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
上了车,他从后座爬到副驾上,把取暖开大:“妈的,冻死老子。”
关藏看到那支录音笔,问道:“录到什么了?”他又剥了一颗糖在嘴里,摇晃着那根笔:“录到我吃的屎。”
“美美会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吗?”
“会是会,”他靠窗撑着头,把糖果嚼得咔咔响,“还得看你待会儿的表现。”
回到关藏家,他从自己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个人物品里翻出短款假发套在头上,看镜子:“老王八犊子的新欢看来比我小一号啊,新开封的水手服别浪费。”走到客厅里,背对着钢琴像鹌鹑似的坐在琴凳上,“——关老师,教人家弹钢琴好不好呀?”
关藏坐到他身边去,两手放在钢琴上配合他的表演。他站起来跨到关藏膝盖上,挤在人和琴之间坐下,手肘往后支在琴键上。仰着脸看关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学生,像流氓。
“关藏,为什么想要更了解我?”
“想跟美美更亲近一点。”
“亲近到什么程度?”
关藏搂住他的腰,想了想,“总之,要超过余教授。”
他噗地一声笑了。
“为啥是他?”
“他可以叫你的名字,我却不可以。”
“就因为这?”
“这很重要,美美。”见他不明白,关藏将手从水手服下摆伸进去,摸他心脏,把他压在琴键上。“他占有你的那个部分,你不允许我知道——像一块加密的硬盘。你在排斥我,我不高兴,美美。”
“你不高兴——”他重复着关藏的这句话,“所以我他妈的应该照顾你的不高兴?如果不让你高兴起来,你打算对我怎么样?”
关藏摇摇头,“我不喜欢美美排斥我,所以不会做美美不高兴的事,哪怕我自己会不高兴。”
看了关藏半天,也把手伸进衣服里覆盖上关藏的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文化人,你有一点我非常喜欢——诚实。那我也老实告诉你,人和人太过靠近总会发生不好的事。”
“会比你我的现在更不好吗?”关藏反问道。他愣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笑声过后起伏的胸腔和跳动的心脏,令关藏沉迷不已。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关老师。”
他坐在关藏腿上掀起短裙,脱去了连裤袜和内裤,在窄小的空隙里这操作有点困难。脱完了伸展开手臂,往后靠在硌得脊背疼的钢琴上。
“‘严恪己’这块硬盘已经格掉了,但我允许你写点新的东西上去。”他抬手摘掉关藏的眼镜,“所以,可以叫我的名字了。”
“恪己。”
“嗯。”
“恪己。”
“……”
“恪己。”
“你他妈烦死了!关藏!”
关藏被他抡起枕头一阵猛抽,笑嘻嘻地仿佛很享受。他打累了趴在床上喘,关藏伏在他身上亲后背在钢琴上硌出来的红痕。做了两次爱,两个人都赤条条,像打完架的野兽似的,叠在一起。
“可以告诉我了吗?恪己。”
把他翻了个儿,关藏压在他胸口,听心跳,手在身上摸来摸去。他摊着四肢,照着身上男人的脸轻轻打了一耳光,“不准叫了!”
“美美。”关藏从善如流地改口。他也就消了气。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总不能让我从出生开始讲吧。”
“先说为什么会跟余教授?你真的喜欢过他?”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他低语道。胡乱扒了扒枯草一样的头发,咂嘴,好像牙疼。“怎么说呢,喜欢肯定是喜欢过,所以才有吃屎的感觉。”
严恪己从小到大被家人宠爱,长得好看,脑子聪明,自己也肯用功,长到十八岁考大学,艺术类设计系考个第一名,一二年级就能拿奖,抬着下巴在校园里横着走。仗着自己有本事,就分外瞧不上那些没本事的,脾气不好身边没朋友,他也不在乎,当自己是天选之子,高处不胜寒。
大三下半学期,上完几节艺术史的课,开始收到余复的短信。他很得意,被为人师表、受人爱戴的老师追求,一追还追了小半年,除了他严恪己还能有谁。
余复虽然年纪比他大一倍多,在大学教授里面却算年轻的,长得好,讲得好,有名望有能力,听他上课座位都得靠抢的。跟他身边那些同龄的学生比起来,学识渊博,成熟稳重又风度翩翩,还处处体贴包容,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五迷三道地觉着这是遇上太阳了,从学习到感情,严恪己的未来都光芒万丈。天天课堂上跟余复眉来眼去,享受隐秘的师生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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