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怀孕(1/2)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差不多二十分钟了,苍尔冬还迟迟没有出现,Alan站在诊所门口,打了不下十个电话,全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种时候他就忍不住埋怨起对方对电话的不敏感起来,相处的一个月时间里,每次分开行动都让他提心吊胆的,鲜少有在计划时间内完成任务的时候,苍尔冬总是会出各种各样奇怪的意外,再多的耐心都要被磨光了。
“这就是你约了一个钟头的原因?有一半拿来等人?”
诊所医生也等烦了,和他一块儿出来吹冷风,Alan也没看他,假装眺望着道路的尽头。
医生皱了皱眉,站到他面前:“喂,好歹是你拜托我做事,什么态度!”
“外面冷,你在里面呆着。”
“我不,我就在你面前跳来跳去,烦死你烦死你烦死你!”
“好好好,你烦你烦你烦。”
Beta皱着眉又继续打电话,嘟嘟声长得很,面前的白大褂医生还特别没形象地在他面前蹦过来又跳过去的,让他后悔死了这个决定。
医生叫言欢,因为是从A国移民来的,语言上可以让苍尔冬好沟通些,再加上是他初中同学,熟人好办事。
可惜他俩的关系实在是有些复杂,言欢刚转学来的时候腼腆害羞得不行,他作为班里唯一一个精通两门语言的自然乐意多带着他点,哪知长大了以后臭不要脸的性格才显露起来,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脱。
Alan心里正烦着,电话里的女声又说着转入语音信箱,有些气急败坏地挂断了,起身准备去找人。
“哎,哎,你怎么走了?我不烦你了,你再等等呗。”
“我去找他。”
“哦——”言欢又摸出手机,“那你把手机号留我一个呗,万一你们俩在路上错过了,我好通知你。”
Alan止了动作,严肃地盯了言欢半晌,才开口道:“你知道我……”
“知道知道,就一手机号嘛,万一呢,对不对?”
言欢吹着口哨搓着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Alan,Beta也是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给了:“没事别老给我发短信。”
“知道知道,”言欢手指动得飞快,三两下保存了号码,嘴上又没把起来,“你是不是追这个O啊,他彼得潘啊,搞不清楚你喜不喜欢他的,一开始懵懵的看起来挺可爱,我见过追这种的最久新鲜三个月就没下文了。“
“言欢!”Beta吼了一句,又觉得失态,咳了一声,“你待会好好给他检查,管好自己的嘴巴。”
Alan说完,一阵风似地走开了,言欢撇撇嘴,抹了把脸:“嘁,凶什么凶,不就是说中了嘛。”言罢又开心地举着手机转圈,“再说,我谢谢他还来不及嘞,要了这么久的新号码,总算到手啦!”
那边Alan没有走很久就见到了站在地铁站门口的苍尔冬,Omega手指在手机上划来划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冬冬,怎么不接电话?”
苍尔冬视线绕了一圈才聚焦到他身上,反应了一会才开口:“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就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接你啊。”
“不是,不是。”苍尔冬摇着头辩解着,有些急地戳屏幕,“是手机找不到了。”
“……手机不是在你手里吗?”
“刚才没有,我走丢了。”
Alan叹了口气,心想着苍尔冬大概是又走错路了还是怎样,一看时间不早了,忙拖着人朝诊室的方向走去:“以后你找不到,就打电话给我,我会来找你的,知道了吗?”
苍尔冬想了半天,才迟迟答了句“哦”出来。
——他感觉Alan好像不是很想听他说话,这几天总是这样。
那天他和妈妈视频的时候,被看见了脖子上挂的那个吊坠,就讲了那是Alan奶奶送的礼物,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Alan当时和他说这挂坠是个什么意思,就记得彩虹很好看了。结果被妈**评了随便接受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并且勒令他还了回去。
还回去的时候Alan显得很沮丧,拉着他说了好多话,他也不知道答些什么,就说了好多“对不起”。
“妈妈说我不可以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是……是你妈妈的意思?”
“是的,”苍尔冬为了让Alan稍微开心一点,又补了句,“我觉得挺好看的,奶奶人好好,但是妈妈说不可以要。”
“冬冬很听妈妈的话啊。”
苍尔冬见Alan的表情又缓和下来,终于松了口气:“嗯,要听妈妈的话。”
可这会儿,Alan在前面走着,他跟在后面落下一小段距离,让他觉得对方是不是还在生气挂坠的事情。
其实刚才下地铁的时候,他的手机的确丢了,他纠结了一会儿,怕Alan等久了,就去找车站的工作人员帮忙,结果他一不记得Alan手机号是多少,二也不知道诊所名字是什么,只知道是在这站下,这块又是诊所集中的地方,工作人员给他看了一堆诊所名字,他也还是对不上号。
于是他被打发去警察局报案,好在他刚走出服务台,就有人追了上来,说是刚才在地铁上捡到了他的手机,一晃眼还以为他不见了,刚好过来服务台处理,又碰上了。
他忙和人道了谢,那人似乎也赶着有事,什么都没说就跑着走了。
苍尔冬忙打开来看诊所的位置,却发现他和Alan的聊天记录被删了个精光。
难不成那人解锁了他的手机?
苍尔冬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揣测好心人,刚要在通讯录里翻Alan的电话,对方就赶来了,他似乎没解释清楚,但不过是件小事,不说就不说了罢。
他打了个哈欠,这边天气不像国内那么冷,却也没暖和到穿单衣的程度,苍尔冬裹了块围巾,下半脸暖烘烘的,偶尔刮一阵风也没吹跑他的瞌睡虫。
“冬冬。”
“嗯?”
“待会那个医生,是我的一个老同学。他人挺好的,就是性格有点儿奇怪。”
“哦,好。”
“你别担心,就是个小检查,现在抑制剂也有口服的了。”
“嗯。”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苍尔冬又补上了一句:“温医生有和我说过。”
“啊?”Alan有些心不在焉,“说什么?”
“抑制剂可以口服,但他说效果没有打针好,所以我带了好多糖,防止哭得太厉害。”
Alan看了眼苍尔冬手里的糖,笑得有些勉强:“这样啊,也挺好的。”
“嗯。”
沉默又一次在两人之间弥漫开,苍尔冬抠着糖纸,发出咔啦咔啦的噪音来,Alan打起精神把注意力放到别处,试图阻碍那魔音贯耳的威力。
近一个月来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和苍尔冬说话实在是太费力了。
从前他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能聊的话题尚且还算多,苍尔冬又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或者说看起来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对方并没有在很认真地听他说话,总是听着听着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
而他做这些事并非出于恶意,只是纯粹地理解错了或是想到别的方面去,抓不到重点。
就像现在,他想表达自己在为他考虑,而他说我给自己准备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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