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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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亭听了这句话,脸色变了一变。
他自谓信里的内容都是光明正大的,没什么不可示人——有些文人甚至会把自己得意的信件特地留存下来,以备流传后世,他也知道。但“没什么不可示人”和“愿意示人”也全然是两回事。
这越是他珍视的东西,越不愿意让虞月文看。莫说那里面是信,哪怕是一沓白纸,他也不愿意被他之外的人拆开。拆开信封和拆开他的衣服没有什么差别。他希望把他珍惜的东西都单独拿起来,藏起来,建成堡垒,修筑城池,他想保护它们,哪怕只是一些无生命无知觉的纸张。
他有时也想要保护什么。即使无法抽出那些信,他也依然没有松手,但虞月文当然是不会容许这种保护存在。他不相信虞月文不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故意要这样做。
故意把他的坚执和持守都一点一滴磨尽,消磨成软的什么东西,甚至成粉末,这才算大功告成。虞月亭捏着信封,捏得手掌心都要出汗。
放手才是最轻松的,他也几乎就要放手了。虞月文很平静地、傲慢地抬眼看着他,只见虞月亭怅然地笑了一笑,说道:“好罢。你非要看,也没有什么。”
虞月文点了点头:“那你读给我听。”
虞月亭便说:“你放手吧。我理一理。”
虞月文果然放开了手。虞月亭拿着那些信走到桌子另一边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慢慢地打开其中一封的信封,把信纸慢慢地抽出来。虞月文自以为大获全胜,慢条斯理好整以暇地也坐了,低下头去摆弄起了自己的手表。
就在这一瞬间,虞月亭把这些信都扔出了窗外。
外面楼下是个小花园,树木森森,天色已晚,那一封封的信像蝴蝶一样坠了下去,一去便四散开来,不知往何处去了。虞月文抬起头,就见到虞月亭站在窗边,对他露出了一个沉静而饱含胜利意味的微笑。
他愕然了,迟滞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给看就不给看——何至于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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