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沈望是幸与不幸的极与极。
年幼无知时,太过不幸,长大了倒是事事顺遂。他不过是想混口饭吃,和孤儿院里的几个玩伴组了乐队,在酒吧里卖唱。
他也不知是靠脸,还是靠实力,他人气颇高,酒吧老板都愿意请他们乐队,虽说酒吧里鱼龙混杂,但他能赚到钱,也算滋润。
没唱两年,他的名气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已经传开了,逐渐有小范围的粉丝,慕名来听他唱歌,偶尔也有同志约他,只是他没想到里面还混杂着个中年大叔。
那男人总点杯酒,安静地坐在角落里。
他每场演出,那大叔都来,一跟就是半年。
终有一天,他下了台,老板说有个男人找他,老板朝角落里一指,就是那满嘴胡渣子的男人。
他心里了然,走到那男人面前的位子坐下,上下扫那男人两眼,问:“有事吗?”
那男人捻了烟:“几岁了?”
是一张极为逊色的脸。
“十八。”
“看着挺小,倒也成年了。”
这话说的暧昧,十八岁的沈望沉不住气,任性又天真,随即皱起眉,说:“叔叔,我们不约。”
那男人一怔:“约什么?”
沈望以为他还在惺惺作态,没好气地说:“约炮啊。”沈望刚想说,我不可能看上你的,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就被那老男人一巴掌扇在头上,沈望都懵了。
两人叽里呱啦一通互骂,那男人外貌逊色,但口头功夫极好,把沈望从头到尾骂了通,说他就是个烂泥里打滚的混小子。他骂完才掏出名片,说他是乘天的星探,叫黄胜。
沈望捂着脑袋嚷嚷:“我又不想做明星。”
黄胜喝了口酒,骂:“你这小兔崽子别不识好歹,你们在这里唱歌一天能赚多少钱?做了明星还差这点钱吗?周五前记得带你们乐队来面试!”
沈望捏着那张纸片,摸着那镶边的金丝线,只觉得这男人傻X。
但他还是看了眼日历,今天已经周四。
他心里骂了声操。
然而他还是领着他的乐队去了。
最终乘天却只要了他一个人。
他稀里糊涂地出了道,正巧碰上华语音乐的鼎盛期,他赶上了好时候,因为外貌圈了把少女粉,乘天给他的资源又好,他把情歌唱断了肠,粉丝说他忧郁而痴情,仿佛身上有个巨大的伤口。
然而没两年,他又厌弃了在台上苦大仇深地唱情歌,在黄胜的应允下,便开始自作词曲,独立做hiphop,他低估了自己的天赋,亚洲各大音乐节的提名让他一脚踏上巨星之位。
那时他不过二十二岁。
时代杂志称他是“贫民窟出身的百万巨星”,然而沈望认为他不过是较为幸运。
他始终认为,人生是平衡的,现在的幸运就像是对于从前的弥补和未来的透支,他连赞誉都接受得惶恐不安。
他的确生来忧郁,若是其他同龄人定会考虑如何逍遥,挥霍这数不尽的钱财,他却开始揣测世事的无常和下一次不幸的刀刃,他刚走上顶峰,便开始愁苦泥底的日子了。
他过早地投入到了买醉的日子里。
他是个富有争议的明星。
曾有评论家说,沈望一人的八卦足以养活香港所有的媒体。他私生活混乱、抽烟酗酒而且口无遮拦。社交账号上一半以上的照片都是烟和酒,粉丝习惯了他的风流,但逃不过别人对他的口诛笔伐。但他从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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