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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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亭在这里住了一阵,分不清几天。他原本自己在本子上写字记日期,后来也懒了,总约莫有半个来月,或许是一个月?他也不知道。实在像是被父兄囚禁的闺秀小姐。只去看书,吃饭,间着洗个澡,自己在水里欣赏自己,沉默不言,不知道这具身子有甚么稀奇的,竟引得两个弟弟都动心。
但真的不丑。只是他平时不大舍得看。他不知道虞月文什么时候才能放他出去,但自己对出逃其实是已经放弃了的。虞月景不在这里是一回事,就算真的在,他也不愿意令虞月景冒着风险来救自己。他宁愿虞月景真收到了信,在南洋等着他信里许下的、日后的相逢。但除了虞月景,还有谁能救自己呢?他真想不出。有时又想豁出脸皮去,将来把这些都告诉卫梦旸。
但卫梦旸若听闻这些家族秘辛,或许根本就不愿再理会他了,也未可知。他这样想着,竟连洗澡水凉了都不知道,晚上躺下之后便昏昏沉沉地发起了烧。原本以为会自己慢慢恢复,未料隔了一天也还是愈发迷糊,一点儿都没有见好的迹象。
佣人来送饭,他本无食欲,但还是到楼梯口那间空屋里去取——他不喜欢让人进他的阁楼,平常也是要把垃圾和碗碟都放到那处的——艰难地下了床,走路时脚底像踩着棉花,飘飘摇摇的。再端了食盒,只觉有千斤重,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知不觉便松了手,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脆响,他自己也靠着墙,闭上了眼。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下的被褥是一股樟脑味,是贮藏良久没有洗晒过就被铺出来的。
虞月文就躺在床尾,很舒服地靠墙看书,一点不避忌地整个压在他腿上,压得他两腿都麻木了。
虞月亭想踹他,可脚一动就麻得叫他打了个寒战。他盖在被子里还是觉得冷,脑仁深处有种深刻的疼痛胡乱戳刺着,叫他没有气力。
不过也足够叫虞月文知觉他醒了。他不肖的弟弟倾身过来摸他的脸,啧了一声,说:“你连自己发热都不知道的?不和我说,是不是想偷偷死在楼上?哪这么容易的,大哥。”
虞月亭倒是后知后觉,发现这其实是个干净绝妙的主意。
但他又想到虞月景,拟想虞月景脸上的担忧和难过,便下不去手。非是对自己下不去手,而且被羁住了,挣不脱。
虞月文把手往被子里摸,他的手冰凉,摸得虞月亭毛骨悚然,下意识要躲。躲又躲不开,被抓住了手。他这时才感到掌心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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