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毒妇童养媳之莺儿(1/2)
皇帝要比做齐王的时候忙碌,起码莺儿有点转变不过来,原本在府邸里,每日清晨王爷去练武,然后用膳,晌午多半在看书,夜间下棋,闲暇的时候居多,现在呢,完全打破了常规,早朝后练武,但时间压缩了一半,随后就会见大臣,中午用完膳开始批折子,一直到深夜,三更的梆子都响过了,御案前的男人还拿着朱笔批阅,莺儿头几天抽空了还劝劝,这几日就闭了嘴,因为较远的几个县城都发了洪水,皇帝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薛垣这阵子比较安稳,不曾来撩拨莺儿,只不过碰巧见着的时候能故意的打个招呼,或是文绉绉的行礼,隔着几步台阶,莺儿一身暗红色的太监服于上,薛垣的品阶已经是尚书令,点头示意了,温言软语,“满福公公最近可得万事小心,一着不慎,就会成为本官的阶下囚,先说好,本官会非常非常用力的。”
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在那段还未进京赶考的比较躁动的年纪,是荒唐无度的,这种话,每回莺儿都听不得,非的扭着劲儿不让他得逞,然而,时光一去不返,现在的莺儿,早已没了当初的单纯。
拂尘划了个圈,撂着眼皮对他,神色傲慢且轻待,小嘴里吐出来的话非常的不招人听,“咱家还是劝大人莫张狂,若是有人一纸弹劾到了圣上那,咱家可最会落井下石的。”
夫破人之与破于人也,岂可同日而言之哉。
现在的莺儿,薛垣最不该的是拿以往的视角去对待她,然而,这位助齐王成就大业的人,已经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果然,弹劾的奏折是真的有,皇帝的耳目众多,稍后就知道了二人曾对话过,所以,当莺儿端着补汤进来的时候,皇帝问她,“若是有人被蒙蔽了,该怎样让他清醒?”
莺儿放下,回头随意的答,“那要看圣上的意思,要是还有用,惩戒一番,自然知晓冷暖,若是无用,圣上还不如匀个空把这碗大补汤给喝了。”
最后一句,带着女儿家的娇俏,狡黠的眨眨眼,手心摊开,上头躺着个银匙。
男人前倾身体,拍了下她的大盖帽,伸手接过去喝了,莺儿看着他高兴,自己也高兴。
虚度几月,天寒地冻,夜间黑的早,莺儿把床暖了,起来去把灯芯挑挑,见案前的帝王还在勾勾勒勒,忍不住又去劝,“圣上,该就寝了。”
男人低垂着眸子,侧脸隐下一片的暗影,闻言未动,唇掀,“你先歇吧,让纳福进来伺候。”
莺儿叹口气,继续陪着,她作为福字辈的老大,务必得身先士卒。
隆冬之日,薛垣仍旧每天进宫,多因政务繁重,更为的是能与景阳宫前的大太监多说几句话,这种求而不得的妄念,已经深深植入他的心中,以至于,对于别人的示好完全视而不见。
京城中最近的谈资雅事是刚从封地回来的昌乐公主,因长于蛮夷,难免性情比较开化,金銮殿上受封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儒雅俊朗的薛垣大人,皇帝自然喜闻乐见,大手一挥,让他们同去别院进行冬季赛马。
老辈都讲,入冬打猎打的多者,则一冬不愁,若是稀少,则忧虑年节,所以,定例的每年冬至别院打猎,皇帝今年宣扬节俭,不准铺张浪费,所以,莺儿就得多做准备,从开始就没闲着,薛垣趁个空,可算逮着她,两人隐藏在帐篷后边的枯树后,深红色的人影强悍,压制的她丝毫动弹不得,唇挨着底下人儿的耳垂,慢腾腾的边吹气边说话,“我的莺儿,就喜欢你这副硬气的样子,令我情难自禁,爱不释手。”
反手挣了下,咬牙提醒他,“薛大人,圣上可离不得咱家…”
薛垣却全然听不见,疯狂的拧着她想低头封了那张蕴红的小嘴,偏得她挣扎的厉害,一脚踢他膝盖上,张嘴冲着男人裸露的手背咬下去,随后解脱了,退后几步站到宽广处,呸呸呸冲着地上吐几口,理了下衣襟上的抓痕,恶狠狠的瞪他,语气急促狠厉,“薛大人今日的为难,咱家定然铭记在心。”
说罢,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薛垣站在原地一直遥遥的望着影子都没了,才垂眸发笑,爱恋般低头舔了口手背上的牙印,埋在暗处的面容邪佞悖生。
昌乐公主从小就有主意,且与这个亲哥哥并不亲近,这回相中了驸马,自然得先派人去打听一番,得了准信儿,心头颇美的想,真是天赐良缘,随后打猎的时候,她更是亲自跑到要下场的薛垣身侧,从宫女手中拿过一个金制箭筒,单手递给他,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回去主帐等候。
却说薛垣,他本是文官,动动嘴皮子的活计,偏得被皇帝大手一挥,要在这寒天冻地的日子里骑马灌凉风,他没什么要邀功领赏的念头,干脆就放任马儿自己跑,随后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打马回去。
昌乐公主看着大多数的武官都满载而归,心有点焦急,抬头瞥了眼如佛家入定般的皇帝哥哥,没法子,站起来自顾自的出去等候,所以,当薛垣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簇拥里的公主殿下,利落下马,收紧下颚躬身一揖,若不是被莺儿撩的起了好胜较真的心性儿,对于这个主动送上门的,他还真应该好好利用,心思不过斗转间,昌乐公主眉目含情的直直望着他,完全不加掩饰的爱恋让男人倍受鼓舞,可他实在分不出精力应对,敷衍行礼后,转身往大帐里去。
莺儿见着皇帝把笔撂下,连忙端着参茶让他呷一口,后退两步站到他身后,两手有规律的按摩肩膀,男人的肌肉硬实,她得使老大的劲儿,不大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前方的男人好笑的摇摇头,示意她退下。
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可莺儿觉得,皇帝陛下那是千个万个的好,谁都比不得。
薛垣进门后,眼神首先定在那抹暗红色上,随后才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同皇帝行礼问安,简明扼要的说明此次打猎的心得,他其实没什么紧要事,就是想往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跟前多凑凑趣。
昌乐公主是随着进来的,她是越看薛垣越喜欢,尤其是那股不卑不亢的劲儿,此刻并排而站,左手轻拉了下他袖口,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倏的跪下,声音掷地有声,“昌乐爱慕薛垣大人久矣,心驰向往,非君不嫁,因此,恳请皇帝哥哥赐婚,若是您不允,昌乐就长跪不起。”
圈椅里的皇帝松了皱紧的眉头,手指轻点她,“胡闹,你这是在威胁朕?”
昌乐可不怕他,抬起头怨愤的望着主位的方向,“你在京城里舒适享乐的时候,可曾想过在那等一毛不拔的破地界里还有个你血脉相连的妹妹,我受了那么多年的苦,现在不过就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贵为一国之君,竟然还推三阻四的…”
莺儿下意识的站出去一步斥她,“放肆。”
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直至一片安静了,她才反应过来,噗通跪下,有点脱力的告罪,“奴才该死。”
薛垣看见她膝盖着地,心脏也紧随着收紧,袖袍下的手掌蓦地攥拳,瞬间也跪下,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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