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楚舟和何秘书一起乘坐电梯，按下会议室楼层后，两人分别站在电梯的两个角落。电梯的空间狭小幽闭，气氛陡然变得尴尬。楚舟为了转移注意力，抬头看着电梯顶部，避免和何秘书视线相撞。何秘书假装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弯起的脖颈，线条纤细修长，深深的锁骨一半露在外面，一半隐藏在衣内。明明他的面容凛然正气，不可侵犯，矛盾的是他又时不时地散发着一种魅力，牢牢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他好像着魔了一样，想要尽可能地了解他的所有。

电梯门打开，两人各自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须臾过后，楚舟从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夹在腰侧。何秘书手里拿着一堆文件，两人在会议室门口碰面。走进会议室，对方公司派来的谈判对象还没到，两人坐下来。何秘书把文件摊在桌子上，翻看资料。楚舟把电脑放在桌上，输入密码打开笔记本电脑，他把谈判的细节记录在一个文档里。楚舟时不时抬起手腕，查看手表上的时间，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那人还没来。他拿不准此人是真的有事不能及时到，还是故意给他下马威？

离约定好的时间过了二十分钟后，楚舟终于听到会议室门口传来一阵笑声，他转过头，望向会议室大门。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推开门走进来，满面春风，张开嘴大笑，露出满口黄牙。原本他的眼睛就小，笑得幅度过大，肌肉向上堆积在一块，只能看见两道狭长的细缝。满脸腻腻的肥肉，泛着油光，挤下来的油脂都可以拿去炒菜了。

他身边带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秘书，身上布料少得可怜，包臀短裙稍不注意就能泄露底裤，胸前露出深深的乳沟。她喷了刺鼻的香水，楚舟闭了闭气，这味道实在难闻，他恨不得挥手驱散绕在鼻尖的香味。

此女典型的蛇精脸长相，眼睛大而无光，宽得吓人的双眼皮，一看就是莫不知名小作坊的失败品，这宽度都能让鱼在里面游泳了。山根填充过度，跟阿凡达差不多，下巴削成了尖尖的锥子，能把人戳死。也就是这种极品直男癌的审美才会觉得这种蛇精脸好看。想必刚才两人在会议室外面调情，才会笑得那么**。

楚舟站起来想和他打声招呼，他却仿佛没看见他似的，径直走了过去，完全无视他。楚舟早有耳闻此人是个老油条，典型狡猾奸诈的商人。他姓吴，是罗氏集团的总经理，风评很差，男女关系混乱。他简直当会议室里的两个大活人一样不存在一样，腆着仿若怀胎七月的大肚腩，拉开椅子，旁若无人地捧着肥硕的大肚腩慢悠悠地坐下来。他整个人的重量落到椅子上的那一刻，楚舟仿佛听见椅子因为不堪重负发出吱嘎作响的声音。

何秘书眯了眯眼睛，下颌微微抬起，看了男人几眼，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他面部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没有把对此人的不满明显的表现出来，只是微微绷紧的肌肉暗示他的内心却已经很不悦了。对方派这么一个人来，摆明是要羞辱他们，若是不反击，恐怕从今往后楚舟都要被钉在无能的耻辱柱上，被业界讪笑。

中年男人整理了会衣襟，拿了块手帕擦汗，他的女秘书站在他的身旁，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男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楚舟，毫无歉意地道：“楚总，今天路上堵车，迟到几分钟不好意思，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吧？”

楚舟看着他一脸猥琐的样子就想吐，他不计较才怪，白白耽误他的时间，他的时间很宝贵的好不好！碍于两家的合作关系，他只能大度地说：“没事，吴总我们开始谈判吧。”若是真的堵车，可以事先打电话告知他们啊。来了以后在秘书的提醒下，才想起随便说几句话敷衍他，到底是真堵车还是故意迟到。

谈判过程异常艰难，进展非常慢，足够消磨掉楚舟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他几次试图切入正题，这人却每次都故意不接话，强行把话题引到无关紧要的事上，看来此人深谙迂回扯皮之道。楚舟不想让气氛太难堪，几次忍住快要积攒到临界点的怒火，尽量保持绅士风度。其实他都想揍他了，他告诫自己不能意气用事。

吴总色眯眯地看着楚舟，不管他的审美畸形到了什么程度，至少还没有丧失最基本的审美眼光。他能用那双浑浊无比的小眼睛看出楚舟是个白净俊俏的美人，也是难为他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外界的流言蜚语他也有幸听过一些。据说楚家小少爷牺牲色相依附一位顶级富豪，这才保住楚氏集团。

这些流言可不是空穴来风，是凌子岸在富商聚会中亲口说的。A市上流人士的圈子本来就小，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他的耳朵里。大家都半信半疑，一是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挖出沈越泽的身世背景，二是沈越泽也有意警告过一些人，有些话不要乱说。虽然真相还有待考证，但是他已经把流言蜚语当成真相了，就算不是百分百真实，至少有五六成是真的。

他蔑视地看着楚舟，估计这大少爷也可以出卖色相还有肉体。虽然是个男人，不过那张脸实在生得好看，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就算是男人他也可以勉强可以接受。只要他答应自己的条件，谈判什么的一切好说，他也不是苛刻的人。

楚舟不知他想法这么龌龊，还在试图把话题引到谈判主题之上，他和吴总描绘了合作蓝图，给他分析方案的可行性，资金的注入还有后续的维护。他讲得口舌干燥，吴总却不为所动，还和身边的秘书调笑。

楚舟看他那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他真想一把扔了文件走人。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心平气和地继续说：“吴总您觉得合作方案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吴总好像没听见似的，还在和秘书咬耳朵。楚舟实在看不下去，嗓门大了些：“吴总，您在听吗？”

吴总揉了揉脖子，掏了下耳朵：“我又没聋，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果然是年轻人，一点气也沉不住。”

楚舟眉头皱起，后槽牙咬得紧紧的，怒上心头，刚想站起来。何秘书咳嗽一声，示意他不要冲动。他按捺住要暴揍此人的冲动，坐了回去。

吴总见没能成功激怒他，便自顾自说下去：“我听说你弟弟卖身给了一个有钱人，楚家的公司才没有破产。你看看，这世界上有的是捷径，你也可以走啊！”

楚舟死死瞪着他，眼中射出的目光都能成为锋利的刀刃，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竟敢说楚尧的坏话！他最在乎的人就是弟弟，他能忍受别人往他身上泼脏水，说难听的话，但是他决不允许别人说他弟弟半句不好。本来他就对沈越泽带走楚尧的事耿耿于怀，这人还在他面前揭他的伤疤，不是找打吗？

吴总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浑然不知他已经成功惹恼会议室里的两个人。他见楚舟脸一阵青一阵白，当他默认了：“我也可以给你钱，你跟着我吧，合同马上就可以签订。你也不需要长篇大论，浪费口舌劝服我了。”

楚舟“唰”的站起来，一路火花带闪电，像一阵风一样，顷刻就走到吴总面前，一把扯起他的衣领，将吴总拽离椅子，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怒吼的声音对他说：“你有种再说一遍！”吴总用手捂住耳朵，楚舟升高好几倍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会议室。

何秘书紧跟着走了过来，他冷冷地看着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好大的口气，有几个钱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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