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2)
宁禹聪丢下那么几句威胁就离开范府, 范成举却是把胡子都要揪掉了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的所有行动都是奉了薛将军的指令, 可是现下宁禹聪急眼了,要是不照他说的做他就要把一切全抖落出来, 这样谁也活不成。
可是豫州事发以后,薛将军就强行令他们结束彼此的联系,暂时蛰伏,再说这宁禹聪这回来若是被人盯着, 岂不是自己也被他拖下水?
他连自己身上仍旧敞着衣衫都来不及在意,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无法下定决心。
送了宁禹聪出去,小心翼翼关上门, 贼眉鼠眼的管家又进来书房,看着范成举烦心的样子,面上亦是惊恐难定的神色,毕竟老爷的很多事情都是经了他手处理:“老爷,这可怎么办呀?”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回咱们可都要完了!”范成举语气慌张。
“宁大人今晚来不会被人盯着吧?要是这样,老爷岂不是……”管家关门前左右打量探寻过,也没有发现什么, 但是他也不会武功什么的, 若是有人藏身在暗处他也不会发现。
范成举听了他这话心里慌得不行, 在屋里坐立难安, 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不行不行, 我还是得给薛将军传个信儿!对对!给薛将军!这事儿我是管不了了……”
然而此时的奉西将军府也是自顾不暇。
皇后娘娘派来的四个教养嬷嬷至今还呆在将军府中,皇后娘娘只说了来将军府整肃整肃,却没定下让人回去的时间,眼下四个嬷嬷将整个府里上上下下的主子仆从都整治得苦不堪言,谁也不敢再进宫就怕又触了霉头横生枝节。
“掌嘴!”
“掌嘴!”
……
这句话简直成了刘氏的噩梦,这些天以来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要时不时被领头的花嬷嬷冷眼瞧着,再冷冰冰丢来一句“掌嘴!”然后就有人上来掌她的嘴。自从这四个婆子来了,她的脸就没有一天是不肿的!
刘氏将自个儿关在屋子里,这一天连饭都没出去吃。薛坚和薛刚这父子俩受不了,见天儿的呆在外头还能得了空闲,可是她却只能在花嬷嬷手底下受苦受难,便是想要出门松口气偷个闲儿,那花嬷嬷竟然还亦步亦趋地跟着,虽然在人前这老虔婆不会直接不留情面地就叫“掌嘴”,可是全都记在心里,回了将军府,就让她跪在祠堂前拿戒尺惩戒她,还罚她抄写女则女戒,这一想起来刘氏不禁又抖了一抖。
“去给看看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刘氏恶狠狠地冲站在门边伺候的婢女吼道。
婢女缩缩了身子赶紧应是就往外面跑去,夫人的心情不好,谁撞上都要倒霉,她可不想惹了夫人的眼。
歪在床上,刘氏正在自怨自怜,就听见婢女跑进来小声说花嬷嬷让她出去,当家主母整日窝在房里像什么话。
听见花嬷嬷的名号,刘氏就不由得眼神回避,面色也可见的苍白起来,外强中干地道:“我做什么不用她一个下人来教训!”
顿了一下,见婢女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心中怒火中烧却又不敢随意处罚,上一回她处罚一个下人时正被那花嬷嬷撞见,花嬷嬷口中轻描淡写地说着当家主母怎能如此小肚鸡肠随意处罚下人,罚她抄了百遍的女则。
刘氏只好硬生生压下这口气,冲着婢女道:“你去与花嬷嬷说,我病了,实在起不来床,今日要休息,明日再去听她是教诲。”这文绉绉的话正是这些日子花嬷嬷对着她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挑刺才掰成这样,刘氏只觉得浑身难受,像是要了她的命一般。
花嬷嬷站在刘氏门前听完了小丫鬟怯生生的传话,勾了勾嘴角,用屋里刘氏完全听得见的声音道:“原来是这样,那将军夫人可要好好养病才是,病了还是得吃药才好得快,我这就吩咐厨房给夫人熬药!”
皇后娘娘给她们的差事是整顿整顿奉西将军府的礼仪,没有娘娘的诏令她们自然要一直呆在这儿,刘氏就是个山野婆子出身,哪能经得起宫廷里这种教养嬷嬷的严苛审视,这才几天就受不住了,连装病都用上了,她们可是连那些宫里整治人的阴损法子都还没用上呢!
花嬷嬷刚一离开,那先前被刘氏喝出去察看将军行踪的侍女就回来了。
“夫人,将军在外院,今日没有外出。”
刘氏蹭的一下从床上起身,好啊,他个不要脸的老匹夫,一个人躲在外院悠闲,只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让那些婆子们揉圆搓扁的,看她不去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她怒气冲冲地就下了地往外院跑,身边的侍女下人哪个也不敢拦。
却说薛坚今儿接到了范成举从他们的秘密渠道递来的信儿,第一反应就是大怒,早便与他说过这些时日,局面还不明朗,不要联系!不要联系!他竟然还敢冒着他们这些全都暴露的风险给他传消息。
待到看了信儿,他的一颗心更是下沉。无论是范成举还是宁禹聪,都是至关重要的人物,若是他们反水,那后果不堪设想。宁禹聪已经被盯上了,范成举只怕也难保,他得想个办法了……
“将军,夫人来了。”小厮远远就看见夫人带了丫鬟脚步匆匆地往这儿来,急忙进来通禀。
薛坚的头不禁开始抽搐起来,这边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处理完,刘氏要是又来胡搅蛮缠那可真是要命了。
才想着,刘氏就到了门口,一把推开两个看门的小厮,进了房里就大嗓门嚷道:“我就知道你薛坚又一个人躲着!你不知道如今这后院是个什么情况吗!这个家到底还是不是将军府了!”
“怎么就不是将军府了?”薛坚将不动声色的地手里的纸条塞进暗格,看向愤怒的刘氏。
刘氏最是受不了这人总是觉得她无理取闹的眼神,又加上这些时日心中一直憋着的气,不由就要冲上来抓他:“这要还是将军府,怎么由得那几个老虔婆在后院里作威作福,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主母要被她们呼来喝去,任打任骂!薛坚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在外院好吃好喝,不回后面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也不想想我过的什么日子!我今天不给你好看我就不姓刘!”
薛坚忙乱中伸出手挡住她,一把拧过她的手,喝到:“你这是又发什么疯!”
从刘氏进门,小厮就赶紧紧闭了房门,每一次夫人来都要跟将军闹上一场,他们也是驾轻就熟了。
“我发疯?你就光看见我发疯了?你怎么不去看看钰儿这还躺在床上?你怎么不去看看那几个老不死的糟老婆子怎么糟践我的?”刘氏被薛坚钳住了手动弹不得,一使力强行挣开,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哭闹了起来,“薛坚你个黑了心的,就这么看着人家欺负我们,苍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钰儿腿脚被人打断了,你这做爷爷不能给讨个公道,我进宫还被娘娘嫌弃,派了这几个老虔婆来收拾咱们家!你薛坚就不是个男人,就会自己躲着,留我们孤儿寡母受人磋磨……”
薛坚真是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每次一丁点儿的事儿刘氏总能闹个翻天覆地,非得所有人照她的心意来不成,他每每应对实在心累至极。但是听见她提起钰儿这事儿,薛坚的眼神还是变了变,这也是他的心事,家里千宠万宠的孙儿被人打断了腿,要不是连陛下都表了态,他不敢这时候弄出点事端,不过这事儿迟早他要给钰儿讨个公道!
只是眼下……薛坚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把刘氏劝回去。
刘氏还倒在地上撒泼,房门突然被推来。薛子钰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了:“祖母……”
刘氏一骨碌爬起来去扶他,顿时忘了自己适才还在哭喊,嘴里还嘘寒问暖道:“哎呦,我的乖乖,你怎么来了,伺候的下人呢!怎么就让你一个人过来,他们都是死的吗!”
薛子钰打断她的骂骂咧咧,面色镇定中夹杂着扭曲:“祖母,你别急,谁伤的我,我都会要她付出代价,你别跟那几个宫里的嬷嬷闹,早点把她们送走才是。”
刘氏听了脸色垮下来,仍旧愤愤:“你以为我不想早点让这几个老不死的滚蛋!都是她们故意挑刺儿,要磋磨咱们!哼,反正我看她们是不会自己走了!”
“祖母,还是让淑妃娘娘在皇后那里求求情吧,这也好久了,哪有这样的。”薛子钰这些天虽然只是躺在床上,却也被折腾得不轻,早就烦透了。
“你说的对!”被孙儿这一提醒,刘氏才慌忙想起闺女来,又急急忙忙看向薛坚,“将军,你让人给淑妃娘娘递个信儿,早先我进宫被皇后娘娘训斥成那样也不见她出来救救她老娘,后来这四个老婆子进了府也不见她替咱们说一句话,这回总该出点力了吧!不然她一个一宫娘娘还能有点什么用!”说起闺女,刘氏语气中不无埋怨。
见她总算是有了消停的意思,薛坚也不听她说什么了,只一径地点头应好,把这祖孙俩送了出去。
***
这厢镇南王辞别太子,跨马回了王府,一路上就想着陛下把禁军大营交托给他说的事情,太子对他出乎寻常的恭敬引起的不适只一闪就过去了。
进了正院,萧王妃见他回来放下手头的家务来迎他。
“阿婉,陛下要我接手禁军大营。”魏嘉曜张开双臂由着萧王妃给他宽衣,他多数时间都呆在军中并不习惯有人贴身照料,这些事向来是能自己做就自己做,只有和萧王妃一起时,有时会是萧王妃照顾他的穿着。
萧王妃低着头给他搭理衣衫,听了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大的波动,自己夫君与陛下的关系她有些了解,还有些别的她也能从霍皇后那里得知,因而口吻平常:“这样也好,王爷是个不爱呆在家里的,这有了可忙的事也好。”
魏嘉曜更了衣,就携着王妃坐到厅里,夫妻俩许久未见,有好多话要说。
昨日晚膳时女儿的反应还是悬在镇南王心头,想了又想终是问了出来:“阿婉,昨日咱们说起婚事沅儿……”
萧王妃也是叹了口气道:“王爷,我看着沅儿仿佛是有了心上人的样子,你说会不会是真的啊?”
“我看着也像,咱们是不是跟沅儿说说话,问问是个什么人?”
“就怕沅儿不愿意说啊,也不知道昨晚景翰跟她说了什么,是不是问出了什么,要不咱们先问问景翰再说?”萧王妃担心他们这贸贸然地跟沅儿谈起此事,让她觉得难堪。
“对了!”萧王妃突然想起一个事儿来,“我前一阵子去了一趟国公府……”
“怎么了?老夫人身体可还好?”镇南王不解,妻子的脸色怎么突然就变了。
“娘亲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我大嫂听了咱们之前的打算,说了几句话。”萧王妃这说了又感觉自己是不是大惊小怪了,但是既然开了口还是把话说完,“咱们先前不是想着给沅儿找个家里殷实又人口简单的读书人吗?大嫂说这样的人家也不知根知底的,要是成了亲又待沅儿不好,这不是害了沅儿吗?”
魏嘉曜本来以为她要说什么,一听见这话登时笑了起来,宽慰她道:“这你就想多了,且不说就是找着这样的人家,我也是要好好打听的,但凡有点不对,我也不能同意了这桩亲事,便是真的成了,难不成嫁了人就是一辈子卖给他们家了?若是他们敢对沅儿不好,那就和离!”
“唉,我就是想着沅儿的性子到哪儿我都放心不下。”萧王妃也自知有时候她是钻了牛角尖儿,可是做父母的哪有不为儿女担惊受怕的。
镇南王伸手揽过她:“可是咱们也不能把沅儿留在身边一辈子不是,总归是要嫁人的。话说回来,若是只是沅儿心仪谁,咱们相看一番,若是合适也不错啊。”
夫妻俩又絮絮叨叨了一阵儿女的烦心事,终于等到了魏景翰回府。
魏景翰没想着这刚一回来就被父王母妃叫到正院里,他最近也没做什么事儿呀,今儿父王不是进宫觐见陛下来着吗。
挠着头,魏景翰坐到桌前,听了父母的询问,这才知道了原因。
“你们即便是去问,沅儿也不会说的。昨晚我就问了,她什么也不说……哎对,至少不是有妇之夫就是了……哎呦!”
萧王妃白了一眼这个总是没有正行的儿子,镇南王回了府,敲儿子脑壳这件事就是他来做了。
看着父王母妃俱是不善的眼神,魏景翰识时务地闭上嘴在心里嘟囔:母妃这是靠山回来了,再也不是他能随意忽悠的了。
萧王妃担忧地看向镇南王:“这可怎么办,连景翰她都不愿意告诉?”
镇南王拍拍她的手安抚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跟她谈一谈才是,你与她好好说,若是她不愿也不要逼迫她。”
萧王妃点头应了。
*
这边魏锦沅专门派了人待镇南王一回府就告知她,可是临到了头她又有些退缩,爹爹一贯警觉,若是爹爹问她从哪里知道的此事她该怎么回答?若是爹爹不肯与她多说这些公事怎么办,毕竟这些也算得上机密了。爹爹总觉得她是小孩子,只要每日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就能哄得开心。
脚步踏了出去又收回来,来来回回好几次,青萍都看不下去了,上前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王爷说。
魏锦沅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先不去找爹爹询问,她得自己想法子打听些这些东西才行,不然只会被当成杞人忧天和小孩子的胡闹。
“罢了,咱们去书房吧,给祖母准备的那副百寿字还差些功夫呢。”
青萍闹不清楚小姐这是又在想什么,反正小姐说什么她做什么就是了,屁颠颠地跟在魏锦沅身后去了书房伺候。
今日的晚膳魏锦沅也是在自己院子吃的,爹爹才回来,她可不想打扰他和娘亲,还是自己呆着吧。
却不想,等她用完了膳,又磨磨蹭蹭地沐浴洗漱,想着今儿窝在床上看几页闲书,娘亲就来了。
“娘亲!”不管怎么说,看到娘亲她还是开心的,重生回来以后她最爱做的事就是粘着萧王妃弥补前一世的遗憾。
“沅儿。”萧王妃坐在床边,伸手给她拂了拂额角的发丝,语气温柔如水,“娘亲有事想问问你……”
魏锦沅霎时间就知道娘亲是为何要来找她了,嗫嚅道:“……娘亲,我不想说。”
萧王妃心中暗叹,细细开导她:“沅儿,娘亲知道你害羞,可是你跟我们说一说,若是对方真的合适,娘亲也能和他们家来往来往,探探他们家的口风。不是娘亲自夸,你的婚事至今未定,早有许多人在我面前提过了,不过是娘亲一直没有松口罢了。”
魏锦沅听了这话却并没有多少开心,上一世没有横生枝节,她自己完全没起什么心思全凭娘亲做主,正是议亲的时候就出了许怡梅算计她的事,娘亲匆匆忙忙就把她远嫁了,此事也就没有了后文。如今她虽然也明白这一世不会重蹈覆辙,却还是身不由已地对此事产生了畏惧,丝毫不愿听到娘亲提起和这相关的事。
看着她脸色渐渐苍白,褪去血色,萧王妃以为她还是不想与她说意中人,只得无奈地放弃这个念头,安慰她:“那好吧,左右你年纪还小,娘亲不逼你,待你想说了再与娘亲说就是,别的就不必忧心了,娘亲心里有数。”
魏锦沅窝在被子里点头,可怜兮兮的。她也没准备让家人担心太久,就想着等太子哥哥的妃子人选定下来,她就死心了,然后就一心一意对付许怡梅和她背后的牛鬼蛇神,保住爹爹和大哥!
***
这一日正是太子入宫向光庆帝禀报公务的日子。
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有一桩终于的事情还要商议,西夷自大周建国以来就是心腹大患,依仗着迅捷勇猛的骑兵屡次南下劫掠边境的百姓,西北边防的驻军每每反击却成效甚微。
今年入秋以来已经发生了两次西夷骑兵南下洗劫的恶行,近十个村镇遭难。西北驻军不敢擅专,向京城修书。光庆帝已经专注此事好几年了,这越到冬天西夷这样的行动越频繁,然而大周始终对此意见不一。一方面西夷的骑兵神出鬼没,西北荒漠之地更是他们的老巢,若是一力平定所需时间所费钱粮不可计数,实则是桩亏本的买卖,但是另一方面西夷小国屡屡进犯,伤及大周子民,实在是有损国威。
出战与否,朝堂之上也是两派皆有,互不相让的态势。光庆帝有自己的考量,因而此事也一拖再拖,直到今日。
太子一直是标准的主战派,凡是向光庆帝禀报有关西北之事时必提征战西夷,今天也不例外,光庆帝以往的态度都是还未到好时机,按下不表,唯独今日竟然意外地表露出了想战的意图。
段修哲其实非常能理解光庆帝从前的迟疑,若是他身在其位,做出的选择也会和光庆帝一样,但是光庆帝是皇上,是最高的决策者,他不会把自己所有的打算表露无遗。然而太子对于这样的事却必须有自己的态度,或者说他要代表光庆帝给出一个态度。西夷之战,必须要打,但这开战之时却还有一番门道。
光庆帝对太子的满意,因为他从来都能懂得他需要懂得的事情,太子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未来的一国之君,更加是一个优秀的现在的帝国储君。
待到正事说得差不多了,光庆帝忽然想起前几日霍皇后与他说的事儿。
“太子,这几日你可是已经见过镇南王了?”
“还未曾见。”段修哲眼中隐隐闪过一丝不解,光庆帝不是会拉他说家常的性子,这突然询问起这事恐怕另有目的,不由沉默等他表明意图。
光庆帝敏锐地察觉了儿子的敌意,轻啧两声,很不满意的样子,开口诓他:“朕先前与你母后商量了要请镇南王和王妃进宫一起用顿家宴,你要不要来呀?”
“既是父皇与母后邀请,儿臣还是不凑热闹了。”太子已经知道了他的深意,兴致缺缺。
光庆帝见自己的计划没有得逞,有些不爽,拧眉道:“怎么,你不怕我们坏了你的好事?”
这话是直接落实了太子的猜测,果然母后已经将此事告知了父皇,以父皇与镇南王的关系若是准备搅了他的事远不必如此麻烦,如今提起不过是想看他的笑话罢了,因此长身玉立,满不在乎地道:“父皇尽管说就是,儿臣的事儿臣心中已有主意,就不劳父皇母后费心了。儿臣还有事在身就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光庆帝答话转身就出了大殿,显然是有些不悦了。
光庆帝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太子的背影,对丁全儿笑道:“朕还以为太子从来不会生气似的。”
从他懂事起就不在人前表露什么情绪了,永远一副温润如玉的做派,虽然是他教导有方,可是身为父亲有时候还是会失落啊。果然人老了,就和年轻时候想法不一样了。
丁全儿可不敢逾矩,只跟着笑道:“太子殿下就是生气也和一般人不一样。”
“可不是!”
***
一路出了宫门,段修哲的心绪才缓缓放平,事关他的小姑娘,他竟然奇异的有了一丝愤怒,父皇想来也不支持这桩婚事,如今不管只是因着早有约定在先罢了,虽然明白光庆帝不过说说而已,他还是难免有些不满。除了给他拖后腿,光庆帝大概也没有什么别的用了。
或许他该早点和镇南王商议定下此事,可是如今他异常繁忙,诸多事宜加身,难以空出时间,更别说和小姑娘培养感情了。
而且西夷之事若是敲定,他便要忙于军务更加难以□□,说不定还要亲去西北边陲之地,那时他的小姑娘该怎么办?还是等一等,至少等他结束了西北军务再去招惹她,毕竟娇滴滴的小姑娘需要时间好好养护。
见了镇南王之后也要叮嘱他万不可先把此事跟沅儿说了,不然她恐怕要被惊到呢!
段修哲脑中想着沅儿,就看见宫门口沅儿的亲兄长牵了马等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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