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2）

一晃几日又过去了, 魏锦沅借着和太子哥哥的书信往来以及从大哥嘴里套出来的只言片语, 终于确认了他们还在忙碌的大多是豫州的贪污案, 据说这案子牵连众多，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毕竟要是往深里挖, 谁还没点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这群老狐狸, 现在是一个比一个难缠！”魏景翰从外面进来，将一摞文书拍在几案上，嘴里骂道。这些日子他奉命和朝里老大臣们调查询问一些东西，“那嘴比蚌壳还紧, 问急了还给我装睡！既然精力不济还在这儿占着位子作甚, 贪是一个比一个贪, 轮到做事了一个推一个！”

顾梦棠笑笑看他：“你知道民间有句话吗？叫‘千里做官只为财’，可见做官儿在老百姓心里是个什么形象。”

魏景翰长叹一声，无力地道：“总有人干点实事罢。”

“怎么没有？你看陛下和太子, 再看看你我, 不就是做了点正事的吗？”

他们这厢打趣着闲话, 段修哲忙完了手头的奏折，抬首问了一句：“太学那事儿查得怎么样了？”

顾梦棠正了神色上前禀报：“查出来了, 那张榜是一个叫童源斌的学生干的，果然是个南派的不错。不过不是詹宁的授意，詹宁也是被他坑了。”

“哦？”如今的太学, 学生进去了就自动按照出身祖籍分了南北学派, 不是没有游离分子, 只是游离分子若是身份不够高，很容易成为两派学子共同欺负的对象，久而久之这些学生也都自动自发地加入了两派。

陵王世子算是一个特例，他祖籍陵州，却是在京城出生长大，结交的圈子也俱是京城人士，一般如同他这样的出身便是择一加入也便罢了，若是想两不相沾或者左右逢源那是会被两边共同厌弃的，倒是他竟然混得如鱼得水，和两派如今的领头人詹宁、钱苻茗都有好交情，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除却他本身的学识出众，更是因为他的身份高贵，并且受到光庆帝的赏识。就如同顾梦棠可以以这群学生同龄的身份却做了他们的老师，自然是凭借了连中六元的实力外加太子谋臣的身份。

“这童源斌看起来是个不起眼的人物，一开始进太学的时候是个明哲保身的性子，学识也一般，两边都没看在眼里，因为他是江南的，也都以为他算是南派的了，倒是后来发现他两边都不肯加入，你也知道，现在太学对这些都有些魔怔了，就开始欺负他，夫子们管了几次，可是也无济于事。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好像就成了南派的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结果上回一出那事儿我去查，居然是他干的。”

魏景翰听着还有几分诧异，他是自小跟着太子读书习武，倒是没进过太学，因此对这里面的门道也不清楚：“他这是挟私报复？”

“我本来也以为是这样。”顾梦棠摇头，神色凝重了几分，“谁知道顺着他查下去，竟然发现他是五皇子的人。”

这句话十分有杀伤力，便是顾文星都向他投来了询问的视线，太子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应当是他被欺负的那段时间和五皇子搭上了线，兴许是五皇子帮过他。这回就是他在五皇子的授意下做的，其目的也不过是给咱们找点麻烦，转移一下视线吧，看起来豫州的案子五皇子牵连不浅。”

段修哲略一沉思，缓声道：“老五可不是乐于助人的性子，既然有意施恩于他就是为了在太学里埋个钉子，有没有图谋姑且不论，这就动了不太寻常啊。”

“莫不是慌了？”魏景翰分析着，“五皇子本来也不是沉得住气的人，豫州案闹得这么大，陛下几次震怒，咱们便是瞒得再紧也有风声漏出去，五皇子怕不是听了那些病急乱投医了吧？”

顾梦棠亦是有这样的考量，三个人一齐看向上首端坐的太子。

段修哲虽觉得不太可能，老五是个粗中有细的，看起来暴戾，实际上还有几分成算在心里，贸贸然做出这种暴露自己的举动，不像是他的手笔。

“先不探究这个，既然这是老五的人动的手，你暂且看着处置，豫州那边还没拿下？”

顾文星将身上一直揣着的一封信函递了上去，语气严谨而平稳地道：“幸不辱命，在胡宪的协助下咱们的人拿到了一本账簿，上面记录了去年和今年三月前豫州往姚禾那里送去的银两数目。铁证如山，他跑不了了。”

接过账簿，段修哲略微翻了翻。魏景翰在一边喊道：“不对啊，这是能定姚禾的罪，再往上宁禹聪也跑不掉，可是五皇子那里……”

顾文星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喜色，望了他一眼道：“还请殿下看最后几页，这是用暗语写的，这几笔银子不是送到姚禾手里再转交出去的，而是直接送到了奉西将军府。”

“属下推测是薛坚并不十分信任姚禾和宁禹聪，担忧他们背着他从中克扣了银两，所以才让蔡祥天直接把大笔银子送给他。”

顾梦棠一拍手：“也有可能是急需用钱来不及以姚禾和宁禹聪作为中转了！”

太子已经快速看完了账簿的后面几页，舒展了眉头，温声夸赞：“做得好！”

“嘿！有了这个东西，到时候抄了家，咱们征战西北的粮饷都够了吧！”

查了三个多月的案子终于有了可喜的进展，几人都是心中轻松了不少，虽则事情一点儿也没变少，总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还是止不住的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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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五皇子眼色骇人地紧紧盯着面前的舅舅薛刚，他的祖父奉西将军薛坚不便来见他，所以让儿子代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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