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你带纸了吗？”

我摸了摸口袋，掏出半包纸，这还是之前找罗晟借的，忘记还回去了，还好没还回去。

我们两个草草地清理了一下，衣服上沾到的擦不干净，就也懒得管，反正大半夜的回家也没人看见。

别远抱着我坐了一会，我在他肩上都快趴睡着了，但是身上黏得很不舒服，我就从他身上下来。

刚跨在他身上坐了太久，我大腿内侧都开始酸，差点走不了路。

突然觉得他以后可能真的会让我下不了床。

跟他分开之后我眼皮就开始打架，想快点回家洗洗睡，刚太兴奋了还挺耗体力的。

我摸出钥匙开门，但发现哪里不对，我白天出门是锁了门的，所以开门的时候得转两下才能开。

但是我现在转了一下就开了。

我推开门，钥匙还留在锁孔里没拔下来，客厅的灯开着，沙发上躺着个人。

那人听见开门声就从沙发上坐起来，勉强撑开眼睛看过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

我看了看靠在沙发上的朱倩，也没回应她。

朱倩不知道从哪掏出包烟，夹在手里点着，猛吸了一口。

“再别这么晚，不安全。”

我走过去把她手里的烟抽出来，在桌子上碾灭然后扔垃圾桶里。

这是我第二次灭别人的烟，第一次灭她的烟。

她也没说什么，就缩在沙发里看我扫着地上的烟头和烟灰，家里没烟灰缸。

以前是有的，但朱倩走了以后就被我扔了，她每次来也懒得再买，反正她也没来过几次，留的时间也不长。

“你是不是还恨我？”

我回头看她。

也不记得有多久没看见她了，那个憔悴的神情跟以前还是一样，披头散发，身上随便披了件外套，里面就一件吊带睡裙，拖鞋挂在脚上，要掉不掉的。

我看着她脖子上的淤青和血痕，没理她，进房里找了条裤子给她。

不是她自己的，她当初走的时候衣服倒是一件都没留，我翻出来我以前的衣服，她应该也穿得了。

她没接，我就给她放在沙发上。

她开始笑，笑得特别颓废特别丧，像个自暴自弃的失足少女。

可她已经不是少女了，早就不是了。

她笑完就开始朝我歇斯底里，断断续续地重复一些我已经听过无数次的话，听得都已经麻木了，没什么波动了，还有点烦，哪怕她说着什么“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去死了”这种话。

听到这句话我就想笑。

这种话讲出来有什么用呢？为什么要把你生活的意义强行和我捆绑在一起呢？让我死掉来解脱你吗？

我没办法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就让她笑，让她疯，疯了就不痛苦了。

我进浴室简单冲了一下，换好衣服出来，裤子还放在沙发上，人已经没了，我就把裤子收起来。

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不带走。

我回房间收拾好，拿手机发了条消息：烟少抽

没留她，因为留也留不住，她也只能回去，哪怕那是片沼泽，回去只能陷死在里面，都是她选的。

恨吗？没有什么恨不恨的，我也没资格恨她。

以前不懂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委屈，但是现在懂了，知道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的，越挣扎越显得可笑。

放假最后几天我总算是跟着别远干了点正经事。

其实也没有，我们考试前一天晚上才补完作业，其他时间都在干别的，但是我威胁他说月考英语要是没及格剩下半学期都别想碰我。

我之后想了想觉得是不是太苛刻了，而且还把我自己搭进去了，他要是没及格那我不也得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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