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零叁柒(1/2)
乌云月吐了几口血, 跟着秦楚去了尚府。
祸心似乎正在啃噬他的心,连同下腹,都跟着难受起来。
“国师无事吧。”
秦楚面上收了玩闹, 回头看见一脸煞白的乌云月, 心道还是对不住自己的皇妹。
只是这师徒二人,付的这份情深, 枉顾了。
乌云月摆摆手, 示意他不要在意, 赶路为主, 苏卿卿的样子, 哪怕看不见,闭上眼,自己都清清楚楚, 方才抱着她的时候, 嗜血石由自己胸口偎了血从她背后渗入五脏六腑,清楚了内里的脏污, 强健了根本。
若不是它, 恐怕苏卿卿已经气绝而亡。
只是,嗜血石用的次数多了, 灵力便不如从前, 要想发挥其作用, 必须更加深入消耗乌云月自身精力和血气。
是以, 乌云月走着走着, 忽然一头栽倒在地。
秦楚反应过来的时候, 乌云月的额头已经撞到了路边的柱子上,顿时流了不少血出来。
“国师,你这样子,还能去的了尚府吗?”
秦楚将他就地拉起来,又招手让随从牵了马车过来。
乌云月大概昏迷了一小会功夫,睁开眼便是秦楚那张类似苏卿卿的脸。
大概是昏了头,他竟然站在那里愣了半天,不是秦楚接着问话,兴许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去,我去。”
他只说了这句话,便没管秦楚,自己先上了马车,这个时候,任何的逞强都是无济于事的,有这些体力,不如留着照顾医治苏卿卿。
秦楚跟车夫嘱咐了两句,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你真的对她不留一点兄妹之情,决计利用到底吗?”
乌云月额头的血迹已经干涸,只有一绺顺着眉间淌到眼角,平添了一丝诡异之感。
秦楚哼了一声,马车正好颠簸,他掀开帘子,四处打量了一圈,然后转过头力看着乌云月,压低了嗓音。
“沈丞相的人还跟着呢,就不怕我败了,拉你们师徒二人去做垫背的。”
刚才那一闹,沈君自然没有跟着回府,沈相也是明事理,会分时机的,宿玉正在气头上,说的不好了,容易适得其反,沈君又挺着肚子,更不应该动怒,与其过去掺和,不如将沈君留在府里静观其变。
总而言之,那女子的情形他也瞧见了,相貌毁了,那么多人闯进去的时候,都能看见裹着的道袍下,赤-裸的胳膊。
有时候看不见,反而更能激发人的想象,露出来的是胳膊,没露出来的地方,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要不会对沈君造成威胁,由着他们带回去医治,又能如何,乡野孺妇,怎么比得上千金之躯,人中龙凤。
沈君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顺着沈忠良的安排,乖乖吃着下人送去的膳食,毫不担心接下来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你说话最好估计一下苏卿卿的生死,不要不分场合,信口胡说,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不光是我,所有搅进局里的人,一个都不会好过。”
秦楚听着前面人多起来,知道这是经过繁华的长安街,再往前不多远便是尚府了。
“你说过,会保卿卿无恙,我信了,你若是敢让她继续涉险,我不要这条性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的。”
似乎在说最为平常的话一样,乌云月的唇角还是不断有鲜血溢出,越来越近,身体里的祸心便愈加猖狂,仿佛游窜的更加厉害,四肢百骸都被啃咬的七零散。
乌云月定了定,咒语还是有用的,起码,疼痛减轻了很多。
没了外袍,加上一下车吹了冷风,乌云月觉得浑身更加冰冷,秦楚回头,“把你的大氅脱下来给道长。”
车夫身上的大氅是麻灰色的,因为坐在车外,所以挡风御寒特别好,那人听了秦楚的吩咐,也没墨迹,脱下来就给乌云月系上了。
“多谢。”
“道长客气。”
院子里有几个乡野大夫,里头还有宫里的御医,秦楚自然认得,每回自己生病,太监都会在他最难受的时候,把御医头子叫过去,就是现在在屋里扎针的这一位。
他是三朝老臣,虽然胡须泛白,可是耳聪目明,下起手来也毫不含糊。
苏卿卿的脑门上,胸口,肩头都被扎了银针,看上去有些狰狞。
乌云月跟秦楚站在屏风后面,宿玉只留了那个老御医在里头,苏卿卿身上的衣服都褪了,不便施针的地方,已经盖了被子,凡是露在外面的全都扎了针。
“她怎样?”
宿玉见老御医一直无言,额头上却唰唰起了一层细汗,可见这病情严重,末了那人直起身子,伴随着咯嘣的骨节响声,他把针都收进盒子里,遂又擦擦汗。
“命是保住了。”
“什么意思?”
“尚真是跟往常不同,老臣一直以为,尚高风亮节,清风于林,毫末不染,却没想到,尚竟然有这样凡夫俗子的一面,老臣也是开眼界了。”
他坐下,喝了口水顺气。
宿玉围着床边转了几圈,终于还是没能沉住气,“于太医,我只问你,她保住命了,什么意思,何时会醒来,身体是否会跟从前一样,还有,脸上的疤痕,可有法子除掉。”
于林甫笑起来,茶碗跟着晃个不停。
“尚,如若老陈说,这要想保命,脸上便好不了,要想脸上好,明确不能保太久,你又会作何选择?”
于林甫人越老,越爱卖关子,宿玉知道他故意调侃激怒,也不生气,从来就没听说过,去除疤痕还跟保命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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