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番外之糊涂案(1/2)
别人过日子那叫细水长流看云卷云舒,和咱们孟大少爷过日子那是惊涛骇浪外加电闪雷鸣。噼里啪啦一阵响后,黑糊糊剩下个焦头烂额的张二爷。
这日,张二爷着了一身簇新的褂子,摇着扇大喇喇坐在酒馆儿门口对围观群众嗤之以鼻道:“热闹,这叫烟火气,没见识,你懂个屁!”
临街的小孩捂嘴偷笑,“二爷又被赶出家门啦!”
周围的小孩儿齐生生捧道:“这不是经常的事么。”
张钰打开扇面遮住脸,大言不惭信口开河道:“瞧你们没见识的样子,毛都没长齐一看就没媳妇儿,还笑爷儿!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爷儿的相好都能排一条街了!”
忽听小童们高喊:“孟,孟爷!”
“将军来啦,快跑啊!”
“休要唬我,你们就会拿我媳妇儿压…”,张钰摘下扇面,三魂吓走了一魂七魄漏跑了六魄,讨好的一骨碌爬起来,抖抖袖子,“孟,孟,孟!”
好嘛,堂堂张家二公子被老婆吓成了个结巴。
孟凫忙搀扶住要拜倒的张钰,清清嗓子阴阳怪气道:“二爷好兴致,坐大街上追忆往昔,也不怕喝风闪了舌头,这次是触景生情还是情之所至?干脆再给你一方桌子你去东街支摊说书唱戏讲风流,还能补贴点家用,或是再遇见个相好知己妹妹什么的,岂不是两全?”
张钰顺势拉住孟凫胳膊肘,满面歉意道:“夫,夫,夫人,说,说,说笑……。”
孟凫暗中运力,震开张钰,甩袖进了酒馆,“气短成这样是……肾亏,还是脾虚,二爷可别瞒着,藏着掖着万一小病成疾,一早的撒手人寰了,那些个相好可指望哪个!”
张钰知道这算是给了台阶,踉跄追上,“哪,哪儿来的相好!夫人,少将军,孟大少爷,别人不知道您还能不知,我这心窝窝里哪儿还容得下第二个,好夫人……。”
说话间就到了二楼雅阁,不是吃饭的时间,店中也就一楼有几个歇脚的,整二楼再无旁人。随从到了格子房门口自动侧身止步,闭了门帘,左右只剩他们二人在内。
孟凫恼道:“哪个许你进来的,耍厉害不回家现在跟过来做什么!”
张钰心中偷笑:还不是你先来我店中寻人,这也要嘴上讨便宜。脸上可不敢露出半分笑意,哭丧着脸求到:“我的好爷爷,青天白日咱不打谎,你叫小的滚出去,小的不敢用脚走。”
孟凫端着茶碗听着这话冷笑一声道:“呸!少来寻爷爷的不是,你不是要讲相好?讲吧,我看你讲出个什么花,讲的好了爷儿给你赏钱。”
“这……。”
孟凫从怀中掏出一枚红珊瑚鸳鸯发簪,啪的撂在桌子上,“先说这件,说不明白,爷爷先折了你的命根子。”,啪嗒,红簪子断成了两截,张钰抖了三抖。
原来这几日难得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孟凫赋闲在家便说要将箱柜子里的旧衣服被褥玩意儿拿出来晾晒,免得生虫子发霉。
张钰这一等一的闲人当然举手叫好,孟凫往日在营中难得回家旧住,就算逢年过节回来一趟,两人甜甜蜜蜜亲爱一番各处走走哪儿还有功夫说道家事。张钰只觉自己不像盼情郎的深闺小姐,倒像是等嫖客的重情义的秦楼小娘,对着练武场望眼欲穿。
像这样的活动,放别家叫劳动,放张钰身上就叫来之不易的欢庆。张钰好烟火气,过日子嘛,没个仪式感那还有什么趣儿。两个人民间小夫妻似的爬高上低,蹲大箱子里挑挑捡捡,一脸一脑袋的灰,相视捧腹大笑。劳累一日后定要沐浴,张二爷自觉表现不错,搬箱子蹬梯子称得上劳苦功高眼巴巴等着孟少爷赏点恩惠。
可坏就坏在这儿了。
张钰记挂起压箱底的物件里有件床帏之间助兴的小玩意儿,是当年娶亲时忘了是哪个狐朋狗友塞进去的,便央着要寻出来。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经下人手,孟凫经不住张钰软磨硬泡自个儿起身去寻,结果就翻找出这么一簪子。
也怪这红珊瑚惹眼,孟凫别的没瞅见,但看见了它。
从前寻花问柳自然不管,可把相好的信物藏着带到婚房这又是另说。是旧情难断啊还是想睹物思人,回忆少年缠绵?大红的簪子大写的一个喜字,张钰啊张二爷,风流债欠到家了算是。
张钰还躺水里美滋滋等着孟凫羞着脸来伺候,温水等到刺骨凉,人还没见着。进了屋子才瞧见却已是先睡下了,吹灭了蜡烛抹黑上床正想埋怨,还没开口先被暴打一顿,接着赶出了房门。
负气在客房凑活一宿,一早再去孟凫那儿碰运气,大少爷怒气未消仍禁闭房门喊他滚出宅子。
莫名其妙!惯的脾气!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硬汉张钰雄赳赳气昂昂转身叫了轿子,先去赊了件外穿的褂子披上,坐轿子里盘算着去处。张二爷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了脾气撑腰,自己先小了半截。罢了罢了,回酒馆躲吧。
哪知酒馆里和孟凫通了气,不许姓张的进门,没了天理王法!张钰委屈巴巴蹲坐在门口充大爷,实则内心虚成狗。
这不,孟凫一来就吓丢了魂,老实巴交等着听审。现在看见罪魁祸首鸳鸯簪,先是一愣,眨巴着眼睛对这桌子愣神。张钰清楚自己过去不够清清白白,但都是些露水情缘逢场作戏哪有真情实意。
何况为迎孟凫过门,张老爷就怕惹到孟大少爷不开心,提前先给儿子审查了一遍,别说这等定情物,就是根头发丝也不敢有啊。
等等,似乎有些眼熟……张钰脑子一懵,完了好像,大概是有这么个事,只是这错误犯得还真是有点年轻,还有点蹊跷。
当年皇帝一席话,张家就此没了张二爷。小张钰被藏在深园当废人养着,不许进宫请安,不许习武参军,不许这不许那,基本等同养了个死肉块。
那时顶多也就四五岁,宫里花灯会,皇帝大宴群臣,文武百官皆协家眷进宫赏灯。张家大哥可怜弟弟自己在家,守着黑漆漆冷清清空宅无人作陪。偷着置办了身丫头衣服,将弟弟打扮成小姑娘混在下人堆里谴人偷偷带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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