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2）
太子府这些天成了顾文星最常住的地方, 曹公公特地把他常用的那个院子收拾了出来，还派了几个小宫人过去伺候。
光是暗查严启越一个人就叫他快忙翻了天, 以前好歹还有魏景翰跟他一起帮着，现下魏景翰全部心力放在了操练士兵上面，便只有他一个人来做，好在殿下也知道这是桩重要的事，对此颇为上心。
经过大半个月的辛苦, 终于查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殿下，陵王府所谋恐怕确实不在西北。现在至少可以确定西山围场的事情和前年禁军大营那场内乱都是陵王府的手笔，除了这些, 属下还查到了不少陵王府私下做的小动作, 倒是都没有对大局有什么阻碍, 不过这样我们就很难知道有哪些人被他收买了。”顾文星停了一下，“陵王爷在朝中颇受重用，与他有过接触往来的不在少数，更不必说有多少外放的官员以及进京述职的人。而陵王世子也曾在太学求学，他与南北两派的学子都有交情，太学这些年的学生许多都是各地的世家大族……”
这才是最要命的点, 他们现下虽然知道了陵王府只怕有不臣之心, 但是却还不能确定与陵王府一同参与其中的有多少。与陵王府有交集的人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官场，若要一一排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若不是今朝实打实地查出了这些东西, 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陵王府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谋算, 甚至于许多年以前就在积蓄力量。
“……严启越这人做事很有几分狡猾, 他交好的人之中有一些是绝不可能参与其中的，这样一来便是盘查他也得不出什么更有用的线索了，甚至还有可能被他特意设下的迷雾阵扰了视线。”
他才一说完，魏景翰就急匆匆地接道：“那岂不是麻烦了！说起来，这帮人是不是等着咱们离京好作妖啊？你看这些年一直藏头露尾的，就逢着今年殿下要亲征，他们才露出马脚来，这是急着要动手了吧？”
他的话也正是在场的人心里都在想的念头，换做是他们也要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是这样一来势必要在殿下离京前做好准备，想必他们这时候急着与西北联络也是想要绊住殿下，以免殿下提前知道了京城的变故派兵回援。
顾梦棠这会儿是从外边匆匆赶回来，听了他们的话也颇觉棘手：“殿下亲征，留在京城的还有那么多人，即便衍之还年轻，然禁军大营还是镇南王执掌，咱们都很清楚他们即便再有谋算也不可能策反镇南王，宫里有禁军把手，那么他们到底有何凭借能突破禁军的防线来起事呢？”
“从外头进不去，里面总可以。”面对许怡梅的疑问，严启越回答得颇为平静。
夺魂香这一次被许怡梅捏成了香丸，整整齐齐码在同样的紫檀木盒子里，外头裹了一层梅花香的外衣，闻起来清幽怡人，便是再有经验的匠人不把它掰开了揉碎了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严启越看得十分满意，即使早就知道她在这上面的天赋令人惊艳，但实际亲眼见到仍是赞叹不已。甚至心里还有几分自得：如此奇人都能被他收拢在手，他之所求必定无往而不利！
许怡梅听了他的话，眼睛陡然瞪圆了，原来他们竟然连宫里都已经安插了人手吗？
她原先虽提了可以再做几份夺魂香出来，严启越却问她能不能做成香丸点在香炉里，虽有犹疑她还是用几天做了出来，心中也存了疑惑，这东西向来是女人用得多一些，却没想到他竟是真的要用在宫里。
“世子爷，这宫里面的人真能接触到陛下身边吗？”不怪她不信，皇帝贴身伺候的人那一定是自己的心腹，陵王府便是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够到那里，不然也不必这样小心翼翼地谋划了。
这一回严启越却是没再回答，只伸手取了那只盒子，深深看她一眼，有些危险地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必知道得那么详细为好，该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是，妾身知道了。”许怡梅福了福身送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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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锦沅第二回参与到他们关于这件大事的讨论中还是借了姚白珠的光。
因为陵王府与西北的不明势力似乎有很深的关联，甚至疑似姚家的驻军也被渗透，那么这些情况势必得告诉姚家尚在京城的人。
姚良辉一听说此事便即刻送了急信给姚老将军私下询问，同时西北确实也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他们先前还视作平常，毕竟边境之地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是常事，然而突然被告知这东西是从京城流了出去的，又牵扯到京城的一些阴私，于是也不得不加入进来。
“……这么说，西山那时候确实是他们动的手脚？”姚白珠头一个问题也是这个，那时她就是觉得京城出现这种东西有些奇怪才请见太子说了几句，后来没了下文她也就忘了，没曾想今日竟然还和这些扯上了关系。
“是的。”顾文星点点头，这件事是已经确认的，不过今天他们又有了更确凿的证据，“殿下，今天抓到的那个西夷探子招了不少东西。”
这也是今天众人又聚到一起来商议最重要的原因，顾文星的人在盯着陵王府的时候收获了这个意外之喜——从西夷而来的一个倒霉探子。
“说了什么？”众人齐齐望去，连段修哲都从忙碌的国事中抬起眼看他。
“据他所说，他们首领派他来京城便是为了和陵王府接头。陵王府送了他们许多很有用的东西，更是承诺会在两军交战的时候暗中助他们一臂之力，帮他们赢得这场胜利，作为交换条件，即是他们必须尽可能的拖延战事，困住我大周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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