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闸门缓缓打开，顾昊将车开了进去，看穿着警服的门卫的反应，他一定常来这个地方。
秦天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哪儿？”
“训练场。”顾昊停好车后解开安全带，见秦天有些迟疑，便笑着问，“怕了？”
“当然不怕。”
“那好，下车吧！”
一个穿着迷彩服、身形高大的人走了过来，他略长的脸型配上寸头和那双带着刚毅目光的眼睛，给人一种压迫感。即使没犯错，被他这么一看，也不自觉地乖乖站好，甚至开始自我反思。
“顾局，听大张说你来了，我来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被送来了。”
他打量着如果有两只兔耳朵此时早已竖起来一动不动的秦天。
顾昊笑着说道：“叫我顾昊就行，你突然叫顾局，就太生分了。”
“你也是晖北区公安局的副局长了，还这么谦虚。”
“别抬举我了。”
此时从远处跑来的两个人上身只穿着被汗水浸湿的T恤，他见状冲他们大声下令：“加速跑过来，准备接受下一个任务，冲刺！”
秦天回头看，从这两个人跑步的姿势可以看出已经快撑不住了，一旦停下绝对会因为重心失衡而倒地，别说接受任务了，能好好站着都不容易了。
等他转过身来看着穿着迷彩服的人时，那人的目光早落在他身上了。
如今已经是冬天了，晗城的气温已经低到零下五六度，秦天穿着一件羊毛大衣，里面还穿着毛衣，围着一条围巾，双手揣在兜里。
顾昊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天，对他说：“大河，他就交给你了。”
“有什么要求？”
“留条命就行。”
秦天回头看着他：“我靠，你不是说你带我训练么？我怎么听着不是那么回事呢？”
“我带你来了，你参加训练，我践行了我的承诺，你也去践行你的吧，小祸害！”
“那你呢？”
“看着你，顺便提前评估你合不合格。”
秦天白了他一眼：“顾昊，你他妈真狠。”
大河不悦地皱了皱眉：“你小子怎么回事，这么不斯文？到了我的地盘，就要遵守规定，纪律如钢铁。骂脏话按照相关规定，现在立刻俯卧撑五十个，自己大声数。”
本以为秦天会退缩，没想到他二话没说就俯身开始做起了俯卧撑，嘴里开始报数：“一、二、三……”
“姿势还是很标准，但是大点声，哪声我没听见就不算数。”
秦天心中暗骂，加大了音量：“四、五、六……”
等做到第二十个时，因为衣服厚重加上大声报数消耗体能的缘故，他已经有些艰难了。
那两个人相互支撑着站在他们面前，气还没喘过来，大河就对他们说：“站军姿，站到他做完俯卧撑为止，姿势不标准就加时半小时。”
秦天的速度越来越慢，到第三十个时双臂抖得厉害，早已汗流浃背。他有些生气地站起身来，没必要强制受这份苦，但看见那两个人正脸红得如同红薯一般地站着军姿看向自己，又只能将围巾和大衣脱下，扔给站在一旁的顾昊。而后继续做了起来。
“刚才站起来没有报告，加二十个。”
“我……”秦天硬生生地将骂人的话憋了回去，“三十五、三十六……”
第四十五个确实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本身平时就不锻炼，加上身体虽然健康但单薄，感觉肌肉紧绷不说，双臂几乎要抽筋了。但他知道，停下一定意味着更重的惩罚，已经从五十个变到七十个了，他没理由让其他人跟着自己受苦，尤其那两人此时穿着冰凉的湿衣服站在寒风中等着他做完剩余的俯卧撑。
他咬紧牙关，用意志逼迫自己已接近极限的身体：“四十七、四十八……”
第五十五个时秦天已经大口喘气了，几乎要趴在地上，他就稍微多停留了一会，就听见大河说道：“缺乏连贯性，加十个，你们两个，加十五分钟。”
秦天硬撑着起来：“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啊……六十五、六十六……七……十……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三……八十。”
秦天彻底趴在地上了，脸贴在地上，却听见大河说道：“小兔崽子，这就不行了？还有三个呢！”
“你……放什么……规定？”秦天有气无力地说。
“第五十七、五十八和第七十个，声音不达标。”
秦天心中觉得这个大河别说是残忍了，简直就是酷吏，在你因为身体极限的挑战结束而意志一泻千里时，再次挑战你的身心极限，这完全是变态的做法。
“再连续做三个，他们减掉那十五分钟，这个交易划算吧？”
秦天长叹了口气，已经找不到身体的支点了，还是摸索着爬了起来，顾昊抱着他大衣的手不自觉地拽紧了些。
秦天觉得此时身体已经初于超负荷状态，但还是用有些嘶哑的嗓音喊道：“八十一……八十二……八十……三。”
大河蹲在秦天身旁，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讲义气是个好习惯，值得坚持和奖励。所以三分钟内，让顾队带你到一千米外的训练场。听说你要考晖北区刑警队的辅警，在我这免费培训挺好的，和实际要求比起来，我这不算苛刻。如果你连这个都达不到，那就是废物败类，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我劝你趁早放弃，别自讨没趣。”
秦天等他走好，勉强爬了起来，用衣袖随便擦了擦通红的脸上的汗，对顾昊说：“带我去。”
“跟着我。”顾昊跑了起来，秦天跟在他身后踉踉跄跄地跑了起来，在后面看着，他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你说这小子何苦呢？”站军姿的其中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摇了摇头：“他要是不这么拼命还好，大河就是个变态，你越拼命他越要你的命。“
”真是够傻的。”
顾昊时不时回头看已经落下一大截的秦天，三分钟内他一定赶不到训练场了，因为才跑了一半，已经超时了。
“迟到两分钟，返回重跑。”
秦天竟没有反驳，一言不发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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