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木质楼梯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步声,回响散去,沈越泽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楚尧面露担忧之色,不由自主地挪动脚步,想要跟上去看看他怎么了。刚走一步,就被楚舟拉住手腕。
楚舟心下思量,这男人莫非吃醋了,他也想要和尧尧一起玩?笑死他了,哈哈哈,这男人三岁吧,幼稚!每年楚尧的生日,他们都会往对方脸上抹奶油。爸妈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追逐打闹,叮嘱他们慢点跑,别磕着碰着。年年如此,他已经形成习惯了,也不是故意在他面前和尧尧玩闹。今日来别墅,他还真是收获不少,对男人古板的印象有了改观。
楚尧动了动手,没能挣脱。他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无奈道:“哥,你松开我的手,我去看看沈先生怎么了。”
听到他的话后,楚舟没有放开他,拉着他的手去洗手间洗脸。把手上还有脸上油腻的奶油洗掉,两人从洗手间走出来。楚舟推着他的后背,两人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他打算给他作分析。他看着楚尧的脸,十分认真地说:“你看不出他在吃醋吗?”
楚尧难以置信道:“吃……醋,吃谁的醋?”他简直一头雾水,沈先生吃醋了?沈越泽是个复杂的男人,他心思单纯,着实猜不透他那张表情冷淡的脸之下,居然会有情绪流转,还藏着许多蜿蜒曲折的心事。
楚舟凑近他耳朵,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朵上,他神神秘秘地说:“他占有欲很强,我接近你,他都要吃醋,我们可是亲兄弟啊!我怕他对你做出不好的事,所以……”他故意压低声音,对他说:“尧尧,我们跑路吧。”
楚尧向沙发旁边移动一些,转头看见他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可知刚才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不走,哥你不要再劝我,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还想继续说,只见他目光坚定,嘴唇微抿。他轻叹一声,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改变心意。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苦笑:“你就是太懂事了,一点也不知道任性。你才十几岁,却不能像普通的少年,在父母面前尽情地撒娇。是我没用不能为你遮风挡雨,若是我能强大得无法被人打倒——”他放在楚尧肩头的手紧紧攥住,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哀。
楚尧把手放在他握成拳头状的手上,眼波如星光流转,璀璨熠熠。他对他说:“哥,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得到什么东西,势必要此付出相应的代价。沈先生不是慈善家,不可能不求回报。他帮我们解决了麻烦,让爸的心血得以保存,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其实,他也不想离开沈先生。明知他的温柔是蜜剑,很有可能伤到他,他却贪恋他给予的温柔,自甘堕落。
“你说得对,我当初慌不择路接受他的帮助,就应该想到可能的后果。让我内疚的是,这一切明明是我的错,可代价却要让你来承担。”沈越泽看上他弟弟,有预谋地向他伸出援助之手。在那种危机的情况下,他不接受他的帮助,也只能任凌子岸揉搓。
他们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时间的沙漏停止流动,房间内的时间仿佛被定格。两人相顾无言,各怀心事。
沈越泽走到桌前,环视四周,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崭新的黑色笔记本。打开钢笔的盒子,拧开墨水瓶的盖子,把钢笔放在墨水瓶里吸墨水,把吸饱墨水的钢笔拿出来,拿出餐巾纸擦干净笔尖的墨水,然后将染上黑色墨水的餐巾纸扔进垃圾桶。修长的手指握住钢笔,翻开笔记本,笔尖落在洁白的纸页上,神情专注地写字。
趴在树干上的蝉呕心沥血地发出鸣叫,寒冷凄厉。它们在用短暂的生命声嘶力竭地在广袤的天地之中叫出属于自己的声音。它们只有这一个夏天,过了这个夏天,它们短暂的生命就会逝去。
年复一年,每年都是相似的蝉鸣声,可终究不一样了。唯一相似的只有它们前赴后继的决心,它们的幼虫待在土壤中,忍受几年甚至长达十几年的黑暗,它们等待着成为蝉。然后在短暂的光明生活中,如同飞蛾扑火,燃尽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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