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报复(1/2)
宴席过了大半,趁着叶文锦还没有喝到烂醉,叶文熙把他叫到僻静处,坐到长廊椅上,叶文熙说道,“文锦,你和我实话实说,是不是听了金家父子的话才要竞选商会主席?”
叶文锦颓颓然倚在廊柱上,毫无所谓,“你知道也无妨,难道你不想我有出息吗?”
叶文熙扶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我想你有出息,不代表我想眼睁睁看着你挥霍叶家的祖业给金家人做嫁衣裳,你明不明白?我不会害你。”
“你害我害的还少吗?”叶文锦拨开他的手拍拍肩膀,“你是害怕我出息了、比你强了,怕压不住我了吧?”
叶文熙知道,你越硬,他越是和你对着干,最后都不愉快,他必须温柔以待,“文锦,你听哥说:金钰霖二十又七,前些年他在外国你不晓得,再往前数几年,他是天津卫家喻户晓的人物,他一二十岁可比我们强太多,又背靠着他爹,以他的资历声望,就算差三岁竞选上主席完全不是问题,你哪里比他强?他凭什么倚重你?”
“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叶文锦不买他的账,“我倒想问问你,你和他什么关系?”
叶文熙不清楚金钰霖是敌是友,也不知道是冥冥之中天意弄人,还是确实巧合,自他出现后,他和叶文锦之间的矛盾急剧激化。
见他不说话,叶文锦嗤之以鼻,“趁早打消了你那些龌龊心思,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依旧不欢而散。
待到月华浓时,荣格格已经哭了两场,一哭荣柏伦倾家荡产给她凑出一份体面的嫁妆;二哭怕夫君随了公爹,那么多的妾室可如何是好。
金钰霖进了洞房,荣格格再哭就不合乎情理。金钰霖接过老嬷嬷递来的喜秤挑了喜帕,喝了交杯酒,外人都出去之后,这屋里才安静下来。
他也才看清楚自己的妻,红纱壁灯映着乌浓笑眼,笑花从眼底溅出,在涂了古旧胭脂的香腮上凝成两个酒窝,实实在在的骄矜美人。金钰霖觉得捡了便宜,荣柏伦穷酸归穷酸,养出来的姑娘还挺矜贵。荣柔嫣先前听说公爹是个麻子脸,自己又是下嫁,实在不敢挑剔别的,万没想到夫君是这般英姿迫人模样,倾到她心房里去了。
金钰霖脱了马褂,荣柔嫣念着嬷嬷的教诲低下了头,脸颊上的羞红让肩上也染了一点胭脂晕。
本是一番郎情妾意,哪知金钰霖撩袍跪倒在她面前拜了三拜,又听他虔诚地说,“何德何能让毓漱格格委身草民,不敢,着实不敢。”与此同时他躬身作揖慢步退出了喜房,临阵脱逃。
徒留下柔嫣一个人难堪。一个女人再好,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就要被别的女人看不起,单说这点,想必整个金府的女人都贱的可怜,柔嫣在深宅之中长大,早就看透了,她又恨自己太明白,怕是要只身泪流到天明。
金钰霖逃跑,不是因为柔嫣不好,而是因为她太好。反正花钱娶来的媳妇不睡白不睡,他都预备好一场颠鸾倒凤,真等到柔嫣坦诚相待,他又觉得实在是糟蹋了人家,不敢轻薄。他也无处可跑,无非是去老姐姐那里唠嗑。
老姐姐简直纳罕,没见过这么浪的人,哪有大婚之夜在窑子里过的?又推又搡把他轰出了厢房,插上门闩拒之门外。
金钰霖不敢在窑子里太招摇,他又兵荒马乱回了家。客厅的灯还亮着,往里一瞧还不少人呢,金竞天同着四五位姨太在和龙天下说话。
金竞天是好久没有见过龙天下了,一口一个贤侄很是亲昵,先问到龙潮远身体还好,又说到前些年逆子做的荒唐事,他又是气又是笑,就靠着这点纠葛死皮赖脸地同他套近乎。又说到犬子不知天高地厚,占着西岸码头班门弄斧,还请他多加照应。
龙天下一直笑微微的,还有个小姨太时不时朝他抛媚眼儿,这一大家子真是奇葩。
龙天下清了清喉咙站起身要走,金竞天忙挽留,“贤侄远道而来,还是在家里住下罢,正是春闲的时候,也好让钰霖尽东家之谊,带着贤侄玩几天,熟络熟络。”
龙天下摆手,“不了,钰霖新婚之人,哪有时间和我熟络,我在宋叔那里住几日就不打扰了。”
金钰霖站在门口咳了两声,大步走进了客厅,“天下兄,就……就留下罢。”
“臭小子,什么时候了还在外头,没半点规矩!”金竞天又给他使了个眼色,“带你小龙哥找间厢房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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