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1/2）

吃罢了晚饭，鲁文昭坐在桌边跟连生闲聊了一会儿，待尚文收拾好后，鲁文昭说道：“你先送连生回屋，然后过来找我，我有事找你——呃，给我带壶茶来。”说罢，他起身先回了后院。

尚文和连生不解地对视一眼。

连生说道：“你去吧，我自己能回去，没事的。”说着他去拿放在一边的拐杖，自己先行离开，心里却是十分忐忑。

尚文带着鲁文昭平素爱喝的茶走进房中，看见师父正在屋中来回踱步，见自己进来了，便立刻停住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尚文觉得师父似乎很紧张。

放下了茶，尚文规规矩矩站好问道：“师父您找我？”

鲁文昭坐下，然后示意尚文也坐。

尚文坐下后等着师父训话，结果就看自己师父一副很难张口的样子，便自己先说道：“师父，是不是连生住在这里打扰到您了？我那边的床已经做好了，很快就可以先让他搬——”

鲁文昭打断他说道：“不是这个，连生一直住在这里也没关系。”

尚文哦了一声：“那是不是有谁要来找麻烦？”

鲁文昭摇摇头：“不是，你等我想想怎么说。”

尚文只好闭了嘴。

鲁文昭有些苦恼地叹口气，虽然已经事先演练好了，但是真到了这个场合，发现还是很难启齿。这个还不同于父子母女之间的传导，如果徒弟媳妇是个姑娘也不至于这么为难，但偏偏两者尚文都不占。

最后，鲁文昭想着，再不开口，就要耗一晚上了，而且这也算是做好事了……唉，谁让是自己徒弟呢。

想到这里，鲁文昭将桌上的一个小包袱朝着尚文推了推。

尚文早就看见那个包袱了，他接过来问道：“给我的吗？”话一出口，他就觉得灯下，自己师父的脸似乎红了三分。

鲁文昭干咳一声，点点头。

尚文莫名其妙，他三两下打开包袱，等看清是什么的时候也愣住了。

里面是两本册子，还有两个很精致的巴掌大的小盒子和一个小瓶子。其它的是什么先不说，这两本册子赫然就是尚文之前在书铺意外看见过的那种书啊。

尚文明白了师父的意思，脸腾地红了起来，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师、师父……您这是特地给我准、准备的吗？”

鲁文昭咳嗽一声，点点头，开口之后语气也有点干巴巴的：“这个……不比那个……所以有点麻烦……咳，总之你们都大了，情之所至师父理解，不过还是需要节制以及耐心点，要不、要不也挺麻烦的。”

灯烛下，师徒俩对坐，都是一张大红脸。

鲁文昭一边尴尬地假咳一边努力讲解：“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是脂膏，拿来——咳——做润滑用的，不能硬来，否则一定受伤……就是这个……你们两个都得——咳咳——涂点……如果用完了，可以去药堂或者胭脂铺买。不过还是去药堂方便点，就说是做活儿防止皮肤干裂就行了，正好连生做藤编本身也确实需要这个……这个小瓶里的是药，如果——如果就是伤了，可以缓解……”

尚文头都不敢抬，鲁文昭说一句他答应一句。心里算是明白了，这几天每回辛芷来，估计跟师父挤眉弄眼都是为这个。不过羞涩归羞涩，尚文还是很感激的。前两天有一晚，连生趴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给他说了一遍自己的推测，当时他还觉得不可能，因为受伤是肯定的。但是今天听师父说，原来是有方法。

鲁文昭这边终于艰难地讲完了，心里就好像一块巨石轰然粉碎了一般。他咳嗽两声，端起茶碗喝了几口说道：“你听明白了吗？”

尚文红着脸点头：“明、明白了。”

鲁文昭看着尚文，当年来的时候就是个毛头小子，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已经长成了一个体格健壮脸颊棱角分明的男人。不仅学了一身本事，还偷偷给自己找了个归宿。这些当年收他的时候可都没想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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