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2)
就在鲁文昭决定出去看看时,只见一个身影摇摇晃晃从院外走了进来,正是尚文。
鲁文昭正要训斥,却突然看见自己徒弟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全身上下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鲁文昭吓了一跳,忙快走几步迎上去,问道:“怎么了?”
尚文一手捂着肩膀,听见师父问话,鼻子就是一酸。
见状,鲁文昭拉过尚文进了房间,顺手将门关上了。
一进室内,光线立刻明亮了不少,鲁文昭这才发现,尚文的肩头不知被什么划开了老长一道伤,被水泡得皮肉向两旁翻着。
鲁文昭看得心头一紧,忙问道:“怎么回事?”
尚文哽咽了两声,半晌之后说道:“没事,不小心掉水里了。”
鲁文昭皱眉:“好好的怎么会掉水里?”
尚文低下头:“我从花园回来时,走的太贴近水边了,不小心就掉进去了。”
鲁文昭闻听,气道:“你明知栏杆都拆掉了,为什么还要贴着边走?”
尚文不敢说话。
鲁文昭既心疼又生气,见徒弟胆怯的样子便说道:“屏风后的水还没凉,你赶紧洗一下换换衣服,我带你去见大夫。”
尚文忙说道:“伤口不深,不用瞧大夫。”
鲁文昭拉过徒弟,凑近烛光仔细看了看,伤口确实不深,只是因为水胀的关系看起来十分可怕。
鲁文昭叹口气:“先去洗澡,等下我给你包伤口。”
灯光之下,尚文裸着上半身,老老实实坐着等师父包扎。
鲁文昭的工具箱里一直备着伤药,但这还是第一次用上。伤口退了水肿,看上去好了不少,但依然是条怵目惊心的伤。
伤口从肩膀一直割开到脖颈,如果再长一点可能就要伤到血管。鲁文昭一边包扎一边心疼:“水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尖利的石头?你究竟是撞到哪里了?”
尚文忍着疼,龇牙咧嘴地说道:“确实是在水下划伤的。”
眼看着伤口要包好时,鲁文昭在伤口的末端里看见了一点杂质。鲁文昭伸手轻轻从伤口里拨出一小块异物,尚文疼的抽了口冷气。
在看清是什么东西后,鲁文昭皱起了眉头。
尚文哎呦了两声问道:“师父好了吗?”
鲁文昭哼道:“快了,忍着!”
包扎完毕,鲁文昭问道:“没什么要说的吗?”
尚文看着师父严肃的表情,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见徒弟半晌不说话,鲁文昭便也不再逼问,叹口气说道:“没吓到吧?”
尚文忙摇头。
鲁文昭点点头:“去睡吧,明天干完活儿就能回去了。”
尚文应了一声,起身回床铺。
屋内熄了灯,黑沉沉没有光线。
尚文裹着被子,身上的疼可以忍,但是心中有个怀疑越发膨大,让他恨不能马上起身去调查,但是他不敢让师父知道。
没有证据,估计也很难找到证据。这池塘并不深,是本家夏日消暑所用,水下不可能立有那么尖利的木头,而且怎么就那么巧木头是插在地板断裂处的淤泥之中。无论怎么想,这都不是意外。
尚文咬住被角。
今天已经歇工,他是怎么被引诱到池塘边的?之前再三确认过的东西,为什么会有“问题”?是谁想害他?
尚文闭了闭眼,那个名字在心里呼之欲出。但是为什么?就因为之前上梁丢了脸面么?出了这员外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至于这么做吗?是里面还有隐情吗?
尚文觉得脑子要爆掉了,落水的后怕让他禁不住打起了寒战。假如他运气不够好,那根木头戳到了眼睛或者戳到了头……
天刚蒙蒙亮,鲁文昭便起了身。穿戴好之后,他又去看了看睡着的尚文,伸手在徒弟头上脖子上摸了摸。昨晚尚文连吓带落水,不到半夜就开始发烧,不过此时热度已经退了,到底是年轻底子好,估计睡醒了就没事了。
鲁文昭看着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徒弟,细心地给他掖了掖被子,便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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