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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九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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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说完这句, 便起身从柜中拿出了一个酒碗,竟真是要和我一起喝酒。

他从前说甚么喝酒误事,向来是不愿让我沾酒的,今日却有这番提议, 定是已经喝得有些糊涂了罢。

我心里这么想, 手上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接过了他给我斟满酒的酒碗, 本想像他那样一次将酒全都倒在嘴里, 结果刚把陶杯贴在唇边, 就被那辣而冲的味道震得败下阵来。原先和岑师兄他们喝的是红香馆的桃花酒,入口虽也烫喉, 味道却是温和芬芳的……而我师父倒给我的这碗是真的烈酒, 恐怕我喝完这碗, 就能一觉睡到明天了。

可我还不能直接向我师父认怂,只好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试了点酒味。

我的舌头像是被甚么东西烫了一下。

我猛地闭上眼,缓了一会, 才从那火辣辣的感觉中缓过来。

我师父问:“这酒如何?”

我说:“难喝。”

我师父说:“你年纪太小, 才会不懂酒。”

我说:“您是真的喜欢酒么?”

他把我手中酒碗拿了过去,一口闷光了剩下的所有酒, 大笑道:“喜或是厌,又有甚么重要的?”

“不喜欢的话, 您可以不喝。”我说, “我还要给您熬醒酒汤, 很辛苦的。”

我师父说:“小崽子, 你以为为师真的醉过么?”

我本想重新纠正一下他对我的称呼, 想想也没甚么必要,他爱怎么叫便怎么叫罢。

他酒量好,即便快醉死时也会留三分警惕,我当然知道,可我不给他熬醒酒汤,他第二日醒来兴许会头痛。

他要是头痛,我恐怕也不会好过。

我还在闷头自顾自地想着,我师父忽的伸出两支沾了酒的手指在我唇上一抹,道:“你既然觉得它难喝,往后就不要碰了。”

他指上覆着薄薄的茧,酒气在半空中转了几轮,飘到我鼻尖时,已经没了那呛人的辣味,只剩下一点淡淡的醇香。我抬起眼睑,想知道我师父现在究竟是何神情。我以前怕他不笑,现在又怕他无缘无故就大笑起来……做人徒弟,实在是难呀。

我问他:“解酒当真可以消愁么?”

我师父说:“不能。”

他的掌心贴在我半边脸上,带着如酒般的烫意。

我听见他开口说了句:“当年那事……”

但这句话他只开了个头,就没有再说下去了。过了小半会,他才哈哈地笑了两声,说:“你说的倒也是啊,老讲从前的事,又有甚么意思呢。”

我说:“您要是憋的慌,对别人讲讲也是可以的。”

我师父忽然问我:“你想听?”

我说:“是问您想不想讲。”

他又是笑起来,好像连窗纸都要被他的笑声震得动起来。我心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我讲他从前的事,便闭了嘴,只睁着眼睛望向他的脸,即便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说:“您把我收为关门弟子,不也是因此缘故么?”

他垂下头,将脸凑在我面前时,热烘烘的酒气和铁质面具的寒意一同向我扑面而来,我动了动唇,把还想说的另半句话吞进了肚里。

“我是为何要把你收为弟子?”我师父说,“不过是我那时见你可怜,一时动了慈悲之心,才会把你留在谷中。”

他声音中忽然没了任何笑意,听着竟像是冰天雪地间吹来的一阵寒风,吹得我心中也跟着发寒。

但我师父又蓦然将面具抬了起来,在我额上叭的亲了一大口,道:“为师就觉得要把你这种脑子不灵光的娃娃扔在那处,过不了两日便会死了……若是为师见死不救,往后怕是会遭报应啊。”

我说:“您恐怕已经醉了。”

我刚说完,我师父贴在我脸上的手忽然往下一垂,整个人便倒在了我身上。

他呼吸声很快平稳了下来,温热的气息打在我脖颈,我算着觉得他真睡着后,方想抬手再去碰碰他的面具时,又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果然是装睡的罢。

我轻叹一声,自然不能与他计较,他要装睡,我也没甚么办法能把他叫醒。我把他搬回了床铺上,替他掖好了被子后才离开。

就是他长得不好看,脾气又差又怪,我又能怎么办呢。

谁让他是我师父啊。

*

饺子提前放在蒸笼里蒸上了。

晓知白不放心我动手,调酱料的事就由他一人承包了。我将砍好的木柴放进灶台下的烧火炉中,懒懒散散地蹲在地上,撑着下巴给炉子扇着风,心想这不放鞭炮烟火,似乎就没甚么过年的感觉。

回想了一番,发觉从前过年时我唯一做的特殊点的事就是把院中的花草搬个位置,要真说起来,其实今年有饺子可吃,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心道人果真不能在热闹之中重回冷清,不然总会有落差之感。

晓知白调好酱料,问我:“你师父那日拉着你喝酒了?”

我说:“我还没喝,他就醉了。”

晓知白说:“他看起来可不像是酒量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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