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贱妇前言继女儿之婉容(2/2)
这句话是冲着大夫人说的,绝情的意味非常明显,偏得某人完全听不出,周姨娘自诩美貌,本就是侯府中的独一份,此刻竟然突然站起来,往永宁侯身上一歪,径自抱住了男人的脖颈,闺房之中,秘话甚多,显然当初多半也是哄着爱着的,这会儿子情潮褪去,女人仍旧满面霭红,依偎着结实的臂膀,脉脉含情,“爷当年可说过,妾就是没规矩的人啊…”
永宁侯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人如此肤浅,甚至于对她的靠近都觉得无比厌烦,伸手将人一把推开,不及她再说,吩咐下去,“此妇心思狠毒,于后院争斗中下毒将隋姨娘致死,本念其侍奉多年,网开一面,未料女子蛇蝎,竟欲诬陷他人,今,已是不惩戒不成,一百硬板下去,若还有气息,当为佛祖慈悲。”
小厮都是做惯了的,几步上前让人没了声音,随即拖出门去,徒留大夫人没滋没味的站着不动,她已经不知道侯爷身边来回多少面孔了,罢了罢了,反正她的地位不动便是,男人没发话,她也不敢告辞。
里头的婆子轻手轻脚的给婉容喂粥,她听的见外头的声响,但就是反应不过来,一口一口的抿着,眼睛定在床头的雕花上,外头又传来那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他说,“夫人谨记,婉容当我亲女,若再有一次,你自知道后果。”
妇人深鞠下去,矮声应答。
随着男人又拐进屏风,大夫人才直起腰抬头,深深的望了眼层层叠叠的里间,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春很快席卷各处,婉容是最直接感受到的,她睡的正香呢,突然被人捏着鼻子不让呼吸,只能哀怨的睁开眼睛,湿漉漉的控诉他,男人见着她醒了,长臂一伸,将人整个抱在怀里,手掌轻拍她的小屁股,语气宠溺,“婉婉是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快,绣娘来了,给你做漂亮的新裙子。”
怀中小姑娘秀气的打个哈欠,温吞的哼唧,她还困呢,男人抱着她摇啊摇的,径自去了外间,拿了温帕子给她擦擦脸,耐心的又说,“醒醒,嗯?你最喜欢的板栗酥,我特意奔南道去买的,乖,起了啊…”
许多人都应该有个梦,是你最不愿意醒来的,恰巧,婉容的梦,就是永宁侯。
绣娘踌躇的站在隔间等待,她才给府中的大姑娘二姑娘做的衣裙,怎么又做?难不成是尺寸错了?还是做工不好?
永宁侯抱着人,一口一口的喂了多半碗饭,才唤了绣娘进来,她是专门给达官贵人家里的裁制裙裳的,以往多半是去后宅,今个头一回进的前院,略微局促的行礼问安,双手叉于腹部,不敢抬头四处张望,及至上首之人沉沉发话,她才敢平视对方胸前。
然而,男人并没有对她说话,而是对着怀中扭捏的小女孩,女孩家的头饰很漂亮,那种闪亮亮的珠子,晶莹剔透的带着彩色,身上就简单的绫白的寝衣,此刻有些松垮的随意挂着,显然是有点大,小嘴嘟囔着什么她没听清,下意识的又抬了几分眼睛去细瞧,真是个漂亮又精致的孩子,怪不得侯爷如此宠爱,只见男人被她说的话给逗的哈哈大笑,随后点着她鼻头做出承诺,“行,都依你,小淘气精。”
小女孩兴奋的呜嗷一声搂紧了男人的脖子,亲昵的顶顶额头,脆生生的答应,“一言为定。”
急吼吼的小模样硬是让永宁侯爱的不行,为了这个小家伙已经告假两日了,今个儿说什么也得去当值,给她放屏风后的美人榻上,回身冷声吩咐,“好生伺候,若有一丝疏忽,小心你的招牌。”
绣娘忙俯身连声应答,等玄色衣袍掠过门槛,才小心翼翼的堆了满脸的笑意冲着榻上的方向询问,“小主子喜欢什么颜色?最近新纺的青色或玫粉色,都特别受贵人们的喜欢…”
她自顾说着,榻上的婉容已经把思绪飘远,不过两日间,她似乎长大了,原本任由她自生自灭的处境因为这个像爹爹一样的男人给解决了,若是,娘亲和迎梅也在,那就更好了。
小孩子的心思转的奇快,稍微伤感一会儿,就兴致勃勃的去挑衣料子和款式,只不过晚间的时候还是不敢自己一个人睡,非得等到永宁侯回来才行,而永宁侯也确实惯着她,每日同吃同宿,一月间竟一次也不曾踏足后院。
几名妾室都聚集在大夫人那理论,虽说侯爷是不太好女色,但以往闲暇总能有几日雨露,这可好,她们一帮子都牟足劲想生下个儿子呢,结果侯爷不来,一切不就都成了空想?
大夫人对于上次处死周姨娘的事仍旧心有余悸,她拿不准侯爷的意思,既然把迎梅处置了,又为何…
即便看不透,她也得做个表率,一日,听闻侯爷回府了,忙收拾好去前院,结果还是扑了一场空,小厮说侯爷直接把三姑娘接走去瞧花灯了,指不定多长时间回来,大夫人眸光微暗,三姑娘?</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内心的纷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
在他的内心有很多愿望同时要求被满足,
相互之间产生冲突,宁静就被打破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设置一个顺序。
——曾奇峰《你不知道的自己》
恩,干了这碗鸡汤…</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