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2）

“既然大家都有疑问, 不若就让三位先生牵头, 咱们证一证这幅作品到底是不是真迹！若是真迹咱们今日得此一见不虚此行, 若是赝品, 也好揭穿这等骗局，各位意下如何？”

“好！”

“没错！证一证！要是真的, 咱们也是亲眼见过钱大同《素世图》真迹的人了！”

如此一说，众人纷纷赞同，又齐齐去看那青衣掌柜, 掌柜的仿佛对此也不意外, 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声道：“诸位请便。今日本就是诚邀诸位来此观赏品鉴, 既是有疑问，当然可以辩上一辨。”

相较于平淡的评点, 显然是这样的对辩更加令人兴奋，大家都围聚在正中央的这张大桌子边上, 从二楼下来的姑娘们也占据了一席之地, 不论是否了解钱大同和他的作品，倒是都起了几分兴趣。

魏锦沅三人站得不远不近, 正巧能听见双方的辩谈, 从构图纹理到意境笔触，两边头头是道。邱桐先生只在他们谈到书法的时候才补充几句，亦是言简意赅, 直指要害, 令周围听着的人频频点头十分信服。

“邱先生还是一如既往。”魏锦沅不禁感叹出声,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还想今日结束便邀请邱先生一聚，也让先生看看这些年她的进步。

永安虽未深研书法，却也见过好几次邱桐，自然也有印象：“可不是，你看邱先生几句话就把那个满口胡言的小子驳得面红耳赤，嘁，一桶水不满半桶水晃荡，也敢在先生面前故作高深大放厥词，丢脸了吧！”

那个丢脸了的小子正面容讪讪地退回人群中去，再不敢妄言。不过这场争论还远远没有结束，见过了热闹，到中途就有一些人渐渐散开或是去看墙上的书画或是去边上喝茶吃东西，魏锦沅这一堆女孩儿也有一小半儿互相招呼着上了二楼。

岑静佳、许怡梅这几个也相携着回了雅间，不过说的话题倒还是关于这幅画的。名门世家，对于这些风雅之事自然也有几分了解。

“这幅《素世图》要是假的，他这家‘流丹阁’可就别想接着开下去了，闹出这样的丑事儿，任是谁也摆不平的！”

最先开口嘲讽的就是岑静佳，在这一众姑娘里算是个领头的了，她的性子也是爱拔尖的，跟她不对付的当然也有，只是身份都不如她也不敢反驳。另一个葱绿色衣裳的姑娘看起来与岑静佳颇为要好，一唱一和的：“那可不是，也不看看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要真是个赝品，那岂不是把全京城来的这些都给诓了？”

她们边说边笑得花枝乱颤，许怡梅似笑非笑地跟她们搭着话：“照你们这样说，这幅画不就应当是真的么？”

仿佛没想到她会说话，岑静佳淡淡瞥她一眼，倏地娇笑出声：“谁管它是真的假的呀，跟我又没有关系，钱大同李大同的，不就是个死了几百年的人！居然还有傻子把他当一回事儿，真是笑死人了！哎，你们看看楼下那群傻子，为了那么一个东西争得面红耳赤，真是闲得慌！要不是听说今儿东阳侯府的两位公子要来，谁稀罕这么个地方！”

“东阳侯府？”许怡梅这才知道为什么岑静佳明明对书画毫不感兴趣还巴巴数着日子来这里了。

岑静佳嘴角轻轻勾起，带了点不屑地道：“不然你以为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姑娘家，呵，说是对书画有意思，谁不知道都是奔着男人来的！你还真以为有那么多饱读诗书的奇女子啊，别做梦了，即便是那几个看起来厉害的，也不过尔尔，都是面子功夫，糊弄糊弄外人博个好名声到时候还不是为了嫁人。远的不说，就说楼下那个叫邱桐的，说什么当朝女中豪杰，一代书法名家，嘁，还不是连个男人都留不住？你们觉得她是什么高岭之花不慕富贵，不怕告诉你们，她曾经就凭借着自己的这点才名嫁到了临阳宋家，结果呢，还不是被休弃了，灰溜溜的跑回京城来了……”

她说得兴起，但是她周围的女孩儿都觉得这话有些过分了，那葱绿色褙子的小姐还伸手扯扯她的衣袖面上隐晦地摇了摇头，她也浑不在意，反倒更加得意了：“怎么，你们以为我在胡说？呵呵，她还不够给我提鞋的呢，我需要败坏她？临阳宋氏跟我母亲家里有些亲戚关系，若不是这样你们以为我稀罕搭理她那个被扫地出门的破落户不成？”

好心拦她的姑娘被她一把挥开，许怡梅眨眨眼，似乎很是好奇地问：“邱先生在我大周一向可当为女子表率，是因为什么才被夫家休妻？”

“哼，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不守妇道呗，什么可堪为女子表率，平日里痕迹在一群男人里，还不知道她私底下和多少人……”

“砰！”地一声巨响打断了岑静佳还未出口的污言秽语，屋里的几人向门口一看，俱是白了面色，浑身僵在原地对上魏锦沅冰冷的神情。

魏锦沅身旁是同样一脸怒容的永安，反倒是作为当事人的邱桐面无波澜，依然一副沉静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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