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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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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似乎也有一些尴尬,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聪明人之间从来不必多言,还是余珩先开了口。

“殿下为何会来这边,这边路似乎很是难走。”

“还好。”萧策感到有些不得体,堂堂九珠亲王竟然站在凉亭上面同人讲话,他没管余珩,纵身跳了下去。

萧策的动作潇洒利落,发梢随着他的动作飘荡,余珩除了那日在校场还是第二次看到这样灵动的萧策。萧策平日里都是稳重威严的模样,甚少见到他像这个年岁的少年一样活泼。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身长而立,体态强健,蕴藏着勃发的力量,与自己这副身子完全不一样,余珩不免有些羡慕。

他也不好站在上面让萧策仰视自己,但刚才他只想着爬上来看看风景,却没想到如何下去,等他走到檐边才发觉这亭子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矮。

余珩腿肚子发软,这下尴尬了,上得来下不去。

踌躇之间萧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见余珩小脸发白,鹿眸低垂,脸上的泪痣显得他更可怜了。他甚至觉得如果余珩是个小动物甚至连尾巴都快耷拉下来了。

也可能是今日风景不错,平日里冷漠的九珠亲王难得的有些平易近人,“下不来了?”

“嗯……可否麻烦殿下帮我去叫个人搬来张梯子?”

“午憩时国子监学的小厮都会退避,以防冲撞贵人。”萧策淡淡道。

“这样啊…”余珩心里安慰自己,不过是再摔一次,总不会运气差到次次都摔断腿吧。他心一横,慢慢坐在檐上,双臂向后撑住,准备往下跳。

萧策站在下面抬头望着余珩,因为自身地位的缘故,萧策显少从这个角度看别人。余珩的小腿看起来极长,在宽松的裤腿里荡来荡去,有风吹过,微微勾勒出纤细的线条。虽然穿着简单却干净整洁,他爬山上来似乎也很是小心,只有靴底浅浅地沾了层泥土。

萧策忽然想起前日里这人似乎还拄着拐杖,眉头皱了皱,“别跳。”

余珩愣了,不跳下来难道他在这里待一中午吗,这地连个人都没有,又不能指望眼前这座大佛去喊人来,他觉得萧策有些过分霸道了,弱弱地反抗道,“我总要下来的…“

见萧策并没有再次阻止,余珩双臂一撑,纵身跃下。

萧策的反应也极为迅速,他在余珩跳下的瞬间伸出了右臂,直接将余珩揽至怀中,紧实的手臂强壮有力,稳稳地将人接住放下。

余珩大惊,脚步微撤,刚想退至一旁,萧策却已经把手放开,“上次我似乎同你说过让你好好养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般不爱惜,如若他们泉下有知,你又怎对得起他们。”

余珩愣了,他没想到萧策会同自己说起自己父母,“殿下说的是。我日后定当谨记。”

萧策点点头,走至山边,负手而立。他身量极高,正处于从少年人向成年人过渡期,肩背挺拔,如一柄长剑插入地面。烈风阵阵,广袖翻飞,颇具威势。

余珩觉得萧策就像他的佩剑泰阿,集天下威道于一身,今时为大梁肃清朝堂,来日为大梁开疆拓土,大杀四方。

“在想什么?”

余珩回过神来,“在想殿下的愿望。”

萧策转过身来,也没嫌这话僭越,反而觉得这话有趣,“那你来说说,我的愿望是什么。”

“殿下和皇上所愿天下皆知,不过就是边界稳固,百姓富庶安定,大梁河清海晏。”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你这话与阿谀奉承之人有何不同。若我说我的愿望是把我兄长斗下皇位,自己做皇帝呢?”萧策嘴上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神情却依然泰然自若,毫无畏惧。

余珩却笑了,“殿下何必这样说,若是让有心人听到又不知道要怎么传出去了。殿下如果和皇上关系不好,为何又怜悯我们三兄弟,派人送平安信过来。每多一人知晓,坏事的可能性就越大,殿下又怎会不知。”

“你倒是聪明,一点即通。”萧策甩袖走回凉亭中坐下,“距离午憩结束还有半个时辰,我们这次好好下盘棋,你不必谦让。”

余珩不解,这亭里空空如也,哪里有棋盘的影子。却见那人对着空气中说道:“安九,备茶备棋。”

只见之前有两面之缘的安侍卫从暗处亮身,领命离开。

……说好的没有小厮近身呢?也许安侍卫有官职,不能做搬梯子这种事,余珩默默安慰自己。

安九送来了白玉棋盘,棋盘通透无暇,汉白玉打磨成白子,玄玉黑子。余珩看到这棋盘不禁咂舌,但当他摸上棋子不免感慨,极尽的奢华也是极尽的风雅,白玉温润滑腻,重量也衬手。

棋局风云密布,黑子落势如电闪雷鸣,在棋盘上带着雷霆万钧的慨然之气;白子周密,润如春雨化物无声,化干戈为玉帛,借力打力,将黑子的步步紧逼完全还了回去。

二人争锋相对,势同水火,一时忘却了时间,直到安九出声提醒该去学堂时也没有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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