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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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亭此时尚未认命。
他觉得虞月景待他愈是殷勤,这愈叫他难受。因为他知道虞月景是为了什么。他在虞月文身边的时候不见天日,跟虞月景中间又隔着山长水远,尺素频传之间只将对方当成唯一的安慰——那是安全的,虞月景身上那种占有和得到的欲望还不会散发出来,令他觉得微妙。
如今人在身边了,他便觉得这些东西都真切许多。等到真切了,他便也知道,自己原来还是不大能接受这件事的。虽然说不出是为什么,但他固守这一层伦理,就像是固守了自己的人生,不愿意彻底地投降。或者他也不单是不喜欢这一种殷勤,而只是不喜欢这鲜明的不加掩饰的追逐,这令他害怕,觉得等哪天追逐的耐心耗尽了,就会发生不知道什么样的事。
想到这里,虞月亭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虞月景心里一紧,瞧着他,等他往下说,就听他说道:“你在外面有你的事做,我又不是你的太太,跟着你给你打点家里。那没意思,你早及冠了,该过自己的日子——我也想过自己的日子。”
虞月景有些困惑,而且并不甚赞许大哥去过什么“自己的日子”。坦白地说,他也不相信虞月亭有能自己过日子的本事。
凋零的栀子只合被人捧在掌心呵护,再受不住风雨了,他看虞月亭就像是这样,觉得他对方是闹脾气的大小姐,就算一时离家出走,也断然不适合真正独立门户的。
虞月景暗中笑了笑,又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虞月亭自己过日子会是什么样子。哪怕他竭力想象,也只能想到虞月文在南洋置了宅邸,只叫一个老佣人守着,然后闭门不出。
这不就是换个地方终日怿怿么?无非是要把阳宅当阴宅住,尽日怀缅他帝王将相的旧梦。虞月亭这种反应甚至令他失望了。这无形中意味着他这些年来的哄也好劝也罢,都一点没起作用,虞月亭对这人间没有一点认识和留恋,还是只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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