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求救（1/2）

冯青的家确实离学校不远，游雁甚至省了开单车锁的时间直接跑着就过去了，不过他也确实高估了自己识路的能力，在同一条羊肠小道上徘徊一个回合后，他抓住了两个正蹲在路边喝冰甜酒的逃学生。

大树下有个骑着三轮车摆摊的老爷爷，支起一张小方桌卖甜酒绿豆沙和凉粉，这些冰饮甜滋滋冒着冷气，光是想象就让人忍不住口舌生津。

“你们逃课？”他喘着粗气问。

万小贰还沉浸在他们优秀的游老师原来是个路都找不着的愣头青的惊喜发现中，于是耸了耸肩，语气都带了点儿嘚瑟：“显而易见。”

游雁皱着眉，额头的发丝都被汗浸湿了，他呼吸急促，难得显出一点狼狈。

郭灿从他的神情中敏锐地察觉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人家热得满头大汗，他还在喝凉滋滋的甜酒，虽然这二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他抹了抹嘴，把塑料碗一搁，解释道：“这节是体育课，自由活动，我们才出来的。喝完了就走。”

游雁的脸色好了一点，也着实顾不上他俩，他还得继续赶路。

万小贰在身后捅着郭灿的后腰，小声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这么……这么听话了？”之前明明连人名字都嫌弃得很。

万小贰思维发散的本领太强大，郭灿懒得理他。

“你在找什么地方吗？”他喊住要走的游雁。

游雁只考虑了几秒，就把手掌心伸到他们面前，“这里你们认识吗？”

两个学生对看一眼，点点头说：“应该认识，这片我们去过。”

“好，那走吧，逃课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完全没诚意啊，这节体育课逃了也没什么的吧！

这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知了黏着树干聒噪地发出求偶讯息，人也跟着躁动不安。

等他们到了冯家的小屋，那陈旧的木门口有个男人正在踱步，游雁觉得他有点眼熟，便上前询问：“你好，请问……”

那人转头看见他却是吓了一跳，眼神躲闪着，什么也没说就慌慌张张地跑了。

游雁看着他的背影才想起来，这男人不就是那天来接冯青的叔叔吗？对方鬼鬼祟祟的模样越发让他坚信冯青出事了。

“你们两个先……”他转身对郭灿他们说，“算了，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吧，别又跑了。”

郭灿和万小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约也是好奇想凑个热闹，便乖乖答应了。

冯家的院门开着，可以看到堂屋里摆了张凉床，有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坐在上面，见到有陌生人进来，很警惕地问：“找谁？”

游雁简单两句说明自己的来意，那中年男人应该是冯青的爸爸，他不耐烦地摆着手说：“不见不见，她不读书了！”

游雁愣住：“这是冯青的意思？能让我跟她谈谈吗？”

“老冯，谁来啦？”里屋又走出来个女人，看着年纪也不小。

游雁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冯妈妈，他上前说：“您好，您是冯青的妈妈吧？我是冯青班上的老师，姓游，不久前还跟您通过电话的。”

冯妈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干笑道：“哦哦，青青的老师啊，这么年轻的老师……”

游雁说：“冯青今天没来上课，也没和学校请假，我不太放心，所以想来看看。”

“她在房里歇着呢，没什么大事，女孩子身子不舒服，多休息就好了，劳烦老师过来跑一趟了哈。”

游雁看了看旁边瞪着眼瞧他的冯爸爸，说：“刚才听伯父说冯青不读书了……”

“这个我们之后会去学校办手续的，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儿老师你也管不着吧？”

这女人打电话时就颠三倒四，一会儿说家里有事一会儿说闹别扭一会儿又说冯青身体不舒服，全程打太极，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这让游雁心里越发堵得慌，结合之前种种，他差不多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游雁喉咙发紧：“我跟冯青说几句话行吗？她还没退学，就还是我的学生，做老师的得为学生负责。”

冯妈妈急了，伸手拦住他，嗓音突然变得尖细：“诶诶，我都说了冯青身子不好，你个大男人是不还想进房间，你们老师就是这么当的啊，我们家冯青名声不要啦！”

“我不是这个意思。”游雁个子高，冯妈妈根本拦不住他，他便仗着身高优势喊冯青的名字。

“冯青，我是游老师——”

堂屋里闹起来，女人的声音惊得附近的土狗都跟着吠了。

“我操\/你刚听见没，那女的是不是说了冯青的名字？”万小贰说，“这他妈是冯青家啊？她早上好像就没来上课吧？”

“应该是，我们进去瞧瞧，别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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