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红楼（1/2）

王竹石握着陆琅的手腕，他的语气要有一些紧，说着：“回去吧。”

陆琅原本透着凶光的眼神便化了，转头看向王竹石的眼神已全无棱角，沉默着，将手腕抬起来。

王竹石见他有动作，便收回了手。

陆琅将虚虚握着的拳头松开了，露出了手心上的白玉兰。他方才将这朵花的花瓣收拢，一个手掌勉强握住了，难怪方才他始终把这只手背在身后。

随着陆琅的手指展开，手心中的那朵白玉兰也舒展开来，再开了一次花。

王竹石静静地看着那朵花。陆琅道：“方才忘记交给你了。我很小心，花没坏。”

王竹石捧过那朵白玉兰，“比起花是否完好，我更担心你的安危。”他说。

陆琅微微睁大了一些眼，一声“好”掷地有声。王竹石听罢才将白玉兰用帕子包好收入袖中。

这时秦松年从衣袖中往外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往前走去，“这个药粉可止血，先给这位公子处理一下伤势吧。”

秦松年说着把小瓶递给陆琅，王竹石却伸手拖住那个白瓷小瓶，“秦大人竟随身带着？莫非是经常受伤？”

这话说得音调偏高，是说给在场看戏的人听的，但王竹石也的确心中存疑，一箭双雕了。

秦松年给他赔笑，“的确是出门外在受的伤频繁了些。”

王竹石俨然一副心中存疑的神色，拔开塞子嗅了嗅。的确是艾叶和三七参的草药味。他确认过后将瓶子放进陆琅手上。

陆琅掌上的断剑还未拔出，王竹石便一手握着陆琅，按住他的桡侧替他止血，一手握着断剑的剑柄，似抚慰地对他轻声说道：“我拔出剑，你撒药粉，忍着点痛，好吗？”

“不痛。”

陆琅这句话说得轻巧，王竹石却听着不是滋味。这样的伤，怎会不痛？

王竹石动作利落，剑峰直直拔出，没有多伤到陆琅。

药粉撒上去，王竹石又拿出一条白色帕子，给他缠在手上。

“你带了多少条帕子？”陆琅不禁问道。

王竹石低头把帕子系好，“五条，我猜你会多摘几朵，便多带了些。”

他正说着，一旁的苏玘捡了地上的断剑，连招呼也没打便直愣愣地往城里走。

他后头跟着的两个友人还在劝，说着下次再夺便好。

王竹石没叫住他，他猜苏玘大约会借口愤懑赶会无锡去。

王竹石收回目光，问陆琅道：“你不是方才去夺那朵牡丹了吗？”

陆琅把头摇了摇，“没夺成。”

秦松年有些意外，“那位公子看上去并没有这般厉害，陆公子居然落败了吗？”

陆琅却问道：“你认得一个叫‘闻剑’的人吗？”

王竹石道：“闻剑是那位公子吗？他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阿琅的剑法与他相比的确有些差距。”

秦松年一个眼神看过来了。

王竹石也正疑惑。

陆琅却把地上的剑捡起收归入鞘，丢给了秦松年而后转身往城里走去，他虽背对着王竹石，但王竹石却能感觉到他在笑。

王竹石道：“阿琅，这么开心？”

陆琅侧过脸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溢着少年的稚气，他说话时嘴角弯弯，两颗虎牙半露着，“我想再好好跟他打一场。”

秦松年凑过来问，“为什么？你想挑战闻家的剑法？”

陆琅看向他时，笑意又变了，那双眼睛都不弯了，“不，因为我讨厌他。”

他就瞥了秦松年一眼，扶起王竹石的胳膊就走。

王竹石也不避讳，“你似乎很讨厌秦大人？”

陆琅干脆利落地把头点点。

王竹石一笑，“我也讨厌。他总是笑吟吟的。”

秦松年：“……”

路旁的路人看得清楚。于是王大人与秦大人不和的消息很快传到薛允青那里了。

王竹石暗中交代完事情后便与秦松年道别，同陆琅径直去了红楼。

这一路陆琅明显感受到王竹石脚步快了些许。

“你很喜欢听曲吗？”陆琅问道。

王竹石唇角微微翘起，面色意外的柔和，“我在京城时就时常听闻廖姑娘的美名，只是一直无缘见上一面，故而今日如此欣喜。对于音律，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陆琅却说：“我很好奇她的曲子。”

王竹石稍稍一顿，“你一定会喜欢的。廖姑娘的自己作的曲子并不会被别人演奏，唯独她会在折花节时给曲子一天的生命，谱子也不会留下。”

“为何？”陆琅看了过来，“好曲子不应当被人们流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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