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2）

隔壁那个女人又在骂儿子了，哭声喊声响成一片，整条路都能听见。

他们家小孩儿五岁还是六岁来着？郭灿拧着眉头想了下，不管是小男孩儿还是小女孩儿，小时候的声音都是细细软软的，叫起来像只猫儿。

他一边听着一边慢吞吞切手底下的土豆，是的，他又在切土豆了。土豆这玩意儿又便宜又好吃，蒸着炒着炸着煮着都可以，天底下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吃土豆吧？就是有点难处理，他每次想切片最后都成了块，想切丝儿的时候就成了条。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能……你刚才在集市上……闹……”那家当妈的不知道又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冲她儿子发火了，声音断断续续的，也听不出个来龙去脉。

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郭灿觉得小孩儿他妈那本经可能不是一般的经，起码得是无字天书级别的。譬如有一次妈在家做饭，小孩儿说了几句话，他妈就开始不耐烦地吼：“你能不能别叨叨了！”

小孩儿立马带着哭腔认错：“对不起，我再也不叨叨了。”

这个对话一度让郭灿感到费解，不知是他妈太狂躁导致儿子软弱还是儿子软弱才惯得他妈狂躁。

走了会儿神，隔壁的单方面战争已经进行到小孩儿被他妈打出院门的白热化阶段了。他妈妈拴上门，转身就进了屋，小孩子哭声震天，喉咙都要喊破了。

“妈妈别丢下我！我要妈妈呜呜呜……求求你了……”

“我错了妈妈——”

太他妈凄厉了！简直是他妈魔音绕梁！

郭灿猛地把菜刀往砧板上一剁，叹了口气。

近距离感受那小孩儿的哀嚎，郭灿只觉得什么狮吼功音波功天魔琴都得靠边站了，小屁孩儿肺活量咋那么大呢？嚎多了练出来的吗？他两手捂住耳朵搓了一通，走上前往他们家院门上踹了一脚。

“他妈的这是不是你们家孩子啊？是不亲生的啊！”他又指着那小孩说，“你闭嘴！大老爷们儿就会哭！活该天天被你妈揍！”

小孩儿顿住，吸着鼻子喘了口气，看了他几秒又捂着眼睛嘤嘤哭起来，还挺委屈的，“我不是……大老爷们嗝……我就哭呜呜呜……我要妈妈啊嗝……”

“我操？”郭灿瞪着他，觉得有点尴尬，“你没救了……”

屋里那女人掀开门帘子，但还没打算出来。她体形微胖，皮肤挺白，看着也就三十出头，长得算干净，但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干净了。

她冷冷地盯着郭灿，说：“干嘛啊你？是不是亲生的关你个几把事又不是你生的。”

郭灿又气又臊，脸都红了，把院门拍得哐哐响，“你扰民你不知道啊？方圆十里就听到你家骂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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