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非你独功(1/2)
她话音刚落下,他就很意外的问她:“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
“我看夫子这样走神……”她低了低头,很快又抬头,崔长陵因是坐着,她站在那里,倒比他高出些许,这会儿目光灼灼的看他,是从上俯视下来,偏偏她没有盛气凌人的姿态,反倒多出些怜爱的意思来。
她是犹豫了下的,但又一想,提都已经提了,还有什么不敢说,便定了心神,一股脑的开解他:“夫子这样子,我想来是有人平日嫉妒夫子,如今拿赵孟然来说嘴,呲哒夫子来着,叫夫子心里不受用,所以回了家,干什么都没心思,同我说话是这样,刚才看折子,我瞧着也心不在焉的。”
他却扑哧一声笑了。
眼儿眯着,又弯弯的,像个月牙儿。
嘴角上扬,弧度很大,而且这个笑很豪爽的样子,雪白的牙齿叫人看的分明。
王羡摸不着头脑,可他笑了好半天都没停下来,更没搭理她。
她叫崔长陵笑的实在心里没了底气,左脚在地砖上轻一踏,跺了一回:“夫子笑什么!”
崔长陵这才慢慢收敛起来,可到最后,眼角都笑出泪来,有些湿湿的。
他拿指尖儿抹了下:“你成天也够累的,又要听我教你道理,又要自己琢磨这些书,还要看我的面色和状态对不对劲儿,是不是在朝上受了人挤兑生气了,这两天怕想的更多吧?”
他把狼毫重又放回了菱花笔格上,抬头看过去:“是不是打从拿了赵孟然,你就一直琢磨这事儿呢?”
她忙不迭的点头:“先前是在想,陛下会怎么处置他,又是什么名目处置他,况且处置他也就算了,又会不会怪罪到夫子呢?毕竟人是夫子举荐的,当年的案子也是夫子一手经办的。后来御旨明发,我想陛下是不会怪罪夫子的,可七条罪状又把赵孟然说的那么不堪,简直是德兴败坏之人,而夫子你举荐了这样的人,别有用心的小人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她可真是事无巨细,都在替他忧心呐。
崔长陵忍不住又要笑:“你自己的事都操心不过来了,还要来操心我的?哪里有你想的这样多,一则陛下不会为了区区赵孟然就对我如何,二来你也会说是别有用心的小人,既然是小人,要挤兑我,还要凭一个赵孟然吗?”
他冲着他摇头,把先前的折子归拢起来,又放回原处去:“我官拜尚书令,掌的是天下事,经手的事情原也太多,那些人想挤兑我,想寻我的错处看我的笑话,随便从哪里动动脑筋,也能办到,根本不指着赵孟然。再说了,人是我举荐的这不假,可我又不成日盯着他,永兴离上京说是不远,但我还分心去管着个县令政绩如何,风评如何吗?”
王羡小脸儿登时就红了。
她真是个傻子,白替他操心,却把这些都忘了。
崔长陵其实还有话没说完,他要为这个不受用,回了家还分心,看折子都心不在焉,那他也不用做这个尚书令了。
不过丫头在他面前红了脸,显然是不好意思了,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这些日子的担心都是杞人忧天,一时叫他说破了,点透了,脸上抹不开。
崔长陵并不觉得她是个脸皮十分薄的人,但毕竟还是个小娘子,有时候打趣两句没什么,可要照着她心事儿一个劲儿的戳,保不齐她要着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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