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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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亭虽然已近饥寒交迫,但他拿起筷子来的时候,士大夫的风度闲雅就跃然而出了。草草炖成的午餐肉罐头烧土豆也能被他夹在筷子上细细品味,于这陋室之间,生生吃出金谷席上肴馔的意味。
虞月文笑了一声,衔着细长的巧克力饼干开了红酒,倒在眼前两个粗瓷碗里。那瓷碗有一只还缺了个口子,灰黄的瓷茬露着,虞月文稍低下身,从那个缺口去望在陋室灯火前正襟危坐细嚼慢咽的虞月亭,越发觉得好笑起来。
虞月亭听他笑,连眉头也懒得皱一皱。他自己是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不愿也不屑为这个不肖弟弟坏了操行。
虞月文把一碗红酒推给他,自己也端了一碗,抿了一口,又咬了一截巧克力饼干,笑眯眯地说:“大哥真是很有士大夫之风的,对我也搞这些食不言寝不语的,上床都不爱叫。”
他说这话的时候虞月亭正在夹一块土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的缘故,手上一时气力没拿捏好好,把土豆夹碎了。他仍旧拿了调羹,慢慢地把碎了两块的土豆捡进勺子里,又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你既然喜欢会叫的,就该去找会叫的。”
虞月文才把第二碗红酒吃了,闻言乐得不行,悠悠地又倒满了。他看着自己大哥,不知道是懒怠了还是被酒意灯光浸软了,到嘴边的刻薄话觉得没有意思,咽下去了,只问虞月亭:“大哥怎么不喝呀?你看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又给你做饭,你该敬我一杯的。”
虞月亭搁下筷子看着他,又看了看碗里的酒。虞月文自己拿了好些的那个碗,把缺了口的那个推给了他。虞月亭看着那酒,灯光昏暗,显得红酒格外有些血色。他想起先前虞月景也这样给他喝红酒,西洋的高脚杯晶晶亮亮,红酒倒在里面被推过来,煞是好看。
他把那个酒端起来,直接仰头喝下去,这显然是浇愁的喝法,偏偏虞大先生无甚浇愁的经验,喝了两口,便呛到了。
他自顾自呛咳着,虞月文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仍自己去喝酒。他们两个吃得都不多,因此也没吃多久,不过虞月亭更饿一些,倒是在后边吃完的,这时候虞月文已经又回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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