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2）

将淼淼留给蒋飒的那个下午，曲瑞涛去了趟理发店。

店里人不多，但仍需要排队。几个年轻女孩子陷在沙发里选择发型和发色，一位老人则和理发师聊着家常，看样子很是熟稔。

曲瑞涛想，能定期理发的人，应该都算过得不错。

他剃了个平头，而后回家冲澡，接着，将淼淼前一天换下的衣服洗好，晾到了阳台上。他给蒋飒发去一条短信，说，淼淼喜欢鲜艳的颜色。想了想，又接着说，就在去年初冬吧，周末，他突然在阳台大喊大叫，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去。结果，他指着天边，兴奋得脸都红了，告诉我，今天的晚霞是粉色的。然后，就和我一直看到天黑。

手机没动静，蒋飒没回话。

曲瑞涛在床上坐了两分钟，突然站起身，抖着手找到手机，又给蒋飒发消息：淼淼喜欢把东西到处乱摆，但他最后总会放回原处，你不要着急说他，他真的知道。

他挑食，但是做得好看的菜一定会吃，西蓝花除外。

你们中午吃的什么？

你们还在公司吗？

看到了回复我

蒋飒

蒋飒

天擦黑时，电话终于来了。蒋飒说，没事，他睡着了。

曲瑞涛张嘴，好半天才勉强发出声音：“好。”

“我的手机被他摔坏了，换了个新的，所以没来得及回你。”

蒋飒的语气还算轻松，甚至带着些笑。曲瑞涛眨眨眼，说，你别骂他。

“你是想好了，才会把他放在我这儿，我会不会骂他，你最清楚。”

曲瑞涛想反驳，可一反驳，他就失去了最后的依仗。他自己给自己的依仗。他坐在床头，怔怔看着地板。几根属于淼淼的黑色短发缠在一起，他弯腰，拾起，握在掌心。过了几秒，又起身，将它们扔到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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