娟娟细流一般由头顶“百会穴”往全身流去。过得一会,真气通过脉络通达于各个穴道,逐将蕴藏在体内的毒性逼赶,不断从皮肤毛孔随着汗水渗出。木婉兰暗自惊佩,始悬的一颗心终是放了下来。又过得一会,她只觉神目清明,体泰舒展,身上的力道宛如细水入流一样,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汇聚起来。武琼花又输送了一阵真气,方才断然回掌,微声道:“木女侠,感觉如何?”

木婉兰却不作答,略微抬头望了他一眼,忽然抬手疾然往武琼花腰际点来。武琼花赫然一惊,但所幸他体内“飞天真气”流转,气随意念,便自然而然的抬手格挡。木婉兰的武功毕竟不差,功力一恢复,反应倒也神速,立时腾身而起,挥掌反击过来。瞧她的出手,大有要将武琼花一击必中之势。

可是她情急之下,过于浮躁,一击不中,便已是失了先机,后面要想制住武琼花,自然已再无可能。方天和萧瑶也不着急,只是退开一旁,并不出手相助。

木婉兰一连使出几个凌厉的招式,都未能击中武琼花,情绪似乎显得极为暴躁,出手更是不顾一切。武琼花连连避让,退到靠壁处使出“凌波微步”又跳了出来。木婉兰见始终无法击中对方,不禁又气又急,悲嗷一声,发疯似的又扑了过来。武琼花侧身闪开说道:“木女侠,‘璧玉七星刀’并未在我手上,你就是杀了我也是枉然。如果你有什么苦处,说出来就是,看我们能不能帮助你?”木婉兰一怔,不觉停了下来,痴怨缠杂的望着武琼花,踌铸片刻,忽然顿地掩面痛哭。

三人都觉惊诧,也不知木婉兰如何突然哭了起来。萧瑶上前微声道:“木女侠,我不知道你心中有什么痛苦,你不如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助你的。”木婉兰摇摇头,显得无比的无助而痛苦,道:“你……你们帮不了的……帮不了的。”萧瑶望着她绝望的神态,心下恻然,道:“为什么帮不了?你不说又怎么知道帮不了?”木婉兰惶悚的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萧瑶,神色数易,突然像是充满希望似的道:“你们……你们愿意给我‘碧玉七星刀’,是不是?”萧瑶道:“你告诉我们,你为什么非要抢夺宝刀呢?”木婉兰神色惨变,显得无比恐惧的道:“不是我们非要抢夺宝刀,而是别人逼我们夺的,要是我们不夺得宝刀,他们就……就会杀死我的女儿!”

三人都赫然一惊,不觉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想:“这中间果然是有内情。想以‘燕赵双飞’的身份,有什人么会逼迫他们来拼命抢夺‘碧玉七星宝刀’呢?瞧她如此恐惧的神色,只怕这人来头不小。”

木婉兰又道:“那是在今年的青城‘卖刀大会’上,我们夫妇被朋友邀请去参加过,回来以后大约过了一个月,我和我丈夫带着七岁的女儿去襄阳走亲戚,不想在襄阳城外遇到一伙人。这伙人都穿着白色服饰,甚是古怪。他们其中有一人,穿着一件阔大的袍子,将整个人都包裹在袍子里面,以致连脸面也无法看到。当时这些人拦住我们,问了我们姓名,随后便二话不说的动手来攻击我们。这些人一拥而上,我们夫妇又岂能任人宰割?当时立刻还手迎击。他们虽然都武功不弱,但还是敌我们夫妇不过。那白袍人站在旁边,起先一声不吭,这时便喝令他的同党退下,自己一人来斗我们夫妇。”说到这里,虽然可以想象当时自己夫妇二人身陷敌阵之中的那种顽强神勇,但却毫无得意之色,这时脸上反而极为惊怖,仿佛当时噩梦仍在,微微哆嗦了一下,接着又道:“这人武功可是高得出奇,一上来也不知使得什么怪异的武功,不出十七八招,便点了我们夫妻穴道。我们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更不知和他们有什么仇怨,只道是死也是死个明白。哪知这人只望着我们夫妇嘿嘿一笑,便走到我女儿面前。我们只怕他要害我女儿,又气又急,可又无可奈何,只得大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杀我们来动手就是,何必不放过一个孩子?’那白袍人又冷笑两声,那冷笑声可是冷得吓人,就好象天山上的百年冰雪般寒冷。他说道:‘你们急什么?据说你们夫妻曾去过青城‘卖刀大会’,想必你们对这‘碧玉七星宝刀’也是动心了,是不是?哈哈,那我姑苏慕容今日来给你们夫妇加把油,好不好?”他也不等我们说话,便抬手在我女儿面前一弹,我女儿身上立时就着了火似的,我们摸着都烫手,不大一会,她身上衣服都冒出烟来。”

三人都是一惊,也不知这白袍人使的是什么功夫。木婉兰望了他们一眼,又接着说道:“随后那白袍人对我夫妇二人说道:“这是我姑苏慕容的绝技神功‘天山烈焰掌’,中者每十天发作一次,一次比一次烧得厉害,直到烧得体无完肤,这种痛苦绝非常人可以忍受。如今你们的女儿中了我这‘天山烈焰掌’,除了我姑苏慕容,天下间无人可解。所以你们要救你的女儿,就当设法去夺得‘碧玉七星刀’,然后前往姑苏燕子坞来找我,以价值连城的宝刀来救你们的女儿,那是何等金贵?哈哈哈!’这人说着大笑三声,便带着手下飘然而去。

三人听到这里,无不惊愕。

姑苏慕容氏在江湖上虽说是一个世代相传的武林世家,但由于他们祖上并没有爆发出几个厉害的人物,是以其声名并不怎么响亮。到得这一代时,慕容家的主人慕容初不知为何却频频在江湖上活动,方使得平淡无奇的慕容世家逐渐为人们所注意。

武琼花和萧瑶惊奇的是,没想到慕容家竟然也因为宝刀而卷入了抢夺的大潮中来。他们在柳庄认识慕容家少爷慕容锦,这人看起来一副文弱之像,要说他们为了抢夺宝刀而如此不择手段,实在令人无法相信。而方天之所以惊愕,却是因为据他所知,在慕容世家的武学的历史中,似乎还从没有人使得什么“天山烈焰掌”这门武功。想来以木婉兰所描述,既然能在十来招就击败他们夫妇的武功,而且谈笑间就施以灼热的烈焰功,想来必然是非常的厉害。那么会不会是慕容家什么人近些年来在暗中参悟到了一门极霸道的武功呢?方天立时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萧瑶忽然道:“木女侠,这白袍人只怕并不是姑苏慕容家的人。”木婉兰一怔,不解道:“为什么?”萧瑶道:“你想,这白袍人既然口口声声自称是姑苏慕容家的人,他如此自昭身份,我看他并非是彰显本身的自负表现,而象是有意要让人知道他是姑苏慕容家的。既然是有意,那也就不必在乎别人看到他的面貌。可是他却藏身于白袍里,这非是他奇怪的习性,而是不让别人看到他的面目,所以这言之于行,不就十分矛盾了吗?”方天赞同道:“不错,萧姑娘说的极有道理。我看这白袍人便是有意要嫁祸给慕容家。”木婉兰想想也觉有理,不禁心中怵怵,道:“可是……可是他却又为什么要我们夺了宝刀送去姑苏慕容家呢?”

就在这时,阿难带着一个小沙弥送了膳食来,他走入屋内,目光落在木碗兰面上,不觉微微一诧,显得有些惊异,道:“这位女施主可以动弹了吗?那倒很好!”随即又寒暄几句便慈马木悲的退了出去。

到得傍晚,气温又转严寒,漆黑的寺院内显得极其幽深旷远,大殿里隐隐传来声声梵音,却是寺僧晚课修行的时候。

阿难来对众人说道:“青牛大师有请诸位施主。”众人休息得一个下午,这时精气体力早已复原,闻言青牛大师有请,知是要见分晓的时刻到了。想到方天须见之人,未免忐忑,却谁也无法猜出。

青牛大师端坐在露天大佛前,青砖席地,不畏严寒,这是他几十年来风雨无阻的习惯。众人大为敬佩,心道:“只有历受非常之苦,方得高端之道。”青牛大师看到武琼花到来的时候,方才停止手中的功课,站起身来问道:“凡夫之人,命运中都有定数,你们相不相信?”

众人相顾讶然,不知青牛大师怎么会有这么一问。青牛大师微微一叹,道:“人之历劫,天数使然。有好多事情,你明明知道,却根本无法改变。哪怕你竭尽全力想要改变结果,但事情往往到头来还是绕个圈子又回到了固有的结局。”他的语气陡然间变得无比的苍茫、萧瑟,无奈。

武琼花道:“大师,弟子愚钝,一切还需大师提点!”青牛大师苦笑道:“施主谦逊了。所谓愚者自明,钝锐锋芒,各得其撄而已。昨晚闻得施主一声‘魔音狮吼’,势必远而摧其魄,真乃青出于蓝了。”武琼花双掌合什,卑恭道:“当时实属迫不得已,还请大师见谅!”青牛大师道:“我师门并无‘魔音狮吼’,这可是我师弟霍东昔年在珠穆朗玛峰的一番巧遇,方得成这门神功。后来也因此威震契丹。再后来赵匡胤陈桥兵变自立为帝,我师弟身为绝地武士,才受命避走敦煌,化名霍怀周。”

武琼花念起师傅,感伤不已。但听到青牛大师说起师傅当年是受命避走敦煌,不觉略微惊异。是不是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这些话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听师傅说过,但师傅既然从来不提,或许是因为时过境迁,一切都不再重要了。这种心思在武琼花心里也只是微微一念,便不作深想。

青牛大师道:“你们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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