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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抬大轿(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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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骤雨洗轻沉,车轮子碾泥留黑辙。管他黄袍下是哪个,改不了日升月落,管不着老百姓吃喝拉撒睡。宫里再如何忙成团,茶馆酒肆照样有着盈日无所事事者,端着茶碗听乐儿的逍遥主。

张钰便是这群人中一个,改天换日的一役后,孟大少爷摇身一跃坐上了少将军。整日脚不沾地,就是见一面说句贴己都是个奢望。

张家全身而退后,张老爷子只求一方安稳。父兄二人一合计交印的交印,辞官的辞官,烫手的赏金眨眼转了出去。盘下几间临街铺子,退隐闹市。张钰捞便宜分得两间酒馆,可巧正合了他的心思。舞文弄墨不成器,刀枪剑戟又恐闪了手,反倒是做些不入流的生意是正经事。

生意人就该有个生意人的样子,张二爷不知从哪个古董摊子淘来一堆翠玉扳指,薄薄一片,戴在拇指上,又整来几个光亮手把件,每日坐在店门前,手边放个玲珑杯并着个茶宠儿,老僧入定般一坐坐一天动也不动。

明白人知他是姜太公钓鱼,只是这鱼—不自知。张钰眼瞅着孟大少爷骑着大花马,从街这头跑到街那头,足足不下五趟,就不见他余光扫来一扫。张钰脾气也上来了,绷着肩膀装瞎,仰头合眼玩把件儿,黄花梨揉搓的锃光瓦亮,南红更是油中带润透着精光。

“二爷诶,孟爷他走远了!”

“啐!”,喊什么喊,又不是个聋子,满大街再找不出一个像他这样骑马的,张钰心中说到,又想,这神仙连面都瞧不着,可叫我怎么拿八抬大轿请回家呦。人走了,身子也放松下来,哎呦,整个后背都发酸。

要说孟凫,也真是闲的,当初嘴硬许下种种,到了该兑现的时候了,又不好认怂,只能装着天天摸不着边的忙,实际却是想着该怎么应付张钰这边,这几日不见冷静下来直觉怎么也是威风凛凛少将军了,哪有被退回家再娶回去的理儿,真要正经再坐着花轿游个街,可不得要了他的老脸。咱爷们可是正儿八经聘来的,还能打个仗就分家了不成?休书?什么休书?我不记得了,当没发生过行不行?

可每每对上张钰瞟过了的探究神情,孟凫又不忍驳回,只能这般拖着,假装相安无事。

这日孟凫刚卸下马,便听下人来请,“二爷在厅中侯爷儿多时,旦求一见。”

吴伯跟了孟老爷一辈子,眼下孟凫当了家,又转来做了孟凫的管家,一老一少跟着伺候了这许些年,孟凫自然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当亲伯奉养着。偏生吴伯闲不住,院子里时常走动着,见着不利索的总要手把手去教。这不正跟小丫头说着该如何上茶,眼瞅孟凫从后门拐进来看样子要溜,撇下丫头踱步到他跟前。

“吴伯。”,孟凫毕恭毕敬喊道。

吴伯颔首,笑眯眯道,“嗐,张二公子来了哈。”

孟凫正头疼这事,没想吴老伯也要来参一脚,正想嘻嘻哈哈混过去,又听他道,“此番带了不少好东西说孝敬我,嗐,我哪能收,不过你们这好事也该快了吧。”,孟凫表面笑而不语,心中叫苦不迭。

吴伯看他样子只道他大小伙子死要面子,明明第一次嫁过去时好好好的,拿休书那会也没事儿,也不知突然自个在这头别扭的什么劲。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收了张钰的好处吴老怎么也得说道几句。就算不是因着那坛好酒,单看着俩小子一个唉声叹气一个东躲西藏这做老人的也是不痛快。

“你看看,人家在前厅等着,你偏绕到后门来,可不叫人看了笑话,说孟家少规矩?”,吴伯本就是孟老爷的忠仆也是忘形交,莫说讲几句贴己话真要教训起来孟凫也只能拎起耳朵听着。

吴伯边说边把人往前厅引,孟凫看出道道又不好推拒,只能边走边低着头想对策。

“哎呦!”

孟凫瞅着脚下那双不做避让的黑丝布履,也不抬头,照着脚又是狠狠一下。

“夫人这是何苦!”张钰后退几步吃痛道。

“好狗不挡道。”,孟凫啐道。

张钰也是摸清了脾气,嘀咕道:“吠犬还不咬人呢,你不照样咬我。”

“大了你的狗胆,说什么呢。”,孟凫点火就着,手不自觉往腰上摸佩刀,眼看又要谈不拢被打了出去,张钰当下弃了大丈夫气概,端手弯腰学着戏本子唱道,“少将军大人大量,原谅草民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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