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借路鬼哭林遇山匪(1/2)
峰似波澜,连绵不休。
日头渐渐升高,露水蒸发,空气中散发出草木熏染之清香。
李小面躺在板车上,用斗笠盖住半边脸,也顺便遮住晒到脸上的日头。而胡二饼挥舞着鞭子,驾驶着骡子颠簸前行。
这辆骡车是租赁的,后边是用大大小小的碎木板拼凑成的板车,木板上边连毛刺都没磨平,坐在上面很是扎人。
李小面是个身子虚弱,皮肤娇贵地很,摸上去时指尖就被木屑给划伤了。
胡二饼忙取过李小面的手指上药,并用干净的纱布缠好。
胡二饼常年备着药,这些伤药是常备的。
胡二饼给李小面包扎时头微微低垂,阳光从他脑后投过来,在他细密的长睫毛下边投下阴影,又打在侧脸颊上照的这光明处肌肤如羊脂玉般温润,半灰半黑的阴影与温润的羊脂玉境界分明,竟有股惊心动魄的美丽,也柔和了胡二饼面无表情的冰冷。
李小面居高临下地望着胡二饼,竟从他面上瞧上股温柔的味道。
李小面知道这是错觉,胡二饼谨恪规矩,不敢僭越半步。
胡二饼给李小面包扎好,又从后院取出枯草稻草来,一层一层铺在板车上面,最后又取过一张方布,盖在稻草上。
“小面,目前的条件只能做到如此,暂且忍忍。”胡二饼放手,又回到李小面身边。 “不,胡二饼,你太棒了。”李小面毫不吝啬的夸了一句,胡二饼面无表情地红了脸。
李小面绕着骡车走了一圈,眼底兴趣盎然跃跃欲试。
李小面驾驶过宝马,也被人牵着绳缰坐过马,就是没驾驶过骡子。他赶在胡二饼之前拿起鞭子,对胡二饼哟呵笑道:“胡二饼,小面我的副座只给你坐,小面我也只给你一人当车夫。” 他高高扬起鞭子,看着鞭子就要落到骡子身上。
胡二饼眉眼微动,眼神微起波澜,他没制止李小面的动作,哪怕他明知李小面这番会惊骡。他的职责,是护住小面的安危。
思及之前小面说的话语,胡二饼心敞着蜜,现在又多了一个,满足小面一切要求。
胡二饼专心致志地,时刻准备着护住小面的安全。
李小面高高扬起的鞭子又落下,他抬起腿跨过把车,做到车辕上,招呼胡二饼上来。
胡二饼一跳,坐到李小面身侧,身子微侧。
这是个保护的姿势,胡二饼做起来无半丝刻意,说明胡二饼时刻把李小面放在心底。当然,李小面这个现代人是不懂这动作的深层含义,他以为胡二饼恪守礼仪。
他毫不客气地推推胡二饼,一指后边稻草铺成的床铺,道:“你去那边坐。”
“我陪着小面。”
出乎李小面意料,胡二饼并没有以大道理试图说服他,而是说了这么一句感性之事。
李小面难得不自在,他清咳了一声,偏过头抿唇笑了一下,再转身望向前方时,一脸严肃,“行,那你坐好了。”
李小面一抽鞭子。
骡子磨了磨后蹄,没走。
原来李小面第一次驾驶,掌握不好力道,怕抽得太用力骡子发狂,可是骡子习惯了重鞭鞭策,李小面的轻轻一抽,骡子不痛不痒,自然不会以为这是前行指令。
李小面再次清咳一声,强行挽尊道:“我是在试,这鞭子好不好用。”
胡二饼没戳破李小面的话,一本正经的附和了一句“嗯”。
李小面扬起鞭子,道:“坐好了,我这次开始运鞭驾驶了。”
“嗯”胡二饼依旧应了一句。
“我真的驾驶了啊。”李小面怕被胡二饼看出自己露怯,重重的甩了下去。
这股力道又太大,骡子痛得“咴——”的一声长嘶,迈步猛朝前冲去。
李小面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整个人直接朝前倒去。
胡二饼气沉丹田,左手抓板车,右手一捞李小面,把李小面放倒躺在稻草上。
“小面,抓牢板车。”胡二饼用力一按车辕,从车辕上飞身而起,两脚蹲在了车辕座位上。 李小面在稻草上随着不平的路翻滚,好几次颠簸悬空,差点被抛了下去。李小面死死握住板车车旁的扶手,强忍住颠簸的眩晕望向胡二饼,道:“胡二饼,快,快制止那骡子。”
他的声音因为颠簸断断续续不成长句,但胡二饼听懂了。
胡二饼道声“小面,得罪了”,从李小面手中夺走长鞭,用力一拉缰绳。
骡子被那巨力勒得仰天而翻,前蹄在空中踢了几次,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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