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秋有空庭拂禅意(中)(1/2)
云离尘是云氏当中唯一知道云然对云铮心意的人,毕竟这两个孩子是他看护着长大的。
所以此刻云离尘并未有什么震惊,他只是轻飘飘的转身,不发出一点声音的离开了。但他的动静还是惊扰了已经失控的云然,云然猛地回头,看到他后松了口气。
云离尘的脚步顿了一下,本想继续走的,想了想还是道:“此地并不安全,你还是把他带回房中去吧。”
说罢便又要走,结果云然忽然叫住他:“长老,铮儿与你谈了什么?他为何会喝的这么醉?”
虽然‘铮儿’这个称呼放在云氏宗主轩和君的身上实在是违和的很,但云离尘还是自动过滤了。他依旧背对着云然道:“他这几日情绪都不太好,我以为他是太累了,便提议来此喝茶对弈。没想到他想喝酒。本是小酌一番,但他越喝越多。我见他已有醉意了,便想回房去取点解酒的药来,结果便遇到你了。”
他说的简洁明了,云然又道:“他为何情绪不好?”
云离尘的背影在月色下难得有些苍老之感,他平日里虽一派仙风道骨之姿,但毕竟年岁已高了。只见他叹了一气,哑声道:“你该知道周姑娘的事。他前几日与周姑娘又谈了一次,周姑娘一心求死,可他不能做那个下手的人。他本意想让你来决定,可又担心这样会让你背上罪恶感,所以陷入了两难。”
云然低头看了怀中的人一眼。云铮已被他撩拨出了情欲,白皙的脸颊泛着一片醉人的绯红。眼波中满含着欲望,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一时间竟分辨不出云铮是不是酒醒了。
云然没有再接话,云离尘便不再停留。云然也拢好了云铮的衣袍,抱着他回到了清音阁的寝室。
他将云铮放在床上,正想去拧把帕子给云铮擦擦脸,结果袖子一紧。转头看去,却见云铮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口中喃喃道:“别走……”
云铮从不曾对他展示出如此脆弱的姿态,云然忽然不想让他的酒醒来了。因为眼前的人,才是那个褪去了一身重担和责任,不再掩饰情绪与需要,做回真正的自己的云铮。
云然握住他的手,坐在床沿温柔的道:“我不会走。铮儿,我也想你,很想很想,想的浑身都疼。”
云铮又一次笑了,就像方才第一眼看到云然时那样,笑的毫无防备。这样的笑容在云然的记忆中只存在于小时候,他们的爹还在时。
那时的云铮虽然扛起了母亲的职责,却还是会对他笑,笑的那样温柔,轻轻的勾着他幼小的心。
云然忍不住摸了摸云铮颈侧的发,柔顺的青丝纠缠着他的指尖,就像云铮的眼眸纠缠着他的视线,不舍得移开分毫。
这样的云铮对云然来说是致命的,可云然还是记得云离尘说过的话。
他明白了云铮为什么会喝酒。
他想,有些话也许只有在醉了后云铮才愿坦诚的说。于是他问了:“铮儿,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见周芊蕊?”
他本以为云铮多少会别扭一点,结果云铮想都不想就点了头,还道:“很不喜欢,不许你见她。”
云然弯起嘴角,俯身逐吻他:“那你为何总要提起她是我的未婚妻这件事,你是不是嫉妒了?”
云然亲完并未直起身,而是继续与他面对面。两人的脸靠的极尽,炙热的鼻息纠缠着彼此,令云铮本就熏红的脸色越发明艳了,他直勾勾的盯着云然,目光下移了几许,落在了云然的唇上。
云然听到了他紧张到吞咽的声音,也不催他,继续保持这样的距离。云铮果然没坚持多久就又说了,但这回只是一个字,一个鼻音,很轻的一声“嗯”。
云然心中狂喜,却还是继续压抑着冲动,又道:“铮儿,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对我动心了?”
这个问题才是他最想问的。
即便他早就隐约的猜到了,但云铮一直表现的滴水不漏。若非他全付心思都放在云铮身上,数十年如一日的陪伴,绝对不可能发现得了。
云铮偶尔会用另一种眼神看他,那不是看兄弟骨肉的。那眼神会让他心跳加速,让他忍不住想把云铮拽到床上去。
这种眼神总是稍纵即逝,在他一对上那双眸子的时候,就会被隐藏的很好,让他再也找不到半点端倪。
一次两次,云然可以当做自己看错了,是妄想。可次数多了,又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他云然日日思君,已经思到心神失常,自己给自己制造幻觉的程度了吧。
云铮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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