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山雨欲来人的本性逐利，不是为什么这……（1/2）

林姿按下智能锁的密码，轻轻推开门，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抿紧了唇。

一片狼藉，不管原本该在哪儿的东西，全在地上。

大理石地面上的玻璃和陶瓷碎片让人无处下脚，她沿着墙根往里走，找着严艺婷的人。

今天公司的项目评审会严艺婷压根没出现。公司全部中高层如数到场，就差她一人，手机打了无数遍也不接。

严立宽黑了脸，让林姿把她带回公司去见他。林姿心里对此也打鼓，好久不曾见严立宽这么生气，究竟是为什么。难道真是顾白露说的得罪了上面的人？她后来也查证过，严艺婷最近似乎挺消停的啊。

她拉开卧室的窗帘，环顾四周，床上也不见严艺婷的踪影。凌乱地散着两件女人的内衣，却不是严艺婷喜欢的颜色。她从内往外，一间间房间找，最后推开衣帽间的移门，才发现抱腿坐在角落里的严艺婷。

衣帽间灯光暗暗的，只见严艺婷把头埋在两膝间，为上镜保持的身材更显瘦小。

林姿心中一颤，在她旁边坐下，也不知怎么开口。见惯了骄横肆意、飞扬跋扈的严艺婷，这样的她让她觉得陌生。

过了好一会，才听严艺婷开了口，低弱地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他答应过，不会带别的女人回家里的。那女人就在我们的床上…………他也不怕麒麒看到怎么办！”

林姿搂过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我让麒麒老师下课后送他回严董那边去怎么样？”

严艺婷下意识地点点头，眼神却还是涣散着，精致妆面都掩不住的疲惫。

林姿心里叹了口气，严艺婷和粟家华这对夫妻虽然各玩各的，但之前都还守着对家庭和儿子麒麒的界限。粟家华这样的行为不言而喻是对严艺婷最打脸的挑衅。可眼下该怎么办才好，都说为母则强……

“艺婷，不管粟家华怎样，麒麒是你的儿子，你要振作一点，不能让孩子也伤了心。”

一句话没能让严艺婷缓和些，只见她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流出，双肩剧烈颤抖。

“麒麒……我留不住他啊……我不是个好妈妈，粟家绝不会放手他的……”

也是。当年严立宽不顾严艺婷个人的意见让她嫁进粟家，图的就是粟家的背景，图的自己多年从商所没有的权力。如今，竟也反噬了自己。

严艺婷紧紧抱住林姿，头埋在她肩膀，涕泪四流。

“小姿，我，我……好恨呐，好恨呐……”

她嘴里反复着“好恨”二字，也不知是恨谁人还是当初的选择。

林姿一下也红了眼圈，轻抚着她的背。婚姻的结合的确不是都出于爱。政治联姻也是一种，破裂的时候也会痛。

林姿将严艺婷带回公司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公司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会议室里严立宽和严溥却都还等着。她飞快地瞟了眼严立宽的神色，比起下午的怒意，更多了些沉郁，想必也已经知道了严艺婷和粟家华的事。

她不想打扰他们三人小会，冲严立宽点点头，便想离开。没料严立宽让她留下，但这样尴尬的氛围实在让人不自在。

“爸……”

严艺婷进会议室后半天也没等到严立宽说话，自己忍不住一开口竟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满腹的委屈和痛楚，期待着严立宽给自己撑腰。

“现在喊我有什么用！怪就怪你自己，不跟着粟家华好好过日子，小白脸换了又换！事业也一塌糊涂，电影节提名都丢了！想没想过我这老脸往哪儿摆？……从今往后，你给我安安生生！”

一串吼如惊雷一般，震得严艺婷和林姿怔在当下。

林姿这么些年在艺谷和严家，从未听到过严立宽用这样吼严艺婷。而严艺婷更是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着难以置信和冰凉。

吼完这一句，严立宽有些颤抖，僵硬地扭过头去看窗外，一言不发。

窗外，远处乌压压的天空一阵闪电过后，雨点稀里哗啦地打在写字楼的幕墙上。

半晌，才听得严艺婷低低地回应了一个“是”字。

林姿无奈起身，按照严立宽之前的吩咐，把审批文件递给她。严溥的脱口秀项目正式评审，严立宽发话同意，其他人也无异议，就等着严艺婷的签字了。

严艺婷看着面前的文件，抬头看了严溥一眼，又回看一动不动盯着窗外的严立宽，嘴角讥讽一笑，拿了笔在总经理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她抓了包站起身，一扫刚才失望的神色，利落地推门而出。

听得严立宽疲惫的一声叹息，扭过身来强打精神看着严溥和林姿，又侧过头对着严溥。

“溥儿。你说过的把艺谷往北上发展的事，你放手做吧。”

说罢，撑着会议桌站起身来离开。偌大的会议室里就留了林姿和严溥二人。林姿毕竟不是闫家人，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避开对面严溥的目光，心里琢磨着刚才严立宽的反应和话语。

“林姿。”

严溥起身拦住她。林姿抬头和他目光对视，掩藏好自己的情绪，却见严溥展开微笑。

“隐藏得真好。”

林姿一愣，继而也微微一笑。

“彼此，彼此。”

严溥拉过她最近的椅子，伸手请她坐下。二人相视，觉得是同类，却又小心翼翼地防备着。他起身给她添了点热茶，才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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