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怎么死的（下）（1/2）
老大爷往小区外走，脸一直缩在帽子和羽绒服领子里，两只黑嗖嗖的眼睛灵活地转动着，但怎么都看不清脸。
出了小区后，他迅速闪进一个巷子里，脱掉了帽子，并且摘掉了白发假发。
那人年纪大约30岁，皮肤黝黑，半张脸被大胡子遮住了。
他掏出那纸盒，拆成平铺的一张纸，在边边角落里有一串数字。
家明：“这是什么？？？？？”
六：“先记下来，我们慢慢查。”
男子默念记下数字后，拿出打火机，把纸盒子烧了。之后走到路边，上了一辆面包车，扬长而出。
家明急了，“能追到吗？”
阿尔吉农：“不行。他们开了几百米后就走小路躲开了摄像头，不知道最后去了哪，我无法重现这部分的内容。”
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一路走回去，冬天夜晚的风很凉，两人通过通感器感受得一清二楚，紧紧抱在一起取暖。
六：“你觉得，那人是不是凶手？”
家明：“我的想法是，那天外卖小哥送错了，把别人的鸡块送到我这。而实际上那份外卖不是一份简单的外卖，而是店家和刚才那个人在互通消息，那人发现送错了之后，到我家要把鸡块盒子拿走，于是和我发生了打斗，把我打死了。”
六点点头，“但是有两个疑点，一是为什么他打死你之后没有直接把盒子拿走，而是扔到楼下，自己再乔装过来取？第二，他是怎么进去的？”
“会不会是警察搞错了，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密室？”
两人回到屋子里，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窗子都是关着的，而且有防盗网，不可能从这进来。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刚才他们是用钥匙开锁才能进来的，也就是说是从里面锁好了门的。
阳台的门倒是开着，但是阳台的有防盗网，除了那人会缩骨功，否则进不来。
正当两人深深地怀疑人生时，阿尔吉农说话了：“那个纹身，找到了。”
家明：“是谁？”
阿尔吉农：“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一个犯罪组织的徽章，每个加入他们的人都要刻这个纹身。”
家明：“？？？？犯罪组织？我这是招惹了谁？？”
阿尔吉农一本正经地介绍：“这是一个贩卖妇女的集团，是警方重点打击的对象。刚才纸盒上的那串数字，应该是个坐标，可能是他们匿藏妇女的地方。”
“难道，那个快餐店表面上做着生意，但是实际上是个中间站，专门负责传递消息。这个组织的一部分人负责拐妇女，另一部分人负责把找到卖家然后把妇女带过去，他们不直接对话，就靠送外卖来获取信息。刚好我把他们的消息给误打误撞地截获了，于是就把我给干掉了！”
家明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样死的。
六点点头：“我觉得很有可能，那么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Emmmmmm，既然他是犯罪组织的，说不定会开锁？”
“那样监控会拍到他的，既然没拍到，就不是走正门。”
家明耸耸肩，“那就只可能是，缩骨功，从阳台防盗网进来的。
六突然皱着眉，盯着墙看。雪白的墙上有一道浅划痕。
家明：“怎么了？”
六：“这道划痕，你有印象吗？”
家明仔细想了想：“好像，之前没有。但是我也不百分百确定。可能是我们打架留下的吧！”
六：“我有一个想法。他可能并没有进来，而是开着迷你无人机进来的。他打算利用无人机把盒子偷偷地弄走，但是被你发现了，于是无人机开始攻击你，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书架弄倒了，然后你就被水晶球砸死了。无人机带着盒子出去，但是被防盗网给勾了一下，盒子掉在了楼下，他没办法只好自己过来捡。”
家明盯着那到划痕，“所以，我是，和无人机战斗而死的？？？”
“人家是犯罪分子，无人机可能比较厉害，有刀子或者能电你都说不准。”
家明想了想，其实死于无人机手下，好像也挺酷的。
“怎么样，你觉得，这靠谱吗？”
阿尔吉农：“外面的摄像头的确有隐约拍到一架迷你无人机飞进来了，不过因为天太黑，无人机又是全黑的，我像素放大到最大最大，才能勉强看出来。”
家明看着自己的尸体呆了好一会，算是彻底接受自己的死因了，“好吧，我认为这是最合理的推测了，无限接近真相。”
六扯了扯他衣角，以示安慰。
家明一把把他拽入怀里，“我没什么不高兴的，都死了400年了。再说了，有多少人能这样死在无人机手下呢？”
阿尔吉农很想说，没有。
六：“那我们，回去了？”
家明：“等等，那个坐标，在哪？农农可以查到吗？”
阿尔吉农：“我仔细地看了看那串数字，应该是少了一个数字，我猜最后一个数字因为鸡块的油而化开了。所以我也不确定在哪。”
家明有些气馁：“那不是追查不下去了吗？”
六想了一会，“既然外卖小哥能送错，就证明他和你是在同一个软件下单的，我们直接查一下那个软件的记录，应该就能知道那人的身份。”
家明捏了一下六的脸，“我发现你今天格外聪明。”
六不满，“我什么时候都聪明。”
阿尔吉农：“确实。”
六对着空气瞪了一眼。
过了一会，阿尔吉农说：“找到了，就在对面楼。”
家明抬脚就要往外走，六拉住了他，“你的卷宗没有对面楼的资料，构建不了，我们上不去的。”
“那怎么办？”
“我们先回去，让农农把那人的真实身份挖出来。”
两人摘下通感器，已经是晚上了。家明的肚子咕咕叫，才意识到两人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六点了个麻辣火锅外卖，家明在盯着屏幕看资料。
“看什么呢？”
“那个组织，好像在我死后不久就被捣破了。”
“嗯？是吗？”
“你看，据说是掳人的和卖人的起了内讧，前者把后者打了，还说要把他们更新换代，后者气不过，直接去把他们举报了，结果就是一锅端。我总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我，导致那个盒子的数字有一个被油化开了没看到，所以他们没有顺利把那一批妇女卖出去，于是就起哄的。”
六懒散地靠在沙发上，“那岂不是，你把一个犯罪组织给瓦解了？”
家明挠挠头：“也不能，这么说啦。误打误撞罢了。”
六从后搂住家明的腰，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在耳边轻轻说：“是大英雄呢。”
家明憨笑了一下：“不是不是，只能说算是死得其所了。”
第二天醒来，六发现家明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六顺着他的方向一看，原来是阿尔吉农把那个无名男子的资料整理出来了。
他叫做二狗，是组织的三把手，专门负责把妇女带给客户的。他的身世很惨，从小被父母遗弃，被组织老大捡回去养，但是不是当儿子养，而是当奴隶养，不单单要帮组织做事，还要在床上服侍老大。虽然他很厌恶，但是救命之恩大于一切，所以他一直忠心耿耿，这次出了事，没有及时把那一批妇女提出来，导致全被警察救了，还连累一部分兄弟被抓，他当场服毒自尽，以死谢罪。
六面无表情地看完这段介绍，心想，农农，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家明见六醒了，侧过身子，“其实，他也挺惨的。”
“嗯。”
“我感觉，我有灵感写这个故事了。”
“嗯。”
“充满灵感。”
“嗯。”
家明凑过去，在他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你真是我的灵感男神。”
“嗯。”
当天下午，六就和家明打算出门走走，到合租房子和那个组织的总部的所在地看看，把他们现在的样子拍下来，放到书里和21世纪的模样做对比。
他们的第一站，合租房。那个合租房所在的小区，现在还是一个小区，不过已经全部改建过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飞船停在小区入口，家明望着里面高耸入云的公寓，心想，这就是400年的时代变迁了。
家明：“这里完全认不出了，我都认不出到底之前住的那栋楼大概在什么位置了。”
六碰了碰手腕处的手机，投影显示一个坐标，同时还有一个箭头。
六：“我查了经纬度，跟着箭头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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