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零肆叁(1/2)
“这次老妪来请姑娘, 无非是想让你积德行善,救苦救难,也算你此生还有些功德可以记在本上。”
“救苦救难的是菩萨,我一个寻常女子,担不起。”
老妪白楞了她一眼,很是看不起的样子。
“你无名无分,占据尚府夫人位子, 殊不知外界对你如何评判, 如今,夫人生子, 血气亏损, 钦天监的人算了,东宫缺漏, 需一命格吻合的女子过去抵挡,恰好你的生辰字最为合适。”
“等等,婆婆,你知道我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出生的?”
苏卿卿觉得十分荒谬,乌云月从乞丐堆里捡出来她的时候, 没人知道她生于何时, 乌云月只是估摸了个大体日子给她, 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小时候听人说,自己生在几月, 却从来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日, 如今却要承老妪的情, 莫名其妙多了生辰字。
“自然知道。”
老妪又给了她一记白眼,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这是皇上亲笔写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时辰,还真是巧了,正好对应夫人的命格,也对小公子的命数极好。”
苏卿卿接过来黄纸,上面的年份月份都对,只是日子不知他们从何而来,秦楚又缘何知道她的生辰,她疑惑,忽然想到乌云月,又觉得不可能。
且不说乌云月根本不知道她的具体日子,就算他真的知道,也不会纵容别人拿她去给别人抵命。
难道,秦楚真的有通天本领,闭眼捏算就能猜出自己的日子?
“婆婆,日子都对,可是,我去府里做什么?”
“自然有你的用处。”
老妪收起来那张黄纸,不再看她,沈君从养胎开始,她便悉心照料,沈相也不是小气之人,吃穿用度不短缺他们几个老妪,而且赏银还格外恩厚,又听府里人传,夫人被一个狐媚女子撵出了尚府,尚大人糊涂,竟然把正妻流落在外,也不经常探望。
所以,一群正义的老妪瞬间对这个狐媚女子十分忌惮与鄙夷,今天这个接苏卿卿的老妪,又是其中之首,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是要我的血,我的肉,还是我的胳膊我的腿。”苏卿卿就像开玩笑一般,打量着老妪,心内虽然恐惧却不甚从前。
“我说了,到了你就知道了,钦天监的吩咐,我只管带你过去,何况,你这种人,问了又有什么用,留你一条活命,你这辈子别想着再勾搭别人了。”
果然如此,只是,不知道沈君,这次又看中她哪里,上次没有一击毙命,她还能视若无睹的躲到沈相府里,避开宿玉的指责,反而博取了一大片人的好感。
做错事情的是她,可承受骂名的,却是苏卿卿。
京城里的是非不断,沈大小姐的名声却越来越好,尤其是她与宿玉成婚之后,从前那些求而不得的世子更觉得没有看错佳人,愈发对她钦佩起来。
有大家风范,不拘泥小节,容人之肚,风雅万千。
“哦,婆婆,我是哪种人,怎的你们都张口闭口来讥讽与我,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还是祸害了谁,必须以死来偿命。”
“以前只听人说,你这个狐媚子,最善巧言令色,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休想用你的那些小心思博取我的同情,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总而言之,还能留你一条性命,也是夫人大发慈悲了。
换做是我,怎么可能这样手下留情,对待鸠占鹊巢之人,非死不足以平心中怒气。”
老妪咬文嚼字的功底,惊了苏卿卿不少,想来是照顾沈君长大的嬷嬷,否则不会这样义愤填膺。
“所以,你不是你家夫人,自然做不了这样的主。”
苏卿卿顶了她一句,心里头却想着,如果自己真的去了,是否还会有别的办法逃走,或者,有没有可能,秦楚良心发现,告诉了乌云月,让自己免于苦难,又或许,宿玉能及时发现。
罢了,就算他发现又能如何,苏卿卿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尚未谋面与即将诞生,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看到了传承的希望,宿玉又怎肯舍弃了他。
权衡之下,舍弃苏卿卿才是最好的抉择。
沈君这一招容忍用的极好,整个孕期都没有回尚府找麻烦,只在最后一刻,让所有人看到希望之后,自己做出内心的判断,二者选其一,舍弃那个相对来说不重要的人。
这天底下,如果还有人把苏卿卿放在第一位,也只有乌云月罢了。
苏卿卿被人从相府后门带入,经过一间房子,想来沈君在里头,因为进出的丫鬟随从很多,还有几个老妇人在外面候着,不经意间瞥到了一个身影,苏卿卿不知为何,把心里原本的希望都掐碎,没有开口喊他。
宿玉从前厅赶到这间房子,步伐紧急,行走间衣袍扇动,旁边的花草跟着齐刷刷拂倒又挺起,很香,苏卿卿吸了口气,跟着他们往偏房走去。
一个胡须泛白的老者等在那里,看见苏卿卿进去的时候,眉毛皱了皱。
“丁婆,这就是钦天监要你们去找的人?”
说话的正是于林甫,等在沈相府里多日,一直候着富贵缠身的小公子降临呢。
“回于太医,正是,这女子的命格与小公子吻合,钦天监的说,用她的双眼,可洗涤小公子双眼的戾气,否则出生的时候,小公子两眼浑浊不清,怕是会一辈子看不见明物。”
“你们的意思是,我一个太医办不了的事,钦天监说能做,就真的有用?他们什么时候成大夫了,还能治我不能治的毛病,再说,谁说过尚夫人腹中胎儿双眼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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