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绑架(1/2)
五月末的时候叶梵生已经能下床走路,不让他读书,叶世臻也没让他闲着。从华北到西北有一路镖过茶马道,叶世臻就让叶文锦带着他,马匹驮着粮食、丝绸、茶叶、皮革还有些金银珠宝,从天津卫出发。
临行前唐桂芬还在抱怨,时局乱的要命,官兵、起义军、乡勇军到处打仗争地盘不说,大小匪寇占山为王、打家劫舍,走镖让镖头们和马队去就好,非得把自己的儿子往火坑里推。
叶文锦倒不以为意,在荒山野岭跑个十来天,到了县城休憩,叶世臻给他钱,他在外头拼死了吃喝玩乐也没人管,最起码比烂在家里看账本强。
在叶家老宅门口,老祖宗千叮咛万嘱咐,叶梵生没出过远门,让他照顾好自己。
叶文熙也在门口送他们,洋大夫说他的伤暂时没什么风险,叶文锦还是害怕,他真心实意抱住叶文熙在他后背拍了拍,“文熙,你在家好好养伤,等我回来哈。”
叶文熙平静地说,“知道了,走吧,路上注意着些,照顾好哥。”
叶梵生和叶文锦上了马,马队踏着尘土往城外走了。晌午的时候日头正大,头顶烈阳,叶文锦热的后背出了很多汗,他脱了软缎马甲问叶梵生,“哥,热吗?”
叶梵生一张脸晒的通红,汗滴子沿着额际流到下巴尖,他用衣袖沾了沾,“还好,有些风。”
叶文锦摆摆手吩咐马队停下来,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切西瓜。叶文锦大岔着腿坐在地上,拿着西瓜摇着蒲扇,又让镖师们休憩喂马。
赵长庚靠在树根上歇脚,叶梵生抱了个西瓜对他说,“长庚叔,这儿还有好几个西瓜,你拿去给镖师们分了吧,天怪热的。”
自从赵长庚的舌头被绞掉半个以后,话说的含糊不清,大概也能让人听懂是什么意思。此刻他微笑着摆手示意不需要。叶文锦看见了,夺过叶梵生手里的瓜塞到他怀里,“让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叶梵生抹抹脖子上的汗,说道,“长庚叔都没说话,你别大呼小叫。”
叶文锦朝他屁股上玩笑地轻轻一踹,“燥火的要命,你也少说话。”
叶梵生不再吭声了,坐在树荫底下啃西瓜。他四下一环视,四周是山高林密的丘陵地,除了他们这一支马队,连个鸟影都看不到。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叶文锦,问道,“文锦,我们大概有多少天的脚程?”
叶文锦掏出水袋喝了口水,从布袋里掏出地图,“不知道。傍晚过了这片荒地,前面有个抱风寨,过了寨子是菩提乡,一个小县城,再然后……”
叶文锦突然朝不远处的赵长庚一挥手,“掌柜的!过来!”
赵长庚正和镖头们有说有笑的吃西瓜,听到叶文锦叫他,他起身拍拍屁股走过去,“小三爷,您吩咐。”
叶文锦指着地图给他看,“菩提乡前头是瞎子岭,那儿有土匪啊!这是怎么挑的路!”
赵长庚说道,“小三爷,过了菩提乡我们就换商道,走茶马道,碰不上土匪,您就放心吧,这路我跟着老爷走了十来年,安全。”
叶文锦点点头,又揪了赵长庚的衣领让他凑近了在他耳边说,“我让你搞的枪,你现在还没搞到,要不咱顺道走瞎子岭换几杆子?”
赵长庚连连摇头,低声说,“小三爷,那土匪残暴险恶,咱们去了是给他们送财宝送肉票!”
叶文锦笑了笑,“开玩笑的嘛。”
叶梵生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稍解了暑想洗把脸。看他拿出水袋要洗脸,赵长庚忙把水袋夺了过来,“嗳嗳,大少爷,不能洗脸。”
叶梵生狐疑的看了看他,“怎地?”
坐在石墩上的镖师向他一扬手,西瓜汁流到了胳膊肘,他嗓音豪放,“大少爷没走过镖,荒山野岭的走上十天半个月,整日里风吹日晒,经常洗脸伤皮,先灰头土脸几天,到地儿了才能洗脸!”
“还有这样的讲究”,叶梵生放下水袋看了看叶文锦,他和文熙十五岁就出来跑江湖,一年四季得吃不少苦头。自己则是锦衣玉食文房四宝,除了挨叶世臻的打没受过半点皮肉之苦,兄弟二人都能为家业分忧,他却名落孙山一事无成,这么一想当真窝囊。
稍事休息后一行人继续赶路,走到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山林间开始有凉爽的徐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行人踏着车粼马萧赶路,却不知道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早就有几个提着钢刀的彪汉盯上了他们的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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