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静水生澜他穿白大褂的样子一定很帅。……(1/2)
他呼出的热气轻轻扫过林姿颈间的皮肤,细细密密地痒钻进万千汗毛孔,化作子弹一般,直往胸腔里的那颗心。
这个像晚霞一样落在她心里的男人,在呼吸之间就让她几乎投降。
她艰难地将隔在胸前紧攥的双手,一节节,舒展伸长。
再停留一会儿,就再一秒……
秋分已过,阳台外的银杏树随风一阵细碎作响,大块的乌云迅速地遮住刺眼艳阳。
闷闷一阵雷鸣轰隆隆由远而近,震得林姿神魂归位,终于轻推开闻晗,抬着下巴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眸一点点褪去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变回一副清明的样子,毫无避让,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流淌在身体里的熟悉和不自主的亲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闻晗掏出手机,看她:“医院的电话,我得接一下。”说罢,便走到房间里接电话。
林姿断断续续听到些描述病人情况的词句,见他忙着,自己取了包和鞋,站在楼道口。
不一会儿,见闻晗拿着手机走出来,冲她比口型:“我得回医院。”
林姿晃晃手里的车钥匙:“我送你?”
见闻晗点头,利落地带着他往餐厅泊车位走。
一路上,闻晗先是接了两个电话,放下电话,半自言自语,半向林姿抱歉:“小孩儿们打群架,几个急诊的,召我们脑外科的医生赶紧回医院。”
“你在车上抓紧休息会儿。”
闻晗实在是累了,这些年的医院生涯,早养成了哪儿都能眯着的习惯。不出一分钟,就听得均匀的呼吸声。
林姿专注开车,在拥堵的城市道路中腾挪,毕竟人命关天,半点耽误不得。
车开进医院门口时,几辆救护车从旁呼啸而过。
旁边的闻晗听着警笛声,一下也醒了。林姿见医院门口救护车进进出出,没往里开,靠了边开了双闪。
分别在即,她紧张得手底沁汗,刻意不去看他,盯着主路上的车流,伸手按了车门解锁。
闻晗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终无法忽视医院门口进出忙碌的医护人员和刺眼的血液红色,开了车门,大步流星地往里去了。
刘秘进出林姿的办公室两趟了,给她送了咖啡,又递进去要处理的文件,但那个对窗而坐的身影还是一动不动。
她揉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竟从林姿的背影看出了一丝寂寥。
林姿听着刘秘出去时咔哒一声带上门的声音,指尖微微一颤。
被他圈在怀里时的温度又一点点从指尖流入四肢百骸,她少有的不自控的时候,像上瘾一般,每个细节在脑海中反复。
闻晗脚下散落的烟蒂,下颚处青色的胡茬,睡着时均匀的呼吸……他在那里很久了吗,当医生很累吧……
她的八岁到十八岁,他的十二岁到二十二岁。往后的时间,两人分开后的时间,他的一切,她一无所知。
看来,他如儿时愿望,成为了一名医生。
他穿白大褂的样子一定很帅。
想到此,林姿突然觉得放着心的那个地方被一只任性的手掏空,使了劲将一颗心高高抛入空中,任它飘乎乎地失重。
想要再见到他。
她被心底突然涌现而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却压不住这冲动,匆忙拿了车钥匙和包就往外走。
坐在办公室外的刘秘被这突然的响动似吓了一大跳,慌乱地把什么东西往腿边的置物柜塞。
林姿也未多注意,一阵风似的开了车往医院。
车拐进医院大门时,她才恍惚中回过神来。
看到他时该如何,以一个什么身份这样唐突地出现在他面前。一个整个少女时期迷恋他的邻居?儿时旧友?
十二岁丧母,他被父亲送到姑姑身边养育。她坐在楼道台阶上啃着冰棍,看着邻居闻阿姨牵着好看的他第一次进了对门。
是啊,那时候的他就好看得不行。
那种特别显眼的帅气,惹得厂区同龄的女孩儿们偷摸地尾随,又有尖子生的光环加持,更是后来区中学里口口相传的校草。
从两人第一次在阳台搭话,第一次大着胆子翻过墙去到他房间玩,到后来把他那儿当成自己另一个据点。他在她朦胧的时光里,就像是暗夜中微光一般的存在,致命般的的吸引力,却又是少女自卑得开不了口的一桩心愿。
她紧抿着唇,走到一旁的超市里按照记忆里闻晗的喜好挑了几样水果,打听清楚脑科病房所在楼层,随着人潮进了电梯。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听说林姿找闻医生,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着她手里的水果,半开玩笑,只要闻医生在,脑科就不缺花和水果。
林姿闻言淡淡一笑,在护士站对面的座椅上坐下,想着他整日面对这一扇扇门后各样的病患,百种的人间苦痛,只觉得做医生的不易。
隐隐心疼,又觉得自己好笑,心绪反复。
她斜靠在座椅背上休息,这一整天先是和程宗轩分手,后遇闻晗,满满疲累袭来,却又睡不沉,回忆不断闪现。
已不太记得两人第一次在阳台上的搭话的内容了,八岁的自己能说些什么,无非些童言稚语。也许,是孩子之间直觉吧,他俩一个是失去母亲,跟着姑姑生活,一个是双亲犹在,却不愿抚养她,将她丢给外婆,自然对对方多了一份同命相连。
只记得小时候特别怕热,常偷摸翻到闻晗的房间吹空调,有时碰上他不在,等着等着便睡着了,被他拿着冰镇的汽水贴在脸上冰醒过来,然后边喝着汽水边晃荡着腿,笑嘻嘻地看着他一脸苦大仇深的练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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