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小厮急的满脸张红,五官拧在一起,嘴一撇,哭着说:“今儿个合算着该去宫里请安再回孟府,老爷叫小的和人先去了孟府帮着打点,临到了,还没进院子被府中人拦下拉到偏处叫我先回来赶紧知会孟爷。”
孟凫觉得天地颠了个个儿,稳住身子颤声问:“还有谁知道?”
小厮道:“没旁人了,那边的爷儿叫我万不可声张,还给了我一块手帕说爷儿见着就明白了。”说罢将块旧帕子从胸口掏出双手捧给孟凫,孟凫接过一看确是孟老爷的帕子。帕子是当年宫中回来带的赏赐,特意给爹娘挑了同花色,后来娘去了,爹两条都贴身收着,却也没能暖回儿子的心。
孟凫握着手帕道:“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什么该说什么能说,你们爷儿自然教过,这事别叫旁人听见半丝风言风语。”
小厮退下,张钰伸手揽住孟凫想着拍拍后背帮他顺顺气却被一掌推开,“帮个忙,无论何人来催,给我拖住一个半时辰,我去去就回。”
张钰忙不迭点头,“你也别着急,这边儿我给你顶着,你看顾好自己。”
孟凫深深看他一眼,张手抱住张钰,在他身后郑重拍了两下,转身出了院子窜上房顶,不几下便没了踪影。
回到熟悉的高门深院,孟凫直接从树梢荡到内院,与前厅热闹不同,内院死一般寂静不见一个人影,直到进了正房,才见着拦下张家小厮的那人,正是孟老爷的忠仆,吴老。
“少爷。”忠仆见着孟凫泪泫然欲下,伏在地上道,“老爷他……。”
“我自己去瞧。”孟凫并未过多客气,直接转过屏障踉跄向床榻走去。床榻上正是脸色青白的孟老爷,身体已经僵硬。
“到底为何…”孟凫一口气提不上来,拉着床上冰冷微微弯曲的手指问道:“吴伯,为何,明明已顺了他意思,嫁出去,与男子结亲,与孟家断了关系,这又是为何?”
忠仆跪在地上挪蹭到孟凫脚边哭到:“围猎,乱箭不慎中了老爷胸肺……圣上不许请太医前来,说孟家有仙丹保命,免得野方子坏了药性。”
孟凫捶地怒道:“怎么会这么巧!他就是……”
“少爷……谨言慎行……你忘了老爷当初的教导了吗?”
孟凫锤了两拳青砖地面,恨不能打砸一场又无处发泄,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不声张,万不可叫当今圣上知道孟家守着的秘密是什么。
孟凫咬牙伏地,向死去的老爷叩了三个响头对忠仆道:“吴伯,你去请了夏家庄的夏老伯来,他与爹是同奶的兄弟,爹曾说当初家中不安生他被送去藏在那处,你带着孟家祖训去,他自然会懂。今日回门省亲还望你们二人操持,你将我贴身匕首一并带着,这匕首也是他所赠的嫁妆,他自然识的。”
又交代了好些事,孟凫喊吴伯打了两盆水来细细为孟老爷擦拭了身子,抚摸着结着黑痂的穿心伤强忍住泪道:“爹,咱孟家儿郎,天生就是受苦忍痛的命,打死不能吭声疼,儿谨记爹的教诲。”
为孟老爷换洗好衣服才使一席薄被裹住令吴老暂且将孟老爷藏在暗室,抹了把脸对吴老道:“你也去收拾收拾,咱们今儿个可是陪天子演戏别漏了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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