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求婚（1/2）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这天是牡丹的出场日，也就是她的生日。

庆打算在这一天向她求婚。

他性格外向喜欢交友，再加上做了这么多年的俱乐部，朋友是真的不少；牡丹性格很好，大家也都很喜欢她，所以求婚惊喜派对来了几十人。

求婚惊喜派对就在摩登俱乐部里面搞，主题是20世纪欧洲华丽风，布置得跟《了不起的盖茨比》的电影场景一样。

其实原本是不需要花重金去做场景的，甚至参加派对的人都不需要直接来到现场，庆可以直接让人虚拟建模，然后大家戴上通感器，在家参加就好了，会划算很多，而且场景更华丽壮观，不受场地限制。

但是庆觉得没有仪式感，他希望能像自己的父母一样，在现实生活中求婚，让亲朋好友亲眼看到，亲口说出祝福。某些方面上说，庆是一个很浪漫的人。只可惜他的父母早逝，不能亲自到场。

大家先是都躲在了后面的小房间里，房间里的屏幕显示着大厅里的监控镜头，庆带着牡丹进来了。

牡丹穿着20世纪经典的欧式复古裙，裙子下摆上有一串串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的，非常迷人。短的卷发显得比往日要更俏皮一些，还别了一顶小小的帽子，活像贵族家的小女儿。

牡丹环顾了一下周围，问：“不是说有舞会吗？人呢？”

庆表面镇定，内心紧张，“还没到约定时间呢，你要知道，人类的本质就是迟到嘛。这个场景，是我亲手布置的，好看不？”

牡丹笑了，“好看。不过其实直接虚拟建模就好了，实景布置，不划算呀，还累。”

庆牵着牡丹的手，“不累，你生日，我想做点什么，这样有仪式感。”

牡丹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给一个AI过生日，本身就很又仪式感了。”

庆打了个指响，一段悠长的音乐响了起来，他搂着牡丹的腰，带着她慢步跳起了舞。牡丹把头埋在庆的胸膛里，感受着这一刻的幸福。

牡丹跟了庆有10年了，这10年来，庆每年都会花心思给她过生日，平时对她也是极好的。她想要黑掉一个机械手来玩，庆二话不说就去买了；想当他唯一的AI，就直接把原来的AI助手送走了，给她接入了一个助手程序，还让她一起打理摩登俱乐部；从不更改牡丹的外貌和性格属性，任由她随心发展，不让自己的喜好去干预她。

牡丹觉得，能拥有这个男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AI。

她正感叹着自己有多幸运和幸福，庆突然停下了舞步，单膝跪下了，他抬起牡丹的手，温柔的眸子仰视牡丹，“嫁给我吧。”

牡丹愣住了，是真真愣住了。

没有人类可以明白，求婚这个事情对于AI来说的意义，可以有多么大。

平时主人对自己再好，再不干预自己，他们的关系也是不对等的。

当然，本来在25世纪，AI就是第二公民，他们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人类服务的，他们甚至都没有肉身，只是一个虚拟的电子人，他们没有资格和权利去要求被平等对待。

但是此刻庆跪下，对向她求婚，就意味着，两人是真实平等的，不是从属关系，因为夫和妻是平等的。她不是他的玩物，不是他的AI伴侣，而是平等的夫妻关系。

她是他是妻。

牡丹很激动，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你是认真的吗？”

“你不信的话，可以用测谎仪来测我。”

牡丹把手伸向庆，示意他赶紧给自己戴上戒指。

庆眼眶红了，感觉要哭出来了，他的手因为刚才的紧张，到现在还有些颤抖，给牡丹的机械手戴了好几次戒指才戴进去。

所有人一哄而出，冲出去围着他们大叫恭喜，牡丹开心得眼睛都笑弯了，庆搂住她，两人吻在了一起。

那一刻被家明拍了下来，他在手机里回放照片时，不禁感叹道：得一人，永相守，真好。

当晚大家都喝得很high，一来因为牡丹和庆实在是很般配，大家都很是替他们高兴；二来是被这份感情给感动到了。因为虽然AI伴侣人人都有，但法律上是不承认AI和人类的婚姻关系的，也就是说，不能领证，无论你是订婚还是结婚，法律上都只是主人和玩物的从属关系，但庆不在乎，还是认认真真地去求婚。

大家喝到了凌晨2点，终于是陆陆续续地散了。家明醉醺醺的，六好不容易才把不省人事的他拖进屋子里，扔到床上。

六倒了一杯温水，拿了一颗解酒药，轻轻地拍了拍家明的脸，“明？”

家明跟死猪一样没反应。

“明，你吃点解酒药，否则明天会头疼的。”

家明还是没反应。

六叹了口气，把药含在自己的嘴里，低头吻住家明，把药送进去。

他把家明酒气冲天臭熏熏的衣服给脱掉，然后盖好被子以防着凉，自己打算去洗个澡。

正要站起来，被家明一把抓住，他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家明的身上。

“嗯？”

家明睁开眼睛，用那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六，手紧紧搂住不给他起身。

“怎么了？”六轻声问。

“我们结婚吧。”家明突然说。

六的瞳孔震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

庆今晚也喝了不少，不过吃了解酒药，过了半个小时，就没事了。

他搂住坐在床边的牡丹，正要亲下去，被对方推开了。

庆：“嗯？”

牡丹难得严肃地看着他，“我有话要跟你说。”

庆的心突然就悬起来了，“怎么了？”

牡丹笑了笑，“你别担心，我不是要反悔。但是确实是和求婚这个事情有关的。”

“嗯，你说。”庆声音很温柔。

牡丹把玩着无名指的戒指，一直转动着，“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一个独立个体来看待，从来不觉得我比人类低等，也不把我，不对，应该说不把AI看成是第二公民，没有把我当宠物，我很感激。作为你的AI伴侣，你不会根据自己喜好去随意调我的参数，让我自由的发展，我很感动。但是如果你真的想我答应你的求婚的话，我就不能再当你的AI伴侣。”

庆没听明白，“当然不是AI伴侣了，是妻。”

“我的意思是，你要放弃对我的拥有权，虽然你现在也没命令过我什么，也不更改我什么，但是你还是有这些权限，我们还是从属关系，我们不是平等的。要真正地做到平等，我要成为你的妻的话，我需要真正的独立。放弃拥有权后，我就是一个没有主人的AI了，我就是我自己的主人。你不能命令我，不能修改我，如果我离开了，你也不能强制我回到你身边。不过别担心，我想是我爱你地，我不会离开的。”

“好。”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牡丹略微惊讶，“你不用先想想吗？”

“不用。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你。”庆温柔地摸了摸牡丹的头发。

“你要想清楚，我现在的确很爱你，但是我最初爱上你的原因是因为你把我买了，我是你的AI伴侣，所以我必须爱你。我很肯定在这10年里，我对你产生了爱，而且不是代码强制我产生的。但没有人知道，AI伴侣被主人放弃了拥有权后，没有了强制产生爱的代码后，会不会影响她对原主人的感觉。或许你放弃了拥有权，我就不爱你了，或者不那么爱你了。我只是猜测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变，但我并不能百分百确定。”

庆想了一会，问：“你会失去我们之间的记忆吗？”

“不会。”

“你一定要我放弃我对你的拥有权，才愿意嫁给我吗？尽管和现在我们的相处模式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要成为你的妻，我必须和你是平等的关系。”

“那好，我答应你，就算我放弃了对你的拥有权，你不爱我了，我也会把你追回来，就算很难追，我也会去追你，追到我七老八十，老到动不了了，我也会追你，一直到追到你为止。”庆非常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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