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哎呀我的妈，这么冷的天儿怎么还冲凉水呢？”

穿着拖鞋的禁毒支队的小刘今天也值班，这小刘非常讲究，即使加班到了半夜，也要冲个澡再睡。哪知道走进澡堂，冰凉的水就朝拖鞋里灌，冷得他打了好几个哆嗦。

水声停下了，帘子被拉开，披着浴巾的顾昊转身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想起上次联合办案顾昊看毒贩子的眼神，和现在盯着这制造尴尬局面的自己的，是同一款。

他若无其事地将帘子拉了回去，笑着说道：“顾队身体真好，大冷天大晚上的还冲凉呢！我就是想提醒一下里面人别着凉了，也不知道是顾队你。”

“晚上加班，清醒清醒。”

“当初蹲人好几夜不合眼，全组您最清醒了，真的很难想还有您不清醒的时候。”

顾昊看了他一眼，他觉得也不知是开着窗还是怎么的，这后脊背凉飕飕的。等走了之后，刘一格这才松了口气，安心冲澡。

顾昊穿着一件短袖和长裤，从澡堂走到办公楼的路上，寒风凛冽刺骨，他却好像松了口气一样。秦天已经离开了，他推开空荡而黑暗的办公室的门，走道微弱的光照进屋子，那张还有余温的军绿色折叠床映入眼帘，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无奈地吐出，而后关上了门。也不管头上几乎要结冰的水珠，倒头就睡。

“顾队。”

唐宏的徒弟来送资料，如果是平时这个点，顾昊一定醒了，但凡和他同一天值班的都知道，他每天的起床时间绝对不会是在上班前五分钟。

顾昊睁开眼，猛地站起身来，不知是起太快还是怎么的，他感觉头晕眼花，差点没站稳，趁晃动时扶住了办公桌，这才没倒下。关节像被锯子凿一般的疼，这种痛感是持续且不可控制的，即使顾昊再不怕痛，都觉得有些难受。但在花间路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多高强度的训练他都能参与，倒也习惯了。

“您没事吧？”

“没事。”顾昊接过尸检报告，“辛苦你了。”

“真没事儿？看您这症状肯定是发高烧了，要不今天请个病假去医院打一针，这么高烧不退对身体不好。”

“我打针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用不着。”

“宏哥那儿有退烧药，等会给您送来。”

“多谢。”

秦天刚来办公室，就看着顾昊在收拾办公室，这确实……应该是他来做的。秦天走到他身旁想拿抹布，碰到手的那一刹那的触感让他迅速缩回：“那个……要不我来吧！”

顾昊看见他手的变化，脸上的神情发生了微弱的改变：“没事，我想出点汗。”

“你是不是吃什么药了？”

朱杰提着刚买的药走了进来，他将药袋子放在顾昊的办公桌上：“吃了什么药？吃这个吧！没有副作用，不影响工作。”

顾昊看了眼桌上的袋子，这里面的药一看就是刚买的，本想拒绝。但朱杰笑着说道：“我只希望顾队能尽快破案，毕竟那两具尸体……”他说到一半停下了，也没再继续详述，仿佛眼前再次重新那两具腐尸一般，“顾队，我先走了。”

等朱杰离开后，顾昊便坐下开始看尸检报告，也不说话。秦天觉得他看起来非常疲惫，又生病了，便帮他倒了杯热水，放在他身旁。

两人沉默了许久，顾昊仔细听着秦天敲键盘的声音，秦天则采集着顾昊翻文件的声音，时而两人同时停下手中的工作，四周便会一片寂静。

”昨天晚上……”顾昊说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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