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带着飞蛾扑火般不明所以的壮烈……（1/2）

高三伊始并非故事伊始，只是春天的寒意刚刚从空气中消散，一切一切都新鲜得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镇可乐一样，冒着气泡，刺激又醒神，因为已经是高三了。

因为这是高中惊喜又繁忙的最后一年了，因为这是所谓的决定命运的关键一战。

这样的说法在S市其实不算特别流行，因为S市是沿海的发达城市，总有许多人秉承着学习不好就出国留学的“先进”理念。

所以苏安安可以趴在桌子上，把牛奶盒子吸到变形，再吐出来一口有点臭烘烘热乎乎的奶味气息，然后懒洋洋地掀一掀眼皮，把自己吃不完的早餐递给韩东离。

“你吃了吧，我吃不完啊～”她软软地说，其实她的声音偏冷，利落强势，用这样的语调讲话不免有些奇怪。

韩东离沉默地将饭盒接过，眼底化不开的情绪都被他的一副镜片隐藏在其后。

这叫苏安安的目光一暗，不舒服地移开。这个人被她称为罪恶，她犯下的罪恶。

教室的钟表指针才刚刚指到七点一刻，时间还很早，教室中没有几个人，冷冷清清，带着不需要言明的暧昧。

多么的冲突，暧昧应该是带着温度的。但是苏安安心里太过明白了：什么叫喜欢，什么叫无聊的消遣。

不愧疚是不可能的，但是看一眼泛白的天空，当心中空落落的感觉重新席卷全身的时候，苏安安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找点新鲜吧！

乱七八糟复杂的关系或者启于罪恶的得意可以让自己暂时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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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言子澈吧……有时候苏安安会劝自己。

不可以！

苏安安永远都忘不了言子澈，只能偷偷再偷偷地想着他，哪怕现在环顾整个教室都不能再看见那一双带笑的眼睛。

其实苏安安也不知道言子澈那时候到底是不是在冲她笑，也不能确定在他心里自己是不是有一点特别。似乎在这个男生的面前，苏安安所有玩弄人心的自信都被化为了泡影。

聪明的人往往不容易喜欢另外一个聪明的人，因为害怕那个人看破自己层层叠叠的伪装，也因为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伪装之下的真实到底有多么不堪。

人们是喜欢真实没有错，但是他们喜欢的都是美好的真实。不是苏安安的真实。

就像言子澈说过的一句话一样，“有时候带在自己脸上的面具带久了，就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就比如苏安安的模样，绝对不是光芒万丈有无数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样子，但是渴望得久了，装得久了，自己就入了戏，而原本的男主角却连剧本都不曾看过。

有些故事的结局是注定的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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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安和言子澈似乎也是在这样的天气下认识的。不过那一天的云层比今天的要厚上两分，是一个太阳都犯着懒，不太愿意从云层后面露出脸来的午后。迎面的带着温度的微风对赶走瞌睡虫毫无助益，于是苏安安是拖着懒洋洋的脚步从宿舍楼来教室的。

头脑中的糨糊在迎面撞上一个人的时候搅和了一下，粘死了。

那是一个男生，分班之后的新同学。苏安安听说过他和许尧的八卦，似乎高中的学生还像青春期刚刚来临的小孩子一样喜欢抓着一点似是而非的小苗头。不过苏安安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其他人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阳光正好落在了言子澈的眉眼上，他眼中的笑意还未褪去，泛着暖洋洋的碎光，一下子抓住了苏安安的目光。苏安安发现，他生了一双自己最喜欢的凤眼，长长微挑的眼尾竟然与画册中见到的一模一样。这一刻，原本的那些若有似无的注意都得到了解释——因为他的那双眼睛。

言子澈的目光落在苏安安的身上，伸出手，手中拿着一包软糖，应该是那种可乐味的软糖，“吃不吃？”

这是他和苏安安说的第一句话，叫苏安安尴尬了半晌。

苏安安不自在地后退了半步，小幅度低下了头，声音低到让人听不清楚，“不用了。”

但明显，言子澈是听见了的，因为他自顾自笑了一下，从苏安安身边经过。他身上自带一股清新的气息，走路的时候带起来的风从苏安安垂在身侧的手背上擦过，激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苏安安飞快收起手，用另外一只手不断摩擦着自己的手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敏感。因为，现在的她明明已经脱胎换骨，面貌全新了啊。

可是童年带着的自卑恐惧竟然又在刚刚的一瞬间从她的骨头深处渗出来，像是致命的毒液一样，除了叫她全身发虚发软之外，还会释放出致幻的气体，叫她大脑之中一片空白，反应迟钝。

她转过头，看着言子澈越来越小的背影，然后猛地一扭头，钻进了教室之中。

可是苏安安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要炸开，就算是将自己紧紧封闭在一平方米不到的座位上都没有办法将那个声音从自己的大脑中驱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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