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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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空袭频繁,市内损失惨重,所以看病的事便也只能放一放了。眼下这样的时节,人人都不过是苟且罢了,能顾全眼前已是不易,看病这样不要命的事,自然不免要延后些许了。
虞月文这几天也忙,忙完了回来就只会说两句话,时而想要把自己扔进江里求个清净,时而又想把整个空军司令部绑上石头沉入江底。
虞月亭听见他这么说,就又是在床上了。不过好歹今日睡觉就只是睡觉,从这一点来说,虞月亭是很乐意见虞月文脚不沾地的,毕竟虞月文一累就懒,懒了就少有兴致对他做那些兽行,每日早上被电话叫醒时都十分不愿起床,倒跟看皮影戏似的让虞月亭看着好笑。
虞月文的眼睛已经半闭上了,手上正玩着虞月亭的手指。虞月亭早惯了,发觉他这个弟弟确乎是有什么毛病的,叫他正襟危坐心无旁骛同要了他的命一样,不抱个什么捏点什么玩,那决不能够。虞月亭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深以为这大概就是虞月文小时候为什么读书没能读好。
他嗤笑毕,又说:“你把他们沉到江底有什么用,求雨么?怕不是只能气死江中的龙君,越发没有雨水。倒不如你自己跳下去,用你的巧言令色同龙君说项,求他舍你些湿气。”
虞月文听了倒不生气,而是回以哂笑:“我投江是为了清净,哪里还乐意管你们活人起雾不起雾、下雨不下雨?原来你们旧派文人都这样想不开的,难怪你能和卫梦旸投契。”
虞月亭这下却没有说话。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卫梦旸了。他们两个原是朋友,但这次下乡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卫梦旸也不知道,只会觉得他忽然失踪音讯全无,实在是失礼得很。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这样的境况,是宁可被认为杳无音讯,也不敢不堪与卫梦旸相见的。
虞月亭又出了一会儿神,就听虞月文忽而捏了捏他的指节,叫他:“困了,你把灯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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