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2/2）

站在楼梯上观战的易最有了闲心，去看在出口处没走的肖枫，发现那个清秀斯文的男孩此刻呆若木鸡，张着嘴巴目光跟随余江涛的身影移动，似乎难以接受眼前画面。

“都说了他是猫妖，现在信了？”

肖枫听到声音，看向易最，脸上表情不断变化。

突然，一个高大身影张牙舞爪朝易最扑来，把他吓得往后面一倒，掏出口袋里的各种黄符闭眼贴，嘴上振振有词，等念完各种术语再睁开眼，发现余江涛已经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捆绑着魂引线。

“你们凭什么抓我？！”吐字不清的质问从他尖牙中发出。

“你是妖，我们是捉妖师，不抓你抓谁？”见猫妖已黔驴技穷，易最大摇大摆走下楼，“我们找了你好久。”

“找我？我又不认识你们！”余江涛满脸不耐烦，看到一旁肖枫走近，面露惊慌，一瞬间狰狞的尖牙便消失了，他微微垂着头，刚才的暴躁愤怒顿时不见踪迹。

肖枫看着他没说话，更多的是不知道说什么。

只有易最开门见山：“酒吧街死的那两个男人，还有你的队友杜霆昊他们，是不是你杀的？”

听到“酒吧街”这几个字时余江涛毫无反应，直到出现队友的名字，他才猛地抬起头，断然否认：“不是我！他们不是我杀的！你们搞错了！”

易最皱眉：“搞错了？怎么可能，我们刚才抓到了杜霆昊的亡魂，他亲口说是被你杀死的。”

听到这，肖枫瞪大眼睛，终于出声：“原来……原来杜霆昊真的已经死了！还有叶方伦和关磊……江涛，没想到你骗了我们这么多！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难道真的是因为比赛？”

“真的不是我！如果是因为比赛我更不会杀他们，我从来没想过在比赛中得到什么，小枫，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信我好不好？虽然、虽然我是妖……杀害普通人类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我也没想过去做这些！何况他们跟我无冤无仇，我任何没有理由去杀人。”

面对肖枫充满质疑和失望的眼神，余江涛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皱紧眉头，露出轻微懊恼的神情，“我没有杀过人，你们说的酒吧街的男人我听都没听过，至于杜霆昊他们，我只是——”

易最：“只是什么？”

“只是把他们囚禁在房间里？”严泽权的语气似乎猜到了什么。

余江涛脸色变了变，最终点头：“对，这是我唯一做错的事，是我间接害死了他们。”

易最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提出的问题，为什么行凶者要先把杜霆昊他们藏到房间里，关上一阵后再杀害，这样转移阵让杀人变得更麻烦的原因是什么？起先易最先入为主，把它归结为妖怪的特殊习性，现在惊醒，这两起事件并非同一个人所为，其中也许有意想不到的巧合。

回想杜霆昊的话，对方并没有亲眼看到是余江涛下的杀手，只是描述曾在平房看到过余江涛。

“既然你不是凶手，又为什么他们关起来，我没记错的话，遇害的那几个人都被称为‘准偶像’，参加节目拿到的排名全部是前几名，如果观众和节目组都看好的黑马消失了，后面排位的人员无疑会顶上去。”

易最话里的意思非常明显，他根本不相信余江涛的不在乎排名之说，“这次你不就拿到第一了么？就你那个实力，以前想拿第一是绝对不可能的吧。”

余江涛冷冷道：“没错，我是在意排名，可我压根没想拿第一。”

“那你说说到底把他们关起来的目的是什么？要是不说，你就是凶手，下场怎么样，我想你应该非常清楚。”易最拿出黄符，还捏着严泽权的手拉了拉魂引线，告诉对方坦白从宽。

“我只是想让他们暂时消失一段时间，等比赛完再放了他们，目的很简单，就是……”余江涛不肯再说下去。

“……因为我？”肖枫开口。

“小枫，我——”余江涛默认了，他看向肖枫的眼神有些闪躲，“对不起。”

肖枫皱起眉，既气恼又失望的神情，他张了张嘴，眼中转变为深深的无奈和内疚，“虽然我很想拿第一，但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赢得比赛，你要帮我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要用最错误的一种路径！知不知道你这样害了他们，还害了他们的父母！”

由于跟死去的队友是竞争关系，肖枫和他们走得不近。尽管如此，想到曾经同台表演过的鲜活生命轻易结束，他还是感到扼腕痛惜，何况那些人遭遇的不测，和肖枫也有某种间接关系。

“余江涛，你想得太简单了。”肖枫很想告诉他，人类的生命很脆弱，仅有一次，是妖绝对无法体会的短暂。话到嘴边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便垂着头不再说话了。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想可以做点什么。自从得知他们出事，我也很不舒服，凶手不是一般人类，我想找到他给杜霆昊他们报仇，每天晚上偷偷溜出去，就是因为这个，可惜到现在还没找到任何线索……”余江涛注视着肖枫的眼睛，无比真诚，仿佛在期待着对方的谅解。

“呃……”眼见气氛越来越伤感，易最不想往奇怪的方向偏离，“我有话要说。”

几道眼神纷纷打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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