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坐在曲瑞涛对面的长椅上。穿着粉色卫衣的女孩子深吸一口气，说，都可以闻到夏天的味道了。

男孩子问她，夏天是什么味道呀。

女孩子答说：“绿色植物被碾碎，在温热的空气里散发的潮湿的甜味。”

曲瑞涛笑起来。

黄昏将至，火烧云逐渐燃到天边。他看了看手机，而后将目光转向南边。

不过是四月初，许多花树就已经开败。街心公园的小道上铺满细碎的白**粉的花瓣。正望得出神时，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出现在了不远处。对方身后跟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带着一脸懵懂的笑，手里捏着一只缺了一角的风筝。

他提着风筝在这片不算大的空地里打着圈。风筝怎样都不肯飞起来，他好似有些生气。气喘吁吁地捉住风筝的飘带，他像教训小朋友一样对它说起了话。

隔得有些远。曲瑞涛听不清。

灰夹克很高。他揽住青年的肩，低声劝慰。青年不愿听，只瘪着嘴，泪光在眼眶里打转。

曲瑞涛愣愣看了几秒，忽而低下了头。

没过一会儿，他看到一双白球鞋出现在眼前。

抬头一看，红着眼眶的青年笑得灿烂而天真。他问曲瑞涛，说：

“哥哥，我是不是认得你呀？”

曲瑞涛也冲他笑。笑完却说不出话，只勉强摇了摇头。

“淼淼，我们该走了。”

灰夹克催促道。

“哦。”

名为淼淼的青年歪歪脑袋，又看了曲瑞涛好几眼，才跟着男人向公园的西北角走去。

周末，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曲瑞涛围着健步走道转了一圈，才拖着腿回到大街上。街对面有家小炒店，曲瑞涛最喜欢他家的白米粥。和老板聊了几句，付钱时，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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