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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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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语气有些无奈,“无论站在那里的是谁,惹出事情的是谁,只要是无辜的大梁子民,我都会这样做。更何况卡图他妄图打大梁颜面,即使你我换位而处,你也会这样做的。你应该庆幸今日是我在那里,还可以将狼群劫杀,换做他人恐有性命之虞。”

余珩听闻,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头,抹了把脸站起身来。

萧策看那人白皙的额头上撞得通红,眼神通红,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本就鲜红的嘴唇看起来鲜艳欲滴,萧策愣了愣,这余珩的样貌真是不错,怪不得这林庆没事就来骚扰一番。

萧策沉吟片刻,“今日我让高公公给你收拾出一个营帐,你就先住那里,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再管了,我和皇兄自会处理。”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会让安九跟你那两个兄弟报个信,不用担心。”

萧策嘱咐完就唤来了高公公将余珩带走,余珩临出帐又回头看了一眼,萧策根本没有回塌休息,受伤的右臂垂落在一边,背对帐门,看着挂起来的骊山布防图沉思。

余珩晃了晃神,脚下踉跄了一下,被一旁的高公公扶住。

“公子?”

“……无事,请公公带路吧。”

直至进了附近的营帐,高公公告退,余珩坐在空无一人的帐内,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

外面的声音都被阻断在帘外,生生隔出了两个世界,少年身量纤瘦,乌黑的秀发像绸缎般淌了一桌子,少年的心事像发丝一样复杂,弯弯绕绕。

半晌,才听到少年喃喃自语,“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折了便折了……你又是何等身份……”

隔日,声势浩大的春猎顺利结束,魁首竟是连第二日比赛都没参加的萧策,除去击杀的狼群,猎物分值仍为第一。第二名则是六王,第三竟是杨灵传。公布成绩时连杨灵传自己也懵了,也不知道撞了哪门子的大运,直到几个相熟的世家子弟把他扔起来在空中才反应过来。

但朝堂仍然风起云涌,回纥三王子卡图来大梁为质,私自带西北夜月狼来朝,表面为求和平,实则居心叵测,更重伤宣武侯独子余珩;九王爷萧策为护佑朝臣家眷安全,独自阻击狼群,右臂负伤。皇帝萧秦龙颜大怒,送书西北,软禁卡图,向回纥讨要说法。同时整肃朝纲,彻查此案,牵连者众。

感念九王爷英勇仁心,特赐黄金千两,在府养伤,另派太医院首安宓随行照料,万万不可有半点差池。

余珩‘重伤’后也被迫休养在家,不能去上学,梁正博和杨灵传怕他无聊每天放课后就立刻冲回杨家跟他讲书院里的趣事,余珩却兴致缺缺,每日只知埋头苦读,不仅把杨天正的藏书读了个透,还让梁正博去找梁靖求些兵法军政类的书籍。

梁正博和杨灵传也不免被他带动起来,杨天正和梁靖自从上次梁家变故之后就已经很满意几个孩子的学习状态了,现下看着三人每天头悬梁锥刺股甚至有些担心,还特地让两家的夫人去找孩子们谈谈心,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杨母一日饭后摁住了杨灵传,悄声问道:“你和珩儿最近怎么这么刻苦,珩儿一向好学,你又怎地突然变了性子。”

杨灵传摸了摸脑袋,“我哪变性子了,只不过春猎拿了第三,珩弟就一直跟我说我是可塑之才,要是在学问上下些功夫,指不定将来能做个大将军呢!我一听这可了不得,到时候看爹还怎么教训我!”

“你有决心自然是好事,但你也得劝着点珩儿,我看他太认真,本来就在长身体,别把自己累坏了,这些天我看他脸又小了一圈,别提多担心了。”杨母叹了口气,“好在看他精神头还是不错,心情也不像不好的样子,你多关注着点珩儿,他这孩子有心事就爱憋在心里,不愿意讲出来。”

杨灵传一言难尽,“……娘,你叫我我还以为你来关照我的,就算心疼珩弟,也不至于这么偏心吧。”

杨母被他逗笑,扭了下他的鼻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儿子!你是哥哥,当然要照顾好珩儿。”

“嘿嘿,我自是知道,我偷偷问过珩弟,他说他想参加今年秋闱,虽说我们还未学完全部课程,但珩弟不一样,他脑子聪明,肯定能取得个好成绩,而且就算落榜也还年轻,明年再试过罢。”说罢又颇不好意思的扭捏了下,“我和正博也想跟着去试试,一直没敢和爹说,怕爹说我们一口想吃成个胖子。”

“你个傻小子,为父怎么会在这事上难为你们,男儿气概四方,自当奋发图强。”杨天正一掀帘子走了进来,“这几日珩儿不能去书院,晚上来我书房,给你们二人补补课。柴三,给梁大人送个口信,以后如果正博也来杨家就让他住在这边,我三个一起教。”

杨灵传瞪大了眼睛,他虽然开始努力看书,但不代表他希望自己亲爹来教自己啊!

清明将至,余珩‘养伤’也养的差不多,实在在家憋不住了,被杨天正放回太学上课。

众人一看余珩归来,蜂拥而至,来问骊山猎场之事。但看着余珩清瘦的模样,也不好问太久,简单听了个大概就纷纷散开,毕竟这位可是九王爷的救命恩人,两人本就交情匪浅,现下关系只能更为亲近。

不出几日,一道谕旨更印证了众人心中所想,犹如惊天春雷一般炸裂在整个京城。

“宣武侯独子余珩大义凛然,舍身相救朕之胞弟。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又念其父为国捐躯,忠心耿耿,特赐宣武侯余珩承其爵位,不留官职,及冠之年袭爵建府,赏白银千两。钦此。”

从宫里来的公公赫然就是萧秦身边那位大太监,他笑眯眯地在跪了一地的人中找到了余珩,走到旁边,“余小侯爷,接旨吧。”

余珩从地上抬起头来,伸手接过圣旨,这萧秦又不是不知事情真相,封爵此等大事,怎能如此草率,除非……

他忽然发现除了这位宫里来的公公,还有一人在这满地俯首的人中站在门外,凭栏而立,那人逆着光,穿了一身紫袍,但那身量看起来就知是谁,分明是此时应该养伤在家的萧策。

两人目光遥遥相对,虽然只短短一瞬,余珩却感觉相差万年,他清楚地看见那人笑了一下,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他仿佛读懂了那人的眼神,那日马上随意的一句玩笑话却有着沉甸甸地分量,‘我说重要,谁敢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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