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她是个屠夫!(1/2)
第五章
那一个没有尽头的梦再次出现。
梦里隐约有一些铁盒子一样的东西在巨长的公路了攀爬,有变幻的光不停的头顶绕。
而眼前出现的一个穿着现当下时迥异的女子,手中拿着一张张的图片。
她刚上前查探清楚,光景再次一变。
一具鲜血淋淋的尸体被人从坑里抬了上来。
隐约有人在说些什么。
却听不甚真切。
额头忽然一阵火辣辣的疼。
洛惊醒痛呼,捂着脑袋坐了起来。
她一摸额头,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方才想起今日醒来的要早一些,而且这种头痛更真实点,不那么抽象了。
指尖有一点点的湿润。
而枕边一颗极小的石头,顿时怒了,妈的,竟然是被石头给砸醒的!
她赶忙四下一看,只见窗外一轮满月高升,正是子时。
谁特么的这么下贱,跑到她床前扔石头砸她的脑袋。
她怒极,掀起被子拿着枕边的匕首便要冲出去。
哪知手还未摸到匕首,便觉得指尖一疼。
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她一惊,手一下缩了回来。
方才看前屋顶之上漏进来的一缕月色。
正是那个没出息在风满楼里蹭吃蹭喝还死要面子的老头。
那老头对着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大牙,还是那天那一身装扮,对她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下面。
他的意思是,窗外有人,我要下来说话,你不要乱叫!
洛捂着脑袋,坐在床边,对他视而不见。
那老头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朵云一样,他将那瓦片一掀起,身体便如同可以伸缩一般,从那缝隙里钻了进来。
笑眯眯的拿起案几上摆的几碟点心,吃了几口。
方才说道“丫头交待的事情已然办妥,那个丫头可比你好看多了,脾气也温柔,还给老头我点了一桌好吃的……”
洛嘴抽了抽,极是鄙视的看着他。
把额头上的那个鼓出来的大包露了出来。
那老头笑道“谁让你睡的那么死,连老夫来都听不见的。”
“是阿,你那石头若再大一些,怕是这脑袋都没办法要了!”
老头歉意的嘿嘿一笑“这个嘛,下手确实重了点。”
“他们怎么说!”
那老头捋着胡子笑眯眯的问“你写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字符,为何只有那小崽子知道呢!”
“你这么好奇阿?”
“嗯嗯”
老头猛的点点头。
“不告诉你。”
老头“……”
忽然那老头在她屋里嗅了嗅,看到案几边的那个坛子,打开一闻。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忘忧草,这等珍贵之物竟然被人放在了这种装废水的坛子里,真中暴殄天物,暴殄天物阿!”
“如果你觉得可惜,可以喝了它,也算物尽其用了!”
老头看着那坛子里除了浓黑的药汤之外,还有一丝漂浮的异物,茶叶碎末,脸色极是精彩!
老头冷哼一声没好气的扔给她,“若不是那三人死皮赖脸的恳求老子,老子才不会给你当信使,哼……”
老头袖子轻轻一动,身体再次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眼看于半空里,开始了缩骨……
洛接过那封信,笑了笑,“这府上有位从梁国请来的厨子,听说做的那一道苏造肉天下闻名。”
咔嚓……
老头缩骨缩到一半,从半空飘了下来。
“谁呀,老子可不吃什么无名之辈做的东西!”
小眼神极是殷切。
洛对老头的反应很是满意,“名字吗,我记不住,但你若后日这个时辰来,说不定能吃上。”
“后日?子时!”
“是”
“好一言为定!”
老头笑嘻嘻的飞走了。
洛打开那封信,看了一眼,抬头,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
彼时的深夜,燕京城偏隅,在那一片黑暗而废弃的屋瓦之下,一点星星之火,骤然升起。
随着那火星的渐起,一阵如鬼嚎般的声音急促的传了出来。
末了。
有一黑影,踉跄的打开了那破旧的大门。
那破门被他的身躯撞的吱呀乱响,像一个垂暮之年,牙齿尽掉的老妪的嘴,一张一合,很是瘆人。
他一面哭号着有鬼,一面不要命一般的飞快的奔跑着。
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惊吓。
于这幽幽的暗夜里,平添了几分诡异。
一阵长风渐起,自那幽暗苍凉的小巷子尽送卷起一阵早秋落下的梧叶。
风里,隐约有一影子,如鬼如魅,紧紧贴着仓皇而逃窜的那人后面……
须臾,寒光现,鲜血崩……
次日清晨。
属于这个城市的热闹还未彻底开始。
一条惊天动地的消息,如长了腿一般的飞跃到燕京城的大街小巷里。
皇室的旁系草原十二部之首赫连烜的儿子,赫连珚死于街巷。
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透了,据那第一个发现的小贩说。
当时还以为是哪里的富家公子喝多了,睡在路边上。
哪里想到这人竟然是和硕亲王的独子。
然后某些流言开始在民间发酵。
有人说是赫连珚日日流连花丛,惹了不少风流债,有许多烟花女子被他玩弄至死,所以被索了命。
有人说是他在平叛草原十二部时,杀戮太重,将原十二部一些死衷心党给活埋了,被人刺杀了。
一时之间上至贵府宅院,下至酒楼茶肆,皆成了百姓口中的灵事奇谈。
为这干燥的月,平添了一分骚动和不安。
金国老皇帝赫连炯从被叶沉那一封指名道姓漫骂而气晕的国事件中再次苏醒过来。
他颤抖着双手,看着在龙椅之下痛哭的堂弟。
心中一阵五味杂陈。
当年夺嫡之争时,留存下来的人为数不多,而和硕亲王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之一。
戎马一生就此一子,虽平日里荒唐了些,但身为皇室血脉,纨绔就纨绔吧,将来封个藩王城主,也好对和硕一脉有一个延续。
这个可好了。
和硕亲王赫连烜刚刚平定草原十二部,儿子就出了这等事情……
这让他如何是好?
金国老皇用他布满老年斑的手,亲自跑到台阶之下,将和硕亲王扶了起来。
为这个一夜老去十岁的堂弟擦干了眼泪。
“你放心,我定会为珚儿找出凶手让你手刃!”
和硕亲王老泪纵横的看着同样因国事而极速衰老的堂哥皇帝,一时间心里更加难受。
年过半百的兄弟,禀退了纵侍从,而抱头大哭。
送去了和硕亲王。
金国老皇,方才想起来,今日要接见那位来和亲的公主了。
虽说他不甚清楚在两国边境那里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这个初登大宝的新帝如此动怒。
但也知道如今的金国早已无法与往日相比。
内耗太过严重。
这几年,北疆的草原十二部不断的挑衅滋事,平叛之后,已严重损了国体,再加上连年西疆戎族的战乱,灾害天气的袭击,如今的金国可以说是表面光鲜亮丽,而内里风雨飘摇。
这些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却不敢对外人道!
而大夏新帝与隆庆帝的昏庸不同。
他目光犀利如剑,一出手,便断了梁国供应的商道,让那些皮货换回来的粮食无法运回。
若是闹僵了,今年新收回来的草原十二部族的百姓便要在寒冬大雪中饿着肚子过年了!
他换了身常服,对着身后伺候了他半辈子的太监说“常庆阿,你看朕今年不过五十岁,看上去像六十多一样!”
他看着铜镜里白发横生的自己,看着眼角的皱纹,和沧桑的老年斑!
哀叹自己逝去的青春岁月。
常庆喟叹一声,“陛下为国操劳一生,方才如此阿!”
“朕刚才看和硕亲王,他只比朕小三岁,头发还是那么乌黑油亮,就连脸上的褶子也比朕少许多”
常庆道“陛下和硕亲王平日里只是行军打仗,并无国事烦扰,自然显得年轻些。”
金国老皇又复叹道“珚儿去了,他老年丧子也是够苦的,你吩咐内务府,把朕珍藏了多年那颗梁国女皇赠送的千年血参给他送去吧。”
常庆呼吸一急,方才道“陛下,那血参极是珍贵,连您都不舍得用,不若换成那颗白参吧。”
金国老皇挥挥手,“不必了,梁国女皇送了两颗参,当年玦儿从那回来,受了重伤,用了一颗,如今这颗就当是补偿和硕吧,朕毕竟是亏欠他的。”
常庆道“可这事若传到摄政王耳朵里,怕又是一番闹事了!”
金国老皇帝冷哼一声,“他,你去送便是了,珚儿也是他的侄子,他若还有一些人味,就不会有怨言!”
“是,老奴这就去办!”
金国老皇帝步履缓慢的坐在了龙塌之上,“今日午时过后叫裕妃一起来吧,见见这位公主,毕竟她是玦儿的生母。”
常庆想了想方才道“去年您定下这门亲事时,裕妃是极力反对,她中意的是塔里木草原王的女儿晏郡主,若是让她来,怕是会给公主难堪吧。”
金国老皇帝嗤笑一声,“你这个老东西,想的还挺多,玦儿将来的路不可限量,若是连这点事都搞不定,她也别想登上后位了!”
常庆笑笑,“陛下果然老谋深算!”
金国老皇帝笑骂一声,“朕看你的脑袋又在你脖子上呆腻了……”
……
洛以为金国老皇帝会在前殿迎接她的朝拜。
没想到,他竟然在后宫设了宴席。
让赫连玦带她一起出席。
她看着那烫金的帖子,帖子左上角印着一个隐隐的玄鸟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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